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在公交车站等车,一对三十多岁的男女纠缠在一起从公交站牌后面拥过来,我以为是一对秀恩爱的小夫妻或情侣,便掉转头没再瞧。
过了一阵,感觉声音和气氛不对,转头看时,那男的正从肩头撕住女人的领口,突然猛力往外一扯,瞬间,那女人一侧的肩和背部呈一个三角形裸露出来。
男人歹气十足,继续疯狂用力往下撕扯,女人吓的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撺住衣领在胸口处,以让前胸不要暴露。
一个老奶奶迅速的扑过来挡在女人胸前,但被那男的一把抓住甩开来。
原来他们是三个人,一同出现的,一看便知老奶奶是这女人的母亲。
这一顿狂暴的撕扯,我被吓懵了,呆在那儿不知如何。
男人的脸瘦而精明,面目恶狠狰狞,他一手撕着女人的衣领,一手用食指擢着女人的眼窝,冲着这对母女厉声喝斥,即刻就想夺命的感觉。
他吼骂喝斥着女人的同时,从女人裸露着的肩头扯着她的衣领,一会猛抡一把,女人趔瘸着快要赴倒,一会扯回来又甩出去,女人被抡得前后左右赴来倒去的摇晃。
他空着的一只手忽儿是拳头往女人的脸上一次次欲要捣去,忽儿是指尖一指一指的擢在女人的鼻尖,感觉女人只要略有微词或反抗,就会发生任何不测的后果,被剥光或暴打是必然的,更有无法预测的变数。
女人的母亲盘旋在女儿周围,时不时冲到女人前面,试图阻止男人的甩、撕、扯、抡,但这个男人根本不理会对方是位老人或自己的岳母,他随手一掌就将老人甩出几米开外,每次老奶奶试图再靠过来挡在女儿面前,还没靠近,就被男人一把抡开。
老人已没有体力和作为长辈的威望来保护女儿了,她像一只护雏的老鸟,想要保护自己雏儿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但又无力抵挡捕猎者的伤害,上前去不能去,不能去又不愿走开,害怕担忧忐忑让她浑身颤抖着,焦灼地盘旋在这一对男女周围。
从他们的三人的争吵中,大概听来是因为钱财的问题,男人声声怒斥女人是骗子,是娼妇,是婊子,是贱货......所有各种对于女人侮辱性的言词恶喷。
女人极力克制自己,压着嗓子,简略地争辩她也花了许多钱,支付了什么什么,老奶奶也极力抑制自己,又忍不住,隔一下冒出几个字,隔一下又冲出来几个字,为女儿申诉委屈。
那男人嚣张凶煞,动辄就欲要把女人抡倒撕剥,母女俩不敢有大胆的争辩,恐惧让她们极尽所能地克制忍让不发声。
男人厉声的喝斥、凛冽的钢拳铁臂、以及扭曲的面孔,让周围几米以内的空气都充满肃杀的味道,车站旁几个年轻或年老的女人,只能惊恐地观望,谁都不敢靠近。
我的心感觉像被人捏了一把的酥饼,抖抖地碎成渣渣往下掉。一股悲哀从脚底升向头顶,无论怎样,谁是谁非,男人,何必如此不堪地凌辱一个女人呢?
他们或许是一对夫妻,或许是一对情人,为着钱财或感情的关系,起了矛盾,不论谁对谁错,谁是谁非,但此时此刻,根本轮不得女人讲理争辩,她每多说一个字,都会受更多的凌辱,她若稍有激烈的言词,更有不可预测的暴力发生。
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不仅仅是渣,更是流氓,凶惨,暴戾,冷酷,一个地地道道被垃圾填满的人。
他根本不考虑对方是一个女人,女人在体力上的弱势跟自己完全不能抗衡,他肆意地发泄凌辱,女人似一只羔羊,任由男人宰剐。
女人的名字叫弱者。
这个句子是老旧老旧的陈词老调了,曾以为,这个时代已经高度文明了,女人,已活的有尊严,有身份,被爱惜,被尊重。而事实是,在这个许多男人还不懂得尊重与悲悯的社会,在这种垃圾男人塞满各个角落的时代,女人的处境仍是悲惨的,此时此刻,忍辱保全是她唯一的选择。
2
让人更心惊胆颤的,是我亲历过垃圾男。
几天前的一个傍晚,我和朋友,各自带着俩孩,一行六个人,在外面吃了晚饭,散步回家。
我们穿过一个深长的巷子,巷子半道停着一辆微货车。巷道宽约摸三四米,停这么一辆车,旁边只剩一米左右的窄缝,通过车旁时我们一行变成了一长串迂迂而过。
俩大点的孩子已前面通过了,我们两个大人也正好通过,俩上幼儿园的小孩在后面有点磨叽,正在通过。
此时听到身后一声喇叭长摁不放,长长的持续的冲击人的耳膜,鸣声尖锐刺耳,让人难受,俩孩子慌忙地脚跟紧挪穿过车旁。
当我们大大小小六个人被这持续尖锐的鸣笛惊吓的在那辆微货车头聚集在一起时,我突然冒出一股怒气,喊一声:吵什么!总得让人通过!
就是这一声喊,我再一次见证了垃圾男是怎样的嚣张凶险。
我看到一个肥胖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骑着一辆电瓶车从我们身旁驶过。
我正在诧异,骑车时这样持续鸣笛,烦燥而易怒的人,大多是那种染着或红或黄头发的青壮年小伙,而一个肥胖的,花白头发的,满脸横肉的,五十多岁的男人这样的行为,让人颇为不解。
更不解的是,那男人在前面几米处停车,下车朝我们折来。
在我毫无防备之下,那男人已直戳在眼前,用食指戳着我的脸狂吼:你*眼瞎了吗!不知道让道!还吵什么吵!信不信!信不信!我把你狗*的东西做死撂到这儿!
请相信我是一个理智的人,一个不易动怒的人,一个信奉好好讲话,大家都活的愉快为生活原则的人。
但此时我气的浑身发抖,苍天在上,我们通过那车身旁的窄道时,不知道后面有人骑车而来,而当听到鸣笛时,大家都是赶紧的挪步通过。
那无礼的鸣笛声让人难受,让孩子们惊吓,我先嚷了一声,但我觉得这不至于得罪人到该被撕碎的地步。
莫名其妙的眼前一个男人咄咄地逼在眼前,欲要取我性命!
委屈和愤怒让人发抖,我喊:我们六个人通过这么窄的地方,当然比别人慢一点,你摁住喇叭不放,是要让我们飞过去给你让道吗?
那人立刻马上要手撕活剥的架势,更近一步往眼前戳着手指,狂喊:信不信!信不信!我撕碎你个逼!你个狗*的!不让道还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让你个杂怂再嚷!再嚷嚷!......
一只手指戳着我的脸不停地晃,另一只手蠢蠢欲动地要撕过来。
夺命的喝斥咄咄地喷在我的脸上,声声都是脏字,那凌冽的驾势,显然我再争,真会被撕碎在此。
我的朋友和孩子们都被吓呆了,惊恐地阻拦。
我们只不过是防碍了一下人家的速度而已,尖锐的持续的鸣笛声让人浑身难受,而此时,又反复辱骂欲撕剥砸打取人性命。所谓恃强凌弱,恰是这种境况。
没有语言可以表达我的心情,我只能张口结舌,站在原地浑身狂抖。只看着眼前这个年老的疯狂的男人,正用指尖失心疯般地戳着你的眼睛,分分钟要把你撕碎在地,而你不能有任何争辩讲理的机会,任何伸张的可能,总不能将性命丢在这儿。武汉面馆老板割头事件、昆明医院刘洁被捅刺事件、丽江女游客毁容事件.....。历历从脑海里闪过。
我看到那人最后用食指一指,用眼神狠狠地扫我们一遍,强忍着欲要撕碎我的拳脚,折身去骑他的电瓶车,上车后再回头喊骂:狗*的杂怂!老子撕了你!妈个逼!
我才眼泪哗下来,这是为什么?
我抛开所有为人的理智,蹲下身子抱住头,泪一泄而下,委屈愤怒无处发泄,胸腔里在狂喊,流氓!无赖!无耻!垃圾!......
只有亲历了垃圾人,才领略那种惊心的胆颤和肃杀的恐怖。所有此类的垃圾人,都有共同的特性,歹毒、凶残、暴戾、偏执、烦燥、仇恨......。你希望讲理,他时时都想玩命。
虽说我们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人一枚,但我们都愿望健康愉快地活着,陪伴亲人、孩子,我们深爱着的所有,留恋世上还有的美好,所以,忍辱,是防患垃圾人的唯一选择。
然而,面对垃圾人,难道只有忍辱,才能偷生吗?【完】
作者:向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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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热爱码字的煮妇,用文字寻找灵魂的归依与寄托。文章散发于各公众号和杂志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