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是始祖犯罪所遗留的罪性与恶根,随生来,至死去。
张琦活在她的世界。
一个月前,张琦住进了六人寝,号五,她室友便称了她小五。一切都在理所当然的开始,六人一起吃饭、出门、上课。
张琦有个坏习惯,太挑剔,对什么都挑剔。不久,她开始跟我控诉室友吃饭爱发出“bia ji bia ji”的声音,抱怨室友总是一天一根玉米,还总要糯玉米。
“天呐,你能想象这有多可怕吗?”张琦把双手摊在我面前比划,说道,“你根本不能感受到那声音有多么魔性,哦,天呐,还有!怎么会有人天天吃......玉米......”
“是的,我感受不到。张小琦,你要学会适应。”我无话可说,这说到底是个人问题,张琦的感受我能理解但总归无法感受,毕竟,我不是她。
我有时在想,张琦会在什么方面对我挑剔一番。可我思来想去也开不了口去问,难道我该冒出一句“张琦,你直说,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喜欢吗?”要真这样问了,我的情商也该丢了。
“戚木,我实在受不了了,坐我隔壁的室友每天单曲循环一首歌将近两小时,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张琦似乎真的崩溃了,大晚上约我出来陪她散步然后就只是坐着哭诉。
“跟你室友说说?”我这个人并不会安慰人,甚至对于过多的负能量会觉得不耐烦。
“我跟她提过一次,她倒是控制了两三天,现在又开始了。脑子呢脑子!”心情不好也就这样了,像张琦一样,爆了粗口,骂了爹娘。
“张小琦,你别这样,你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这些忍受不来。”
“不,我只是觉得这些都不该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太令人恶心了!”这是张琦说的话,而我始终说不了什么。
回去我便找了很多资料,有人说张琦这样子的是心理出了问题,也有人表示正常。
厌不自来,我用四个字命名了它。
没有谁会特意去讨厌一些人一些事,也没有人因为讨厌而把自己逼的崩溃。张琦就像一只毛虫,作茧自缚。
当然,我遇到过有人说自己跟谁谁谁天生气场不合,相见便相厌。一个眼神便闹的掐起架来的似乎不占少数。
我还能说什么,嗯,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谁都没有错。
张琦生活在一个传统的家庭,吃食禁声对她来说早已成为一种家庭教养。许是被传统压抑久了,张琦对一件事或东西都只保持了三分热度。换换换,三天两头换东西,换爱好,便成就了她现在的无法忍受。
我劝张琦改变一下观念,学会一下忍受和理解。张琦应了声,道了再见。
隔天,课上张琦传了张纸条给我。
“戚木,我知道这样很不好,得罪人还逼疯自己。可我的习惯告诉自己我与她们之间有一条横沟,我拼命的想过去,却过不了心里的恐惧,我怕我会变的不像自己,没有了自我,我该怎么 办?我期待遇到志同道合的人,所以我找到了你。那些出现在我的世界又与我背道而驰的人终归不值得我去忍耐与理解。我有我的坚持。”
“嗯,坚持你所坚持的,爱你所爱。”
张琦没有错,她只是太爱她的“自我”。我看过身边的人为了他人变的不像自己,卑躬屈膝。不可避免的还有我自己,不知是现实的无奈还是生来的奴性趋使我放弃自己。
我羡慕张琦,她找到了我,一个会为她改变的真心朋友,不是吗?
看,我们相处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