我边吃着鸡肉肠,边跟小飞讲着我跟我那个女同学的过往。
不过他的重点好像不在我的女同学身上,径直问我是不是喜欢那个男同学。
喜欢吗?不知道啊,也许有点喜欢的吧。我在心里暗笑,这是在吃十几年前的飞醋哦?我上初中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一二年级,一想到这个,我只好用手捂住了嘴巴,免得肉肠从嘴里喷出来。
罪过,罪过,我初中的时候,他才上小学。瞬间感觉自己犯了什么罪似的。
那你,初中的时候早恋了吗?
嗯,有啊。
跟那个男同学?
那倒没有,那个时候所有的乖乖女,都喜欢坏坏的男生,我也一样。不过,太短暂了,我都忘了那个人长什么样了,连名字都忘了。
落落,你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咳咳,没有啊,我昨天晚上是犯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毛病吗?类似羊癫疯的那种?我听说过,有些毛病发作起来是自己不知道的。
没有,鸡蛋还吃吗?
吃不下了。我喝完了最后一点牛奶,开始重新考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他这么在意,大概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唉,他向来都是明明白白的,但是昨夜的事,怎么感觉又吞吞吐吐了?
老头儿老太太出去上香了,这是每年初一早上的保留项目,我总是起不来,所以他们也从不强求。正当我提议去哪里走走的时候,小飞突然说他还得回去接着过年,让我按照原先的安排就可以了。
把我吓了一跳,所以他是专程过来陪我跨年的,跨完了还得飞回去。不禁有点心疼他的钱包,别人春运都是一趟,他的春运却有两趟。
真是辛苦了,我的小男孩儿。
他打包收拾,我突然想起他说的要把我打包带走,我现在就想变成一件行李,被他拖着走来走去,也比只剩我一个人在这里浑浑噩噩强啊。我强行插入到他和他的包之间,看来确实只是短暂来一下,他连箱子都没拿,只背了他常背的包,眼巴巴看着他。但是,“你能不能不走”这样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但是经过了两个人的温情之后,又觉得一个人有点冷清。人一贪心,就容易失落,但是我不跟他说,免得给他留下我没他不行的错觉。
一个人可以爬山骑车看书喝咖啡,也可以桑拿逛街运动看电影,现在再做这些事,总觉得平白无味了许多。
回前台跟那个宿敌女同学聊了会儿,她的酒店不大,简约而精致,十来个房间,功能还算齐全,上学的时候倒看不出来她还有这本事。我们都笑而不谈曾经那些傻事,原来过十几二十年,再回望当年那些自己十分计较的东西,可以如此“藐视”。上学的那么多年,遇到很多很多人,但是能有点印象的却不太多,只有少数喜欢过的、讨厌过的人。其实当年完全不需要那么计较,但是也感谢那些计较,让我们在彼此的生命中还稍稍有些痕迹。
走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邻居史大妈,不过正月初一的她,比我穿得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