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强子,川南地区一个普通的农村人,年轻时候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在我快五十岁那年我能遇到第二段婚姻。这种事在我们那十里八村的算得上是“蝎子拉屎独(毒)一份”。
要知道我们七十年代出生的这代人对于婚姻这事看得还是很重的,伦理道德方面还没有人敢逾越。别的地方我不知道,至少我们这边十里八村的都是这样。
我的那些同龄人除我之外我是没听说有谁敢离婚的,更不要说离了还能再结的。要是有那还不得被乡亲们戳脊梁骨让他们连家门都不敢出。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就敢,我不但敢我还做了,还做成了。
我年轻的时候家里条件不能用不算好来形容,那条件总结起来就一个字——差!我有三个哥哥一个妹妹,三个哥哥和妹妹都比我结婚早。
父亲本来就是贫农,父亲把所有的财富都花在了三个哥哥和妹妹的婚事上,给大哥和二哥一人修了两间木板屋。
轮到三哥结婚时父亲已经没有钱给三哥修建木屋了,连山上地里的树也在给大哥二哥修木屋的时候砍了个精光,所以三哥结婚后还是和父亲住在一起。
父亲的房子堂屋左边两间房一间是我的卧房,一间是父母的卧房,堂屋右边两间房那就是分给三哥结婚后的。至于厨房、猪圈、鸡笼都是和父母共用的。
三哥结婚尚且只能分到那点东西,轮到我该结婚的年纪家里就什么都没有了,总不能还和父母、三哥一家住一个房子用一个厨房吧?
我的三个哥哥都是没到二十就已经结婚了,可是我呢,都二十一了还没有媒婆肯给我保媒。
没办法啊就我那当时的条件,一个农民就种着八分水田加两亩旱地,如果真的结婚了按照规定我就只能得到这点。当然了分家后户口本上每增加一个人就可以再增加一份面积的田地,可那也得有人愿意上我的户口本才行。
所以说就我那当时的条件有谁家女子愿意嫁给我?这也就不难理解那些媒婆不肯给我保媒了。
可是吧在这十里八村的地界我还是有些好名声的,能吃苦、有眼力见儿、脾气好,这些都是我的优点,并且知道的人还不少。
要不怎么说天无绝人之路呢,那是个下午我正弯着腰低着头在水田里面插秧,就听见田埂上有人喊我,我抬头一看那人我不并不认识,但我还是直起来身子回应了那人。
嚯!这一回答不要紧,原来是好事从天而降,不知是早晨出门踩了狗屎还是有喜鹊在屋门口叫过,总之却记不得了。那人乃是五里外断桥村的一个媒婆,她是来给我保媒的。
呵!就我这家庭条件我自己都看不上,居然有人来给我保媒,真是稀奇。
我的第一段婚姻就从那时候开始了,开始这是一段很美满的婚姻,至少对于我来说是的。
女方家条件比我家好出太多了,首先家里面田地按人头分也我比家多一倍,这是地势决定的,我这边是平坝他们那边是村寨,村寨那边田地就是比我们平坝多一些。
嫁给我的是我老丈人的幺女她比我小三岁,她有个姐姐比她大十来岁,早就成了婚,还有个弟弟尚未成婚。她姐姐人家是自由恋爱,在我们那个年代自由恋爱的可不多,尤其还是农村。
我老丈人是个手艺人,什么篾工、木工、石工、瓦工都是他的强项,据说他年轻时候还教过书。这样的人在我们那个乡下来讲算是很拔尖的人了,老丈人家的家庭条件自不必说,在他们村子里也是排的上号的。
刚开始我始终没明白人家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后来妻子告诉我老丈人一是听说了我的那些优点,二是他老人家觉得把女儿嫁给我后他再施以援手帮助我建立家业生活也是能好起来的,夫家这边也就不敢拿气给妻子受。
对此我倒是觉得老丈人这想法挺独特的。
我的妻子是那种很听父母话的乖乖女,就连这段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并不美满的婚姻她也不反对。因为我家的贫穷就像我身上的优点一样扬名在外。自从嫁进我的家门后,妻子就一直勤勤恳恳操持家务也不见她抱怨我家境不好。
刚开始和父母、三哥挤在一栋房子里面。为了能有自己的居住空间,老丈人就叫我去他们山上砍伐柏树、竹子自己搭建房屋。身形并不高大的妻子也跟着一起搬运木材和竹子。
搭建屋子是要请匠人的,还要管匠人的午饭,钱是老丈人借给我的,请匠人的那些腊肉也是从老丈人那里拿的。
在结婚后的第一个冬天来临之前,我们夫妻二人搬进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房子是三排两间的格局,一间当做堂屋另一间从中间隔断,后面是猪圈和厨房外面是卧房。
我们在这间屋子里住了七年,直到我们修建了三层洋房才搬了出去。
是不是很惊讶我那么差的家境怎么就能在七年后有能力修建洋房?
那是因为啊,结婚后第二年我就觉得老是在家守着那户口本上两个人的几分田地始终不是个办法,也没见村里有谁凭借田地能发达起来的,于是我就和妻子商量找老丈人借钱做生意。
老实的妻子自然是答应了,老丈人听我们一说要做生意,自然是大为高兴。从老丈人那里借了五百块钱开始了卖鱼的生意。要知道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农村能拿出五百块钱借人的还真不多,可见我老丈人多么的厉害。
我拿着那钱承包了一个鱼塘,刚开始那两年做的是自产自销的生意,只是把鱼从鱼塘里打起来挑到集市上去卖。我们那里赶集分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这样的规则,遇到每一组日子就赶不同的镇集市。所以我的日常就是在不同的日子里把鱼挑到不同的集市上卖。
第一年因为鱼塘刚刚承包没有鱼可以起来,于是就去别人鱼塘里面拿货。赚点差价收益刚好够我们两口子开销。
第二年有了儿子开销方面增加了一些,光靠拿货卖鱼赚差价就有点吃力。好在头一年下的那些个草鱼和白鲢可以打起来卖,收入方面比第一年增加了不少。
至于还老丈人的本钱,那是远不够的。
凭借着我吃苦耐劳和之前介绍过的其它性格优点,加上妻子的协助我们很快在我们那边的养鱼行业站稳了脚跟,第三年我们就把从老丈人那里借的本钱还清了。到了第四年我们的鱼塘扩大了两倍不止。
那时的售卖模式已经从自产自销变成了专做批发,周边的七八个镇集都有我鱼塘批发过去的鱼。还有县里、市里、周边的市里。这得益于之前说过的我的那些优点起了大的作用。
所以很快的我家就有了存款,从几百到几千到一万,那个时候万元户虽然没有八十年代那么稀有,但在我们那边也不多。
等到我们结婚第七年的时候,存款已经达到了八万多块,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于是就有了底气修建洋房,四排三通的地基,上面有两层。房子竣工那天我们村社第一栋洋房就诞生了,造价可是六万多块呢。
那些曾经不肯给我保媒的媒婆们估计想破脑子也想不到,短短七年我们村社第一栋洋房居然是我修建的。
房子一楼是堂屋和厨房还有猪圈,猪圈我修了六个,每个猪圈关两头猪我半年可以养十二头猪,一年就可以养二十四头猪。
过年自己家杀两头做成腊肉够吃到第二年杀猪,其余的猪卖掉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妻子养猪是一把能手,可不愁养不出那些个肥猪来。
房子二楼是客厅和卧室,客厅里面摆的是长虹彩色电视机。
房子三楼的三通屋子一间做杂物间,一间做仓库,另一间则被我修成了鸽舍,头年我就养了五十多只鸽子,有十几只是从老屋里搬过来的,其余都是在集市上买的。
养鸽子可不完全为了吃,赌鸽这项活动在我们那里可不少见,住在集市上的那些退休的老头很多都玩这个。
把鸽子放在一个完全被黑布包裹的笼子里,坐车到隔壁相邻市然后把鸽子放飞,半个月或者一个月过后谁的鸽子没有回来就算谁输,一次赌注一百或者三五百都有,那几年我可赢过不少次。知道为什么我要专门拿一通屋子来做鸽舍了吧,那些鸽子可都是宝贝。
修建了房子我还买了摩托车,雅马哈的125那可是花了七千多块。
时间过得是真的快,仿佛上面的那些事情都是昨日发生的,可是转眼儿子都已经大学毕业了,儿子找了个好工作在广州一家俱乐部上班。听他说老板很看重他,第一年就给他十万的年薪,除了工资还有奖金可以拿。
转正后老板还给他配了一辆轿车,这事是真的。儿子参加工作的第一年,过年回家还把老板给他配的车开回了老家。
家里这些年经过我和妻子的努力奋斗条件是越来越好,不仅在村里修建了洋房。自那时起的往后几年又在镇上买了一套商品房。家也搬到了镇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镇上居住的,只有偶尔回乡下拿点东西或者打扫灰尘才会去乡下洋房。
有了钱就可以重视自身的外在形象,我的不外乎是买好的衣服抽好的香烟,酒的话不是很在意,有就喝没有就不喝。
妻子就要比我在个人形象上更加的用心些,用好的面霜、面膜、口红、换发型等等。几年保养下来,妻子是越活越年轻漂亮。
回乡下和去老丈人家我们都可以昂首阔步的行走,那些相亲们老远都和我们打招呼。
生活走到这一步我应该感到满足的,但是。一旦生活有了但是,那所有的一切也就变了。
因为我在当地赚钱的本事有些名气加上我有些英俊的样貌,开始有那些周边街上的与自家男人常年分居一个在外打工,一个在家带孩子的女人们有意无意的接近我。
因为生意往来,我时常要与周围的那些农贸市场、饭馆、酒楼的人接触、应酬。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男人当然也有女人。
既然有女人,那么也有对我动心的女人,和我动心的女人。
在那些奋斗的年月里,我生活中的女人只有和我携手并进的妻子。感觉妻子哪哪都好,满身都是优点。加上老丈人家一直对我们夫妻的支持,不论是经济上还是物资上。这些种种加在一起在感情方面我从未出过半点偏差。
随着自身财富的不断积累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孩子的独立。在某一时刻感觉到不需要像那些年那么拼了。
而看老丈人家的家境一直在走下坡路,虽然没有被他那不学无术的小儿子败光。但是我小舅子好不容易结婚后,老丈人本想是用女人去管着他干点正事,可惜老丈人的儿媳完全是在我小舅子面前连句重话都不敢说的那种女人。
老丈人那种原先伟岸的形象在我心里渐渐的变得平凡且渺小起来。
当第一次有女人主动接近我时我是很不屑一顾的,我有那么善解人意且能一起吃苦耐劳的妻子,我为什么要搭理这些图谋我身子或者图谋我金钱的女人?
不过有女人第一次接近我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接近我,毕竟我不是柳下惠。当我在一次应酬结束后借着酒劲和我觊觎许久的其他男人的女人发生关系后,我体会到了正常夫妻关系以外的那种激情。
她是在县里开饭馆的,他老公是个包工头,饭馆一直都是她在打理,所以她才会出来和他的同行或者是供货商进行饭局的应酬。
我早就对她产生了占有的情绪,是那种纯粹的对肉体的占有,以往一直没那个勇气走出那一步,也没那个机会。那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最后是事情总算发生了。
自那以后我就经常找借口和她单独接触,她也不拒绝。
这种事情的开始就像大河决堤,一旦开始有水从缺口处流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能和她发生关系,自然也能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以往那些主动接近我的女人我就不再拒绝。
虽然我已经尽可能的保守秘密,但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年多以后开始有关于我在外面有女人的流言进到我妻子的耳朵里。
妻子对我是完全信任的,她并不相信那些流言。大概她也和我以前一样觉得我们是同甘苦共患难的结发夫妻,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可是她个蠢女人,哪里知道在流言进入她耳朵里的前一年当中,我已经在外面有了三五个女人。
直到那一天,一个女人到我家叫我给她钱花,那时妻子正做好了一桌子午餐。我把那女人带到楼下给了她两千块钱后她便走了。
妻子系着围裙坐在餐桌旁问我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事情瞒不住,于是立即给她跪下请求她的原谅。我说是那些女人主动接近的我,刚开始我忍住了,后面接近我的次数太多就没忍住。
她没有骂我,我以为她在这件事情上也能包容我,哪知道就在我以为她会包容我的时候,放在围裙下的手中原来握着一把水果刀,她就那么对着她的左手腕割了下去。
我当时就跪在她脚边,也幸好我是跪在了她的脚边,才能在她没有割破动脉之前把水果刀从她手中夺了过来。
夺过她手中的水果刀后,她对我拳打脚踢还用嘴咬我,我脸上被她咬破了皮。她骂我不是人,骂我连畜生都不如。
开始的时候我任由她打我、骂我,我只是求饶请求她的原谅。后面不知怎么的我站起身来扇了她一记耳光,接着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把她从餐桌旁踹到了墙角。
我打了她踹了她我还不解气,我骑在她的身上用力掐住她脖子,我看见我手臂上因为用力而鼓起的青筋像一条条肥大的恶心的蚯蚓,我威胁她要死死远点,别死在我买的房子里。
她瞪大双眼惊恐而怨毒的看着我,眼珠一动不动眼皮也不眨,我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我松开了手。起身把大理石桌面上的一桌子饭菜连同桌子一起掀翻在地,我摔门而去。
走前我留下一句话威胁她要是敢去告诉我的老丈人或者再寻死觅活的,我就拿刀去宰了那两个老不死的。
我出去后给之前用钱送走的那女人打了电话,随后我去了她那里。过去后我就把她按倒在她家的客厅沙发上扒光了她的衣服,和她苟且了在一起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报复她之前上我家找我要钱将事情败露。
往后三天我没有去管渔场的事情也没有回家,一直都在那个女人家里。第四天我还是回家了,原本我以为回家后会面对妻子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当我进门后妻子如往常一样对我嘘寒问暖,给我做好了饭菜,就好像几天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但我知道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我真的打了妻子,也威胁了妻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出那些举动。
不过再次回家后我知道这段婚姻是不能继续下去了,我没有吃她煮的饭也没有理她。见她没有寻死觅活我就放心了下来,不是对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放心,而是放心她没有自杀,那样我就不会背上人命官司。
明白了我所关心的重点后,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冷酷的人?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至今也没有想明白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碰过她,我们虽然还是睡在一张床上。当我有需求的时候我就出去找我在外面的那些女人。
我的性情变得越来越爆操,有时候完全不像一个人,妻子经常被我打的遍体是伤。
妻子在一次差点被我打死过后,她终于忍不住告诉了儿子和我的老丈人。儿子听说后立马从广州回了老家。
老丈人和丈母娘到家和我理论,刚开始我还和他们解释请求他们谅解,后面干脆躲着不见。我也不能真像之前威胁妻子那样拿刀杀了那两个老人。
那两个老人被我的小舅子已经拖累的够惨的了,家业几乎败光。我不能再去伤害他们,这也许是我内心深处仅存的那一点点良知吧。
儿子怂恿妻子和我离婚,他说以后他来养他妈。妻子不愿意,说离婚后儿子不好找对象。
我见儿子怂恿妻子和我离婚,我连儿子一起揍,儿子不至于和我对打,但是他可以躲,我也就不能每次都打着他。但是我可以打他的妈,每次我打妻子的时候儿子会过来拉架,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往儿子身上招呼几下。
也许是妻子看我渐渐的失去人的模样,也许是心疼儿子,最后妻子被儿子说服了要和我离婚。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多次协商之后我提出离婚的条件。我说离婚可以,但是所有财产归我,包括存款、渔场、房子。妻子同意了,虽然儿子不同意但是最后还是以那些条件我们离了婚。
离婚后,听说她去了隔壁市里一酒楼帮后厨,具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问儿子儿子也不告诉我。
儿子因为我们俩的事情辞去了原本广州的工作,在我们离婚后去了云南做生意,他没告诉我具体做什么生意。
那段婚姻结束后,我很快就开始了第二段婚姻,和我的那些女人其中的一个结了婚。
她在和我纠缠在一起没多久就被她老公发现了,所以早就离了婚一个人在一边生活。就是最开始和我发生关系的那个开饭馆的女人,不过和她老公离婚后她没得到那个饭馆以及她女儿的抚养权。
今年是我和这个女人结婚第五个年头,她很会花钱,我也很舍得给他钱花,一千块的衣服、三五千的护肤品、美容院几万块的套餐她要我就给她。
我们还重新装修了房子,把老家的房子也重新装修了一遍。我们镇上住几天,乡下住几天。
但是她不会管理渔场的事情,渔场这几年因为同行越来越多,加上我一个人管理起来并不是能顾及那么全面,所以生意比那几年少了一大半。
命运弄人,好的事情抓住了机遇可以顺风顺水。坏的事情一来也是触不及防。去年我感觉腰背疼痛难忍,严重的时候连坐都坐不稳。
去县里医院检查是骨髓出了问题,为了验证检查结果的准确性,我跑了两个市四家医院检查,结果都是一样。
这一年多以来我都在渔场和医院之间穿梭,渔场的事情被耽误了太多,导致我不得不在上个月将渔场转让了出去。
我的病情也是越来越严重,最近一个月我都是在医院度过的。这几年儿子回来看过我几次,总说云南那边生意忙,每次在家呆两天后就离开了。
现在身边只有我的第二任妻子陪着我,我想她愿意陪我大概是她不知道我的银行卡里面还有多少钱吧。
但是我知道,我银卡里面的钱是不够支付这一次手术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