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即便贵为皇帝,生活还是有太多不如意。渺茫宇宙,人生短暂仓促,矛盾反复交织,需要思考的问题太多,但人们只能尽力的解决其中一二。
《沉思录》中说:
“经常思想一下往昔的古人吧。他们一心一意地为自己的怨恨和家族的世仇作报复,并且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有的声名显赫一世,有的则罹难蒙灾、创巨痛深。然后你问自己一句:似诸人等,而今安在?”
似诸人等,而今安在?马可·奥勒留面对的是一个风雨飘摇动荡的帝国,这没有妨碍他持续深入思考人生的本质问题。
保持合理的认知距离。如果你是马可·奥勒留:你和不负责任的酒鬼路奇乌斯·维鲁斯是罗马共主,东面有帕提亚人和萨尔马提亚人虎视眈眈,北部是在帝国边界上横冲乱撞的日耳曼部落。你是前线的最高指挥官和帝国领袖。每个人都指望你的领导,在各自的政治利益争执下,还有将军试图从你手中夺权。
你将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
马可·奥勒留保持了清醒的态度。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语言,这类似于现代的一种冷静分析当前处境的技巧——“认知距离”。他将问题或渴望分解成小的几部分,并单独分析它们。从而达到斯多葛主义目标——“免于激情”。
根据马可·奥勒留和斯多葛学派的观点,所有人都应该追求的“真正的善”——即生活的目的——就是智慧。智慧是人类本性的核心,所以明智就是接近本性的途径。斯多葛学派认为上帝和自然是同一事物,是宇宙整体,而我们只是宇宙的一个碎片。
因此,马可·奥勒留相信欲望和价值判断的组合是智慧的障碍。
思考一生的死亡命题。《沉思录》让人警醒的是有关死亡的思考,在作者看来,死亡“它不是一种消散,就是一种化为原子的分解,或者虚无,它或者是毁灭,或者是改变。”奥勒留认为,所有的存在物,都是渺小的,变化着的,无任何稳定性可言的东西。而且“属人的事物是多么短暂易逝和没有价值!”
整个世界是一道生灭不息的潮流。“既然如此,又有谁能赋予那绝不能静止下来的迁流中的事物以什么价值呢?”“有多少人在享受赫赫威名之后被人遗忘了,又有多少人在称颂别人的威名之后亦与世长辞。”“有多少和我一起进入这世界的人,已经离开了人世。”
在他看来,能够让智慧指导自己正确行动是死亡前最重要的事。“不用多长的时间,你将释怀于整个世界;更短的一点时间内,世界也就忘记了你。”“那些戏,甚至不值得耗费蜡烛去演出呢!”
读着这些句子,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扮演了一天皇帝角色疲惫的他,在帐幕之中用笔记录下那些企图脱离日常琐碎的思考,你一定会理解,那才是一个人真正高贵的时刻。
在动荡中离开人世。公元167年,维鲁斯班师罗马。传染病随着东方军的到来而迅速向帝国各地蔓延。瘟疫吞噬了无数的人丁,影响了兵源的补充;也减少了国库的税收,使国家出现了严重的财政危机。这一切给日耳曼人的入侵提供了条件。
公元168年,外多瑙河的日耳曼部落蜂拥南下,滋扰罗马帝国的边陲之地,其中以马可曼尼人、汪达尔人和夸德人最为凶猛。他们蹂躏了罗马东北部行省的广大地区,扫清了进入意大利的大门。
两位元首从各处调集兵力,亲自领导了这次危险的马可曼尼战争。公元169年,维鲁斯因病死于兵营,奥勒留继续领导了这场战争。在多次击败蛮族以后,敌人同意缴械投降。为了保护北方的罗马国境,并使其免遭新的侵袭,奥勒留决定让那些愿意为罗马服役的部落定居在帝国北部边境。从此以后,日耳曼人也就逐渐成了罗马雇佣军的主要来源,罗马军队也就开始了它的蛮族化进程。
公元178年,马科曼尼人和夸德人再次进攻帝国边境。
公元180年,奥勒留因染瘟疫而死于潘诺尼亚的文都滂那,即现在维也纳的军营里。
马可·奥勒留在位近二十年,战乱不断、灾难频发,即使他以坚定的精神和智慧,夙兴夜寐的工作,也不能阻挡罗马帝国的颓势。他的一生很少待在罗马,多在帝国的边疆或行省军营里面度过。他与安东尼派厄斯的女儿福斯泰娜结婚,并有11个孩子,但是没有声名显赫的后代。
马可奥勒留追求的生活是摆脱了激情和欲望,冷静而达观的生活,把一切对他们发生的事情都不看成是恶,认为痛苦和不安不仅仅是来自内心的意见,而这可以由心灵消除。
在他看来,人应当恬淡自足,坚持劳作,这是本分,另外需要退隐心灵,保持自己的精神世界的宁静。
“一方面足够强健的承受,另一方面又能保持清醒的品质,正是一个拥有一颗完善的、不可战胜的灵魂的人的标志。”
“只有一件事有很高的价值,就是真诚和正直地度过你的一生,甚至对说谎者和不公正的人也持一种仁爱的态度。”
我的朋友,斯多葛哲学中有令人感动的对道德的高扬,同时也有对斗争令人泄气的放弃,在马可·奥勒留的思想中,可以看到追求纯净有德的个人生活追求,以及那种清静无为的状态。但是退缩的道德,没有原则的道德,都是不完美的道德。
在思考这份高贵的时候,也不能被其麻醉,这样你将拥有自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