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本书快半个月了,这时来写书评是因为——
故事是这样的:
主人公的妻提出离婚,并承认在外有其他伴侣并且貌似不止一个!更奇葩的是妻还想保持朋友关系......
‘我无论如何不能设想我们正式解除夫妻关系而后保持朋友关系。我们通过长达六年的婚姻生活共同拥有了许许多多的东西——许多时间,许多感情,许多话语和许多沉默,许多犹豫和许多判断,许多信守和许多达观,许多愉悦和许多单调’。
遭遇莫名的变化,主人公选择态度貌似平淡的接受了妻的提议。其实......
开车无目的的游荡后,一个人租下了好友提供的一栋山间别墅,开始新的生活,一边尝试自己作画,一边在山下绘画班授课。期间还交上了两个女伴,
‘同不自由相比,还是自由妙趣横生’
这样的生活被一幅藏在居所阁楼,名为《刺杀骑士团长》的画打破了,
‘历史之中,就那样搁置在黑暗中为好的事件多的要命。正如知识未必使人丰富。客观未必凌驾于主观之上。事实未必吹灭妄想’,
而这幅画就似乎隐喻着某种类似落差的东西,这种落差被《刺杀骑士团长》中两个人物的生死表现的淋漓尽致。随着小说的发展,先是名为免色涉的成功人士找上门以高价希求肖像画,接着在居所室外听见奇异古铃声,以及紧随而来的类灵魂体“理念”化型为骑士团长现身。随着主人公逐步了解免色涉这个人物和《刺杀骑士团长》这幅画,越来越觉得他与他(它)之间的存在着一些若有若无的联系。
这时,名叫真理惠的小女孩在免色涉的牵引下登场。
‘她没有躲开视线,几乎一眨不眨地直盯盯回视我的眼睛,尽管不是挑战性眼神,但可以从中读取“往下决不后撤”那种类似决心的东西。由于长相端庄得令人联想到偶人而容易让人怀有错误印象,实则是个性格有硬芯的孩子’。
因为真理惠,主人公想起了童年去世的妹妹和刚离婚的妻子。伴随着真理惠的失踪,故事进行到高潮!身为“理念”的类灵魂体愿意付出消亡自身的代价来帮助主人公寻找真理惠。而关键之匙却在于重构那幅画-《刺杀骑士团长》。
重构之时,会出现一个似有似无的奇妙世界,这个世界的属性是:只要你有所行动,关联性自然会在现实世界相伴而生。也就是说:你在这个世界的努力,会转嫁到真理惠身上,另她摆脱困难。而主人公需要成功穿越它,最后在众人似有似无的帮助下,真理惠无碍回家。
而在经历了这一系列事后,主人公却被作者安排找回前妻共同生活,
‘在那些地方东游西转的时候,我决不幸福。孤苦伶仃,肝肠寸断。我在多种意义上已然失却。尽管如此,我依然旅行不止,置身于许多陌生人中间,穿过他们谋生度日的诸般实相。而且,较之我当时说考虑的,那或许具有远为重要的意义。我在途中——很多场合是下意识之间——抛弃了若干事物,拾起了若干事物。通过那些场所之后,我成为较以前多少有所不同的人’。
那时,前妻已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这样的结局令人万万没有想到,但又觉得理所应当!(我的概括能力不佳,是会引起--还是不明白这本书写了什么/故事听起来并不是很吸引人啊--诸如此类的-不良反应。那么,推荐看下原著吧,毕竟是50多万字的巨著)
整部小说中,村上春树总是构建出一些思想的枷锁,如开篇的离婚,使主人公陷入迷茫;旅途上和陌生女子一夜情,遭到斯巴鲁男子的监视,并产生心理阴影;发现《刺杀骑士团长》后,对画中所要掩盖的真相的思索;认识免色涉后,总是怀疑被其策划进某些难以言喻的事件中;发现古洞铃声后,与解放的“理念”灵魂体同住;以及早故的妹妹的记忆对自身的影响,
‘既有时间夺走的东西,又有时间给予的东西’。
到最后,真理惠的出现,直接撼动了主人公一生的全部执念和人格壁垒,比之于免色涉
‘较之无可摇撼的真相,我更想选择有摇撼余地的可能性’
的人生观,主人公的做法却是正好相反,但只有打破这些才能顺其自然的进入已存在的小说结局,主人公才能重新过上自己最想要的生活。也就是放下尊严和悲悯,继续去接受真正所爱,并共同生活。本身这一切经历都能使读者突破自身,对爱有更深入的理解
‘爱本身恐怕就不是理念。可是促使爱得以成立的无疑是理念,没有理念,爱就不可能存在’,
并对人格中存在的各种品质,能就熟轻熟重更好的权衡。
‘往下我有此外必须去的地方,有此外必须做的事情’。
但我有一个很大的疑问。在小说后半部,“理念”指引主人公时说:“诸君只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而真理惠也会在莫名的地方一起努力,诸君做的任何努力和决定都会有关联性指引真理惠返回,你们将一同找到回到这个世界的通道”。(原话自然不是这样,但是意思差不多)当主人公在似有似无的世界中历经万难返回后,小说在最后揭示了真理惠的遭遇(这段遭遇很普通,只能说勉强算是遭遇吧),并且个人觉得这两段遭遇并没有什么供人思考的关联性,也没什么对小说主题思想的解析。说到这里,想起村上在杂文集《无比芜杂的心绪》说道:
‘很多大师在音乐中的留白是我最欣赏也是应该最值得回味的,这些具有艺术性的留白能提高作品的艺术性’。
我不知道这里的关联性缺失是所谓的留白还是我的主观看法,所以在这里留下疑惑。
小说中其他成分的出场都有迹可循,如反映小说主题的“理念”化型出场,被主人公即是当然又是未然的毁灭,以此毁灭带来的是主人公突破固有的理念,重新去接纳一段常人看来已经不可能重合的爱情,如此重大矛盾下的决定,正如作者所说
‘我活着的时候固然是我的人生,但这期间发生的几乎所有一切都可能是在与我无关的场所被擅自决定、擅自推进的。就是说,看上去我好像具有自由意志什么的如此活着,然而归根结底,重要事项我本人也许什么都没选择。就连我的妻子怀孕,恐怕也是那种表现之一’。
这个矛盾的决定所引发的一系列联想,在小说结尾处显得异常的动人和美,不由的令人改变了对于某些固有思维的看法。我觉得这是小说的一大成功之处!
再往后,随着真理惠的长大,就连她最担心的胸部,也有了明显的变化。主人公跟她还保持这一种场景式友谊,类似-我们共同经历过世间最不同寻常的事-的那种隔离了外界的一切而自成一界感觉。但真理惠最终要被社会体制所影响
‘不过我心想真理惠很可能会一点点忘记那样的事。她即将迎来十七八岁,人生将迅速成为复杂忙乱的东西,找不出理会什么理念啦隐喻啦那类莫名其妙东西的余地’。
这样的情形令人恍惚,觉得真理惠也即将迎来主人公式的人生。
‘纵然凡庸,也无可替代。’
8月25日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