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算是现在进行时吧,从前一个星期开始到现在,仍在发生。几天前的傍晚,饭后闲聊,妈妈说在门口的半坡儿上有个乞丐老头,这么热的天儿,一直呆在那,是捡垃圾的。当时也只是听听而已,一阵风刮过,既无晴也无雨。只是觉得,炙烤大地的天气,应该不会多待吧。前天去街上买东西,骑着自行车路过道口,因为是早晨,还没什么人,只见一袭破烂衣,头发与胡子早已分辨不清,彼此粘连,隐约可以看到五官,是个老头。环顾四周,他身边除了花花绿绿,满满当当的垃圾袋,就是头顶散开的稀疏的树枝和萦绕身旁的草丛,以及三面通车的街道。若是不仔细观察,晚上靠边走,准会吓你一跳。
昨天办事回来,又经过此处,因为在前天晚上去遛弯儿的时候,他仍旧在那里,早早地便抱着双臂,躺在草丛中睡去,从他身旁经过,也只是用余光瞥过,生怕让他觉得自己是另类,而增加他内心的不快。
妈妈不经意地说:他是外村的,因为走不动了,(确实够老了)便在此处“安家”歇脚,也没人给口吃的和喝的。我说:“要不然,明天我给他送点吃的吧。”
更让我害怕的是,他的“睡去”有另一层含意。
昨天的温度实在是高,真有点出门两分钟,出汗两小时的架势。昨天恰好是集市,心想买了点易储存的干粮和水,待会儿我放那儿就走。骑着车子,快接近时,隐隐看到多了一个人,一个我从小便认识的“旧乞丐”,我便下车慢慢的观望,他两没有语言,可面对走近的人有着同样的表情,尤其是眼睛,好奇,躲闪,却有力量。
我小心的不去打扰这份“感情”,你说这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也好,说是“惺惺相惜”也罢,两个人无言的相望中,在同一片骄阳下,在我同样目光的注视下,我更觉得,这是“大隐隐于市”的交情,你不必知道我的过往,我也不必明白你的去处,而现在,我们彼此相遇,相识,相知。哪怕是几刻钟后,你我又各自披星戴月,风餐露宿在未知的纬度。
愿每个人,都有个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