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高效的治疗师——也应该是杰出的理论家——应该能灵活地取众家所长,而非闭关自守或偏听偏信。
只有崇尚人性,兼听兼学的治疗师才能促进这一学科的发扬光大。
所谓信而不迷,是说相信某个老师有其高明的地方,或者说某个流派有其优势的情况下,也不可局限于某位老师和某个流派;但是人性是关辉的,技术可以熟能生巧,但是对怀着对人性的敬意,崇尚人性是没有错的,只有这样才能保持谦逊的态度,在质疑中学习,在学习中积累,怀着学无止境的态度,脚踏实地的积累,精益求精。
因此,情感历程的多样性使人格理论如此众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问题是找出来的,而理论是为了解决当下的问题提出来的,所以理论的局限性是注定的。
一、经典弗洛伊德驱力理论极其演变
弗洛伊德的人格发展理论基于生物内驱力学说,它强调了本能欲望的核心作用,通过与躯体部位对应的口欲期、肛欲期、生殖器期乃至性器期的发育阶段逐渐形成人格理论。弗洛伊德推论,个体在婴儿期和儿童早期出于生存需要,通过母亲喂养和关爱或其他形式的肢体接触而获得满足,随后儿童通过对生与死的幻想,与父母建立满足性本能欲望的联系。
一方面,婴儿需要被充分满足来建立安全感和愉悦感;另一方面。适当的挫折也会使儿童转而习得接受现实(“我要实现所有的愿望,哪怕愿望自相矛盾,现在就要!”转变为“有些愿望不能实现,只好等待”)。
解剖自己:我在婴儿期并未有获得充分的安全感和愉悦感,父亲没有起到一个好榜样,父亲的懒惰在村里差不多倒数第一。于是我期待一个理想的愿望——期待一个理想的父亲,哪怕自相矛盾,永远不可能实现的;还有一点,母亲如果懂得人性发展规律,她直接示弱的告诉我——她是懦弱的,没有勇气离开父亲,可能从某种力量上让我早日接受现实。而不是母亲将自己的无力感隐藏起来,变成了一个虚胖,打肿脸充胖子,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并将这种不安全感潜移默化的传递给了我,从此之后,因为我身为长子,与母亲紧紧的依恋着,所以拯救母亲成了我的重任,成了永远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妹妹在那种被放弃的环境里,尽管也没有安全感,但是她需要紧紧的搞好学习成绩,才能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命运,在这个过程中形成了回避/拒绝型不安全依恋。这种依恋类型的特点为严格的,被过度控制的情感。他们经常只能回忆起那些暗示了被父母忽视和轻视的事件。这些人往往表现的很独立和强大。甚至,妹妹很早就觉察到母亲的语言暴力,而我之前感觉到的更多地是爱,随着不断的觉察,直到今天我才能感觉到深深的控制和语言暴力。也就是说,我跟母亲纠缠的更持久、深入和激烈。
弗洛伊德很少提及父母对儿童心理病因形成的影响,偶尔提到父母失败的原因无外乎一下两种:过度满足,使孩子失去成长的动力;或过度剥夺,使孩子承受过度挫折。良好的养育环境应是父母灵活地满足孩子的欲望。由此,养育应是一种内心自然的平衡,在纵容与压抑之间灵活摇摆——对于多数父母而言,莫不如是。
我觉得我在儿童发展时期是过度剥夺的。记得我才十几岁,父亲就跟我谈,他不会管我,不会挣钱养家,让我自己想办法。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想办法,真的一边捡破烂一边上学吗?!这种本该由父亲承担的都推到我的身上,过度剥夺,承受了过度挫折,固化在那里,不敢成长,不敢在试错中行动。
根据驱力理论的假设,若儿童在性心理发育早期遭受过度剥夺或过度满足(指孩子的本能欲望与父母的反应之间的互动的性质),儿童的性心理发育将会受到阻碍,“固着”于出现问题的那个阶段。
我的“固着”还是很明显的,一直靠着本能的力量在这世界横中直撞,想想能留个全身亦是万幸。为了对抗那早期的尴尬与灵魂的无处安放,发展出了一种对生命燃烧的渴望。
可能是怀着对生命的悲壮之情吧,激烈的燃烧,一直燃烧,像那飞蛾扑火一样。可能她跟我相处过程中,驾驭不了内在的燃烧,所以她逃离了。我像个傻逼一样,一直在寻找一个不为生活现实发愁,为生命的存在而燃烧的人,最后我自己化为未燃烧充分的老婆的大地上,我一直矛盾着不过瘾。可是若是过瘾,早就壮烈殉情了,这可能是济南自杀女孩对我的唤醒。我老婆拯救了我。
本能驱力的发育阶段论观点额优点在于,通过展示个体发育过程的连续性,帮助精神分析治疗师去注意儿童特定发育阶段所出现的受挫与冲突,从而进一步理解特定的精神病理现象。
Erikson对弗氏理论最成功的革新,是通过更改阶段名称来缓冲弗氏的生物本能观点。
口欲期被修改为通过依赖建立基本信任(或怀疑)的阶段;
肛欲期被定义为涉及自主(或因引导不当,而产生羞怯和疑惑)的阶段。这一时期的典型冲突是对排便的控制,这一点与弗氏理论相同,但它很大程度上还包含了儿童的自我控制,以及对家庭和社会期待的妥协。
俄狄浦斯期被视作发展基本能力的关键时期(“主动”对“内疚”),这一时期的儿童也逐渐产生对所爱客体认同后的愉悦感。
Mahler打破了弗氏口欲期和肛欲期的界限,认为婴儿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对外界相对无意识阶段(持续6周的自闭阶段),相融与共生阶段(持续2-3年,包括“孕育期”、“练习期”、“和解期”及“客体恒常形成期”4个亚阶段),以及分离——个体化阶段。
就我个人而言,这个相融与共生阶段,持续的时间太长了,近乎半生,而本来青春期就该分离——个体化阶段,直到近四十岁才完成分离。不能不说是某种悲哀。
英国分析师认为婴儿从‘偏执——分裂状态’转换至“抑郁状态”。‘偏执——分裂状态’时期,婴儿不能完全意识到自己与他人是分开的,但稍后他们开始明白,养护者并不受自己控制,是独立的个体。
必须说,我本身的性格特征是充满着“偏执——分裂状态”,我一直都在理想化自己的母亲,在梦中渴望有个完美的父亲,所以我之前喜欢喝大酒,这样就可以做白日梦;我也一直在拯救我母亲,希望母亲从破败不堪的父亲身边带走,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在我童年的梦里,我也一直在寻找一个理想的伴侣,用尽一生的热情来照顾她,我想这源于纠缠不清的恋母情结;而实际上我喜欢那种高大的女生也反馈着潜意识里面挣脱母亲纠缠的渴望。
我曾在初三那年看红楼梦之后,短暂的进入一段时间的“抑郁状态”,这样想起来这似乎是最早的渴望独立的愿望。随后,母亲叫着妹妹带我出去玩,无论外部环境——没有独立的房间;还是内部互动机制,被母亲过度互动,她去哪里都想带着我,渴望我的陪伴,我的抑郁状态没有很好地建立起来,尽管我是有些抑郁气质的。但是生活的驱动,逼迫我变成了一个没有自我的貌似外向型人格特质。
我此生最大的力量,一直渴望建立某种思想——更具体的说是建立独立的自我和人格,从这种‘偏执——分裂状态’转换至“抑郁状态”,就是当下的状态——几乎不和外界联系,关起门来一门深入的写读书笔记。
理论的发展对临床治疗起到了推动作用,随着后Freud学派的发展,临床治疗师们得以用新的视角去观察来访者是如何陷入困境的,逐渐理解来访者的自我的频繁变幻,也可能理解和推测自责型来访者对自己经历的任意猜测(是否断奶过早或过迟、如厕训练是否过严或过松‘俄狄浦斯期是否受到引诱或拒绝’)。
我即是机缘。即相信万物皆由原型、进化、通达的变幻过程;同时周围也危机四伏,如果个体遭遇不测,便容易踌躇不前。
我也用上述观点来丰富我的依据,如人格发展三阶段:相对未分化期(共生——精神病性)、分离——个体化期(边缘性)和俄狄浦斯期(神经症性)。
二、自我心理学
“本我”是内心的原始驱力、冲动、非理性冲突、趋——避冲突以及各种幻想。它寻求即可满足、自我中心、遵循享乐原则。从认知角度来看,本我处于前语言期,它通常通过图像和象征而表达、非逻辑、非因果,缺乏时空观念、不受生死和其他限制。
“自我”指一系列功能,包括适应生活刺激,或在家庭和文化的影响下,最大可能的满足本我的需要。
自我的运作则遵循现实原则,服从逻辑、时空和现实原则。属于次级过程思维。可以协调本我欲望与现实和伦理之间的额关系,它可以是意识或潜意识的。
意识层面的自我常常指“自己”或“我”;潜意识层面的自我也包含了防御过程,如压抑、置换、合理化、升华等。
自我对于感知外界与适应现实的能力,可被称为“自我强度”,是指个体砸外界极度干扰的情况下,是否依然能够认清客观事实,而较少动用原始的防御方式。
精神分析临床经验的经年积累,使治疗师能够更加敏锐地区分原始防御机制和成熟防御机制之间的差别,原始防御机制主要以回避和扭曲为特征;后者则更多体现为处境中的适应和调节。
自我心理学的另一个临床贡献是:心理健康意味着个体不仅惯用成熟的防御机制,而且能在不同防御见灵活转换。
弗洛伊德将广义的自我中期督察作用的部分命名为“超我”。将本我、自我、超我,分别表示心理成分中的“它”、“我”和‘凌驾于我’。如此优雅而简洁的表达,当代极少有人可与之比肩。
弗洛伊德认为,超我多形成于俄狄浦斯期,通过认同父母的价值观而逐渐形成,但多数当代学者却将它定位于更早的时期,起源于生命之初的好坏之分。
我在小说《随风飘荡》中写出了父亲的标志物,父亲修建的硕大的蹲在上面将硕大的生殖器暴露无遗的厕所上,以此来形容父亲的本能榜样。
甚至我五岁的儿子在回老家的短短的数日内就发现了我父亲的这个光屁股的本能行为,唤醒了我童年的额记忆,实际上我也有时候会这样。甚至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在那绝望的黑夜中,听着父亲的吱吱呀呀的床,而不敢动弹,内心里充满了恐惧。这大约是超我养成的时期,甚至更早。所以我也是潜移默化的模仿父亲,总是渴望达到极致的性高潮。
认为自己对父亲产生恶念而是个十恶不赦之徒,还是谴责自己不该有时对父亲产生恶念,二者心理差异显著。这两人可能都存在抑郁倾向和自我攻击倾向,但前者的问题更加严重,诊断登记也不相同。
我的疑问是,我想谴责我父亲,可是我的母亲不让,这种痛苦是什么机制?是否是说,我母亲有强迫性照顾倾向,把父亲当做自己的一部分——她选择错了,也是没有边界感?
超我概念的发展使临床获益颇丰。精神分析治疗不再局限于将潜意识内容意识化,咨访双方已能将朝我的修缮纳入治疗之中。
识别超我是否过度严苛有助于人们认识具备过度严格超我的人往往反其道而行之,这种人常常借故,甚至通过物质滥用将潜意识内容付诸行动。
自我的主要功能:保护自己不受过度焦虑(本我焦虑)、现实烦恼(自我)和愧疚念头(超我)的伤害。
弗氏转向结构理论,修改了自己先前的假设,将防御视作是对焦虑的回应,防御是个体试图避免难以承受的焦虑,而采取的诸多措施之一。
而防御措施无法凑效,就可能造成精神病理状态。无法凑效是指:尽管个体采取了常规防御措施,但焦虑依然存在;或个体用自毁性行为来掩盖焦虑所导致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