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蛮子慕白
当流星漫天落下的时候,我本能的惊叹于自然奇观的壮美,然耳边突传来一句:“快,对着流星许愿,很灵”。瞬间,心情大减,心中奔腾过许多草泥马。
从我记事起,身边就少有朋友,直至过了青年时代,朋友仍寡,大概是因为,我是那个大家都在欢呼喝彩之时,心里默默骂着傻逼就走开的人,这样的人,想必很少有小伙伴们会喜欢,于是,我就只好,自己跟自己玩。孩童时候,被玩伴们抛弃,于是只有常对着白云黑土发呆,脑子里晃荡着一些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问题。
那个时候的我,仍然接受着被称之为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出于对我负责的想法,父母从拮据的经济中省俭硬让我上了当地一所知名中学,学校良好的学习氛围并没有使得变得热爱学习,当同班同学都在抱着金庸武侠小说看的时候,我却在看着琼瑶,以至于我后来在情商上要比他们在武艺上强出很多,直到多年以后的《还珠格格》电视剧风靡整个国度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当初多傻逼,后来听说一个词,很多人把那些年曾干过的傻事称为—成长,我也学会了如何正确面对自己的过去。
孤独,有时真是一种病,属于严重的精神类疾病。尤其当一个处于孤独患者的人看周围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是有病的,但恰恰,世界不同意你的这个看法。只有同样患病的人才会这么觉得,所以,我没有朋友。
对于病人,很多人都会说,你要坚强,也有人说,你真惨。我觉得后者比前者更亲切,对于一个病人都要让他励志,会活得多累?真惨,或许哭一会就会好了,人类有太多时候就是要宣泄情绪,哭泣是释放和宣泄的最好方式。当我觉得压力巨大的时候,我常会去我爸墓前坐一坐,即便他身前对我和这个家庭并不好,如果按我的标准,作为丈夫,他不合格,作为父亲,他更不合格,但我不怪他,因为这是以我的标准来评价他的,标准的高低在我而不在他,谁说成绩不好的孩子不能毕业,这不,他也安静的躺在这了。很多年后,我想我也如此。没有香火,没有贡品,也没有他身前最爱的酒,甚至我的心情都没有起伏,我就想在这个和我有过不可分割的男人墓前静静坐一坐,看一看这山水,多好。想着一切终归于尘土,多好,一切释然。
童年的小伙伴们都各自长大,各自都有自己的圈子,然我还是一个人野蛮生长,偶尔见面,连寒暄都变得极不自然,年轻人的交往起于娱乐也终于娱乐,志趣不同道,怎么玩?当小伙伴们都在谈及成功之时,我却在往不成功的方向走,大家都蜂拥的向往都市之时,我选择了回归农村,或许正真经历过花花世界的人,才能懂得如何平淡生活。
那时的小镇,年轻人少得可怜,踢个球都只能是三人一组,我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很清楚,踢球就踢球,踢完就走,从不横向往来,这种风格也习惯到和异性的相处之中,一贯的极简模式。
后来,母亲忧虑的表达了她的看法:你一个朋友都没有,哪天咱家有个红白之事,连个帮忙的朋友都没有?我闻后,的确也有些困惑,以至于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在社会交际中,试探性地去交朋友,结果,非常累。我和同龄同代人沟通交流起来,有着难以逾越的障碍,因为我是个病人,俗世之间的孤独患者。
在此,不得不提到整个大的背景环境,家庭感染,校园教育和社会实践已经让几代人形成了一种固化的常识伦理系统和沟通交流形式,人们用有限的常识和片面的知识对某个人或事立场先入的习惯性的互相进行思想绑架,道德绑架,甚至礼仪绑架,而且还进行得冠冕堂皇。一个人连正常的思维系统都没有建立,就开始出来混社会,就开始讲成功,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但教育的事情不归我管,我充其量只是一个教育产品的消费者,作为消费者我评价一下产品质量这似乎无可厚非。总有人说,我们有上下五千年的文化,但没几个探究了哪些是垃圾,哪些是精华?哪些是统治阶级意志的需要?哪些是人类文明的真正进步?包袱里的东西装得太多,就走不快了,然后看着走得快的人总会自豪的说,你有我背的东西多吗?我很佩服有些人,即便在别人的意淫中,他们仍然能感觉出快感。而病人,活得总是很悲观,但快乐,却是真正的。
因为。。。。。所以。。。。。童年少年青年的小伙伴们都各自长大,成家或立业。而我,还是一个人孤独的玩,神经病人的世界总是很丰富,可以想象出很多人无法想象的精彩,正是这些精彩支持我继续想象,不舍自拔。乃至面对婚姻和家庭,我都无法接受肉体上的半推半就和观念上的将就,因我无法接受和你朝夕相处却活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一起完成神性圣洁和兽性原始的整个过程,直到去年,我遇到和我患有差不多疾病的她,两个病人从此就相惜了。(此处省去若干字,评论若是精彩,后事便续)。
我怕极了喧嚣和嘈杂,在一热闹场景中脑袋就自然短路,使得原本并不傻逼的我变得木讷,用医学类名词解释,我想是:社交恐惧症。想必又会有人骂我:你一个卖床板的,有社交恐惧症?装什么逼?我想在此问题上只有真正享受过孤独高潮的人才有资格装逼。
孤独成瘾,同一版本的小伙伴尽失,却和一些父辈之人往来如常,各人身份,职业,背景各都不同,但和我这小一辈的青年人却能够礼尚往之,也属另类,我想如果有心理年龄,我一定不小。不日前,一趟深圳之行,应约拜访一位驻深诗人,初次见面,去时临路相迎,便餐简茶相待,离时婉约相送。我喜欢整个过程如此简单亲切,客者无负担,主人不累赘,或许古人说的君子相交,就是越是清淡,就越能久长。
浑浑噩噩已过半身生,终归回到那句话上:见过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在这个简单与真诚抵不过虚情和假意的江湖中,这种感觉只有养过狗的人才有切身体会。我喜欢把诸事叙述于网络之间,一席无关大雅大俗文字,也只图茶余饭后一个笑谈,没有对任何特地对象的评论。在明天明媚的阳光下,即便面对着一些操蛋的人和事之时,我会在心里默默的骂上几声草泥马,然后给对方一个微笑,说:好的。请不要说这是虚伪,因为我不愿和这个世界掰扯。精彩的人生注定是个孤独旅程,不会有太多人理睬。
文尾祭奠一下我那死于非命的虎子,窗帘降半,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