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的春节 还乡手记 范长江新闻学院微信公众号

春节,一个充满着世间美好幸福的词语,它承载着游子的思念,亲人团聚的幸福和一整天的好心情,只因为它是“春节”,在所有其他消极事物面前,我们都可以不足为惧,这段时间是我们肆无忌惮地畅玩的日子。

自记事起,我便离开了家乡,跟随父母在外生活。大概是因为几乎童年都是生活在外,记忆中我把那所城市的场景记得比家乡还要清晰。它是沿海的一座小城市,在那儿我度过了幼儿园启蒙时期,小学中学时代,他们的方言很特别,有八个音调,当地人最爱煲汤和食粥,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其实是他们的民间宗教活动——“拜老爷”,农历每月初一,十五两天为固定的祭祀时间,形式简单,在家祭拜即可,除了一般祭祀活动的烧香烧冥纸外,也有“问杯”形式,用于跟神的对话。每次父母所在的工作单位“拜老爷”完毕后,都会分发面包、水果等食品,于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是我一个月中期待的日子之一……

介于父母在外务工的缘由,有几年是没有回家团年的,但在异乡的春节也别有一番趣味,除夕前会提前购买年货,买新衣,除夕将家里彻彻底底地大扫除一番后,把福字对联都贴好,让家里也充满了过年的氛围。春节那天,就会邀请同在异乡的亲友来家中吃年夜饭,一张象牙白的大圆桌,桌上放置着一锅红油汤和其他配菜,红油汤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和热气,热气中携带者火锅特有的人烟香气,扑鼻而来,汤中的丸子,排骨和萝卜块在气泡的推动下不停地旋转翻滚,在和气泡玩累了后就上浮至汤的表层,悠闲地浮游着,这也就意味着它们即将进入我们这些饥渴难耐的食客口中,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被好几只筷子给夹走了,没吃到的人就把配菜下进火锅中,等待下一波的“抢食”,菜没了就再填,酒和饮料没了也再填,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或说着这年的趣事,或吐槽遇到的糟心事儿,总之年夜饭上,畅所欲言。当然了,电视上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小孩子们吃得快,就搬着小板凳坐在电视前,看着春晚,时不时还嬉笑打闹,大人们则饭后打麻将,打扑克牌等……待到零点整,屋外轰响不停的爆竹烟火声,电视里主持人的倒计时声,都在说:新年好!往大人的牌局上一瞧,他们都早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也纷纷打电话向远在家乡的亲人们道一声: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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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在家乡过年的话,年味儿可以说是超级浓烈了。早早地就在网上购票,回乡的道路不再似以往颠簸不平,但交通拥挤总是难以避免的,列车速度不断提升,较以前缩小了十几个小时,能尽早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街上张灯结彩,道路两旁的树木挂满了小红灯笼和彩带,商户们播放着迎新年的歌曲,烟花爆竹批发商随处可见,街上宴席甚至都摆出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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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猛地一两声鞭炮声也就成了我们年中美好记忆。邀请亲朋好友做客和走亲访友总是必不可少的活动项目,我总喜欢待在厨房,在灶台下添柴加火,火苗在舞蹈,时而阴柔时而刚烈,火的热量散发出来,我的脸是烤得黑红黑红,一层灰下的脸红。走过蜿蜒小路去祭拜先祖,追赶家中的鸡鸭鹅,采摘新鲜的木耳……体验到了很多的第一次。

长大后,我去到了另一所城市,又在另一座城市过了几次年。年味儿也再不如前,淡了许多。不再需要提前计划,早早买好年货带回家,不再需要舟车劳顿,也不能随时轻易就买到烟花爆竹,少了街上遇到的亲戚们的一声招呼……还是会聚在一起,但就仅仅成了聚会,不再是团年的感觉,,长辈们对智能手机掌握还不熟练,只能看着电视节目,年轻一辈就是望着手机,不再目不眨眼看着春晚节目,埋头抢着微信红包,电视上放映着节目,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信息,大家都和手机在聊天。新年倒计时的最后一秒钟每个人欢呼雀跃,而当这一秒过去后,又开始瘫痪在沙发椅子上玩着手机,聚会谈话时,代沟也让两代人的聊天氛围陷入尴尬境地。年后活动也逐渐少了许多,中国经济发展迅速,人民生活质量不断得到提高,每年买车买房的人数也逐年增多,节假日都成了出游高峰期,为了避免交通拥挤,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宅在家里的,抱着电脑守着手机,一日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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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既有相遇,也就会有离别。离开时,坐在车上,靠在车窗上向爷爷奶奶不断挥舞着双手,眼中满是不舍,也会留下泪水,现如今,外公外婆和奶奶都已经逝世了,大家聚的机会也就少了很多,仿佛他们走后,家族凝聚力就没那么强了。

我们现在总说长大后的春节年味淡了太多了,其实也是因为我们的生活质量提高了,我们不再需要早早就准备好过年的年货,现在网购轻松快捷到家;我们不再等待新年买新衣,吃上肉,大众们都能吃得饱穿得暖了;我们不再苦守车站苦打电话购票,现如今互联网购票轻松解决,春节联欢晚会总觉得一年不如一年有趣,其实谁都没错呀,时代在进步,大众审美在提高,生活质量在上升,难免省掉了一些过年流程。

“你每天最好相同时间来,比如,你下午四点来,那么从三点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我就发现了幸福的价值……所以应当有一定仪式。”这是《小王子》中所提到的仪式感,之所以春节成为了全球华人不约而同的想与亲人想见的节日,正是因为这个假期是我们可以有时间回乡过年的假期,我们对它十分重视,因为我们会准备充足,但凡一句“大过年的”就可以消除很多小矛盾,这段时间我们是幸福的,纵然时代变化发展,春节有些习俗发生了些许变化,但不变的仍是我们的家国情怀,我的眼中为何常含泪水,是因为我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土地上站立的是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们啊

我长大了,春节也长大了,但我们都还是原来的我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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