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本是寒食的最后一天,这里有一个略显无奈又悲壮的故事。晋文公重耳在流亡时,身边随臣介子推曾割肉奉主,但是等他夺权论功行赏,却把介子推忘了,封了两轮都没到介子推,有人为介子推鸣不平,写了个文章给重耳,重耳想起介子推赶紧找补,结果介子推背着母亲就躲进了绵山,有个人就出了个馊主意,绵山这么大也不好找呀,干脆放火把介子推逼出来,结果介子推宁愿被烧死也不出来,背着母亲死在一棵柳树下,并留下遗言:“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为纪念介子推,晋文公将当天定为寒食节,第二年晋文公登山祭奠,柳树竟然复活,便赐老柳树为“清明柳”,并以寒食后一天为清明。
当然我们提起清明,总是不免想到杜牧写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再加上往往"清明不明,谷雨不雨",为这个节气也平添了一份哀伤。
作为二十四节气之一的清明,其实本身并没有那么悲。清明作为古时农耕活动的重要节气,预示着生机。清明雨后,吐故纳新,气温回升,万物清朗,春和景明,正是踏青郊游好时节。
那么清明我们以怎样的心情过,高兴还是悲伤,清明可以说快乐不?作为重要的祭祀活动时间节点,选择清明有何种意蕴?
中华民族自古没有统一的宗教信仰,这或许为某些人所诟病,但是我们真正相信的是天和地,道家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在清明时节,向祖先天地祈求风调雨顺,也成了古时劳动人民最朴实的愿望。自然天地信仰和祖先信仰,便成了人们敬畏自然,敬畏生命的原始信仰。
清明是中国人独有的死亡教育,更是重要的生命教育。《西藏生死书》中说:我们是一个没有死亡准备的民族。很多时候我们对死亡闭口不谈,小时候只要不小心提到死,马上会被大人制止,赶紧"呸呸呸"。但是我们却在用一个节日慎重的去对对待死亡。
《论语》中曾子曰:慎终追远。还有一句叫"未知生,焉知死"其实反之亦然,我们思考死亡是为了思考怎么活着。我们能够见证生死,却不能预知生死,如果人生的结局是注定的,那么存在又有何意义?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提出的最震撼的概念就是:向死而生。他说死亡是"不可能的可能性"。
对于死亡,几乎逼近死亡的史铁生表述得极为浪漫,在《我与地坛》中他说:“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件必然会降临的节日。”既然不可避免,那就好好思考怎么活。怎么叫好好活?
以生死为向度去思考,清明就不再单单是踏青和祈祷,它成了一种告慰。以生者的姿态面对逝者。或许你正处于樊笼里,生活一地鸡毛,几多心酸苦楚,当你在焦虑、烦躁时或许真的在祖先的坟前能得到一丝慰藉,因为除了生死都是擦伤,江上清风,山间明月,吾与子之所共适。或许你生活幸福,那也轻轻的在心里对亲人说一句"放心,我过得很好。"
作家迟子建说:"其实我是一个理想主义。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因为从生命来讲,人在宇宙长寿不过100岁,是一个瞬间。" 有个朋友对我说:人生不过是一个瞬间。你的快乐和不快乐都会成为一个瞬间在你生命里闪现。
俯仰天地间,唯一的你我,
今日清明,愿我们:
不负来时路,不负今朝景,
不负此生,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