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的没法算,那时画pcb辞板职去考报关的厂子,做的是充电器控制件,今成了某类科研仪器顶流。三十岁前小金库三度归零,心灰意冷全不愿再摸钱,我爹交账给我后,赚来的反值我二十年牛马,至今不觉真实。只记得当年丧家犬,一份工作都做不长,吃她软饭数月。
上大学那年,妈拿走家里全部存款,我和爸按月各给五百。怎料她现今亏个底儿掉。2019年底清场时刻还去买P2P,还是通过同一个在安利,x雅上割她不止一次韭菜的人。怎么说呢,摊上这么个人,实在没法不嫌弃,连她父母都厌弃她脑子不灵光。随她去,连嘲讽的话都懒得说,只想切割开。房子之外无所谓,已经麻木,爱怎么折腾自己养老金早不过问了。
夜半失眠,回忆再入侵。初见是个校外兼职,黑裙一袭,窄边眼镜,肤若凝脂,面带桃花,眼波明,黛眉青。自我进门目不移睛,纵我白纸一张,也咂摸出其中滋味。约她出游,手到擒来,短信字间透着小女生的欢喜。当年我还是个傲娇雏儿,层层窗户纸都得由她捅开。
没确定关系时,她来观战我踢球,别个姑娘打个招呼丢瓶水便宜了同学,只她个憨货撑把阳伞非等中场休息来递。我本不愿公开,拖了好久,实在俩都断不完的烂桃花,打翻醋坛一片。
我有个坏毛病,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爱联系,分开就失联,至今如此。第一个假期,电话打来劈头盖脸就是问我是否变心,把我问懵也把她气笑了。立规她发短信,我拨号码,方才有点黏糊劲。
有一年我烧到40°c,还当自己没事人,她瞒着我给我妈打电话,半夜送我去城市另一角的医院挂水,又一个人孤零零回去。毕业的时候他问我选哪个工作,回老家她家里安排,还是在这找一份实习。我那时只朦胧觉得家里情况不妙,劝她回老家,又说让她自己决定,全无担当模样。留在我的城市,想必也是顶着家里压力,独自拿出的决定。经济上没法补贴,连个定心丸都没给,我父母她统共各见一次,亲戚都没带她见过。
被偏爱者有恃无恐,只知任性放肆,凭爱行凶。年近三旬方食髓知味,当时只道寻常。
其实想想,当初也太幼稚,自己不挣钱,没各轻重。一口价问家里要五十个,那07年别说郊区了,城内学区老破小或者新城大三居都全款了,彩礼启动金再加名,加起来快一个指头。别说我妈不肯,换我爸也难,要是少要点,15个或者10个加名组合起来,两人挣装修,可能还现实点,是我自己太贪心。当初人家开口不过五万+屋加名,现房我家也不缺,她家贴装修,年轻太憨了。
她真心对我良久,后来的事,必是失望至极。如此待我,给不出未来只顾拖着,于她不公。现在想想,找表姐们参谋下,也不至于如此荒唐。
回忆千头万绪,愁肠难止一端,往事再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