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南山的脚下,还没有到那一个山湾,你就可以听到连绵不绝的蝉鸣。
循着蝉声的指引,顺着自行车道向西斜走后上一个坡,再向南一折,就进入了山湾。山湾西边的岭脉陡峭一些,东边的岭脉和缓一些,两脉皆向上延伸,最后合于山岭。湾里多乔木,什么椿树槐树类的,树身粗壮高大,且又枝繁叶茂,正是蝉理想的栖息处所,故这个山湾无论是东还是西,无论是湾上面还是湾下面,那一棵棵的各种大树皆有蝉连续不断的鸣声响起,热热闹闹,轰轰烈烈,汇成了一湾的宏大的合唱!
这是蝉们生命的绝唱!
蝉之幼虫生活在地下,三五七九甚至十几年不等。当它们出现在地面爬上自己栖息的树上,破蛹而出,变成成虫,最多不过一年时间。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是雄雌蝉们恋爱产子以及终结生命的最后时光。雄蝉用在腹部的发音器官发出声音,引诱雌蝉飞过来与之相会,然后交配;雌蝉选择中意的雄蝉,与之相会交配受孕,然后就是排卵产子。雄雌蝉们完成了它们生命的最后吟唱!
每到夏末秋初,当蝉鸣响起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一种深沉的悲凉的情绪。古人听蝉,有“不哀伤而自怨,未摇落而先衰”,虽有自伤之嫌,其实也正应了蝉们生命的现状。
人在山湾里听蝉,并非仅仅取闹中之静美,亦可悟生命里深沉一些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