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茨威格《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使我产生这样的疑虑:一个精神上空虚、软弱、弃世者,能否通过拯救别人的行为来实现自我救赎?一个人能否在24小时之内彻底抛弃自己原有的生活,听从心灵的召唤,走上一条可以自由选择的人生之路?
小说的结局告诉我们, C夫人不但没有使那个嗜赌如命、陷入旋转空洞的年轻人获得拯救,为此她还赔掉了此后二十余年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如不是遇到“我”才得以一吐为快,她将一直在“压抑的魔杖和永不能释怀的心病”下无法解脱。
20年后回过头去看,C夫人是怎样来评价自己这一生中的24小时的呢?或者作为读者,作为同为女性的我们是怎样来看待这件始于善意、想通过被拯救者的醒悟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后又鬼使神差陷入情感漩涡的C夫人的这段奇异经历的呢?我个人更愿意把它看成一个人的成长故事,一个老妇人在回忆自己中年时期的一次精神上的出走和自我救赎。
那个年轻人代表了青春,疯狂,孤注一掷,无法挽回的死亡,契合了C夫人的内心的魔咒,她其实是愿意拿她的后半辈子去赌注这一天的。她在20年后讲述这一过程后的表现是“羞怯”的、“两颊泛起一阵红晕”、“像新娘一样慌乱”,这就有点不符合常理了,给我的感觉有点像“蓝桥遗梦”。
这大概就是生活吧,不讲道理,直击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