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积攒了很久,在今天一天里不停的释放。不是那样云很低却无风的烦闷天气。微风徐徐,所以不觉得阴郁,偶尔还下起要停顿一会儿才能再次落到皮肤上雨。
在细风里翻飞的黄色和不知何物的白色交融在一起,像是寻到了落脚点纷纷悬浮在湖里。波纹向四周散去,一层接着一层,白色与黄色的交融物不断地被波纹与河岸挤压。
就像我当时看到的样子:是一位不知名的“神仙”,必定不是两位或者更多,这个池子并不大,反而小的可怜。那位神仙,手持着或者用意念加持着一根我看不见的不大的食勺,在湖中心搅拌着、翻滚着,波纹一层一层向四周荡漾。岸边粘稠的白色米粒配着泛着清香的可食用的黄色小花,其间还夹杂着一些棕色的颗粒。
粘稠的快要成块的米粥,神仙还未捞起来品尝,他可能喜欢吃米糕。
走在地下通道里,是那种我这样瘦弱身材两人并肩前行都觉得拥挤的窄道。我尽可能地贴近右侧的墙壁,前进的脚步充满了迟疑。身后不停的闪过一辆又一辆自行车、电动车......各式各样的单人车,擦肩而过时觉得胆悸。每个从我身旁掠过的东西,都应该被我那时竖起的汗毛刺痛。我若是突然伸出左脚来,肯定要吓到视我如无物的人和车。如果这样,希望受伤的我是因为车,而不是因为我挨了一顿毒打。
行李箱是银色的塑料材质吧,大概有一米长宽,麻袋也是。麻袋装的满满的,行李箱也是。男子右手拉着行李箱,麻袋被左手抱在怀里。从我左侧疾驰而过的车,又从他右侧疾驰而过,减了一些速度,并不全是因为他,骑行的人也不愿意自己受到伤害。“当背后响铃时,应该会响铃,左手抱着麻袋倚靠在防护栏上,右手急忙摆正行李箱,侧对着过道,上身在马路上空仰着,等车过去,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继续前行。”这是我前面的(四五十吧应该,不然就再年轻点)那个男人做的动作。幸好过去的车子是断断续续的,若是像在饭点儿去食堂吃饭那般,我这与芝麻杆儿无异的胳膊,肯定撑不到回身的时候。那么我就只能当一回好人,送一麻袋物品给左边更快的汽车了。写到这里我觉得我也应该多带些东西。我想多带些东西,是想每次擦肩躲避时都可以提前看见是谁想要“谋害”我。像这样背对着,走到身前来才知道有车过来了,总觉得心惊肉跳,虽然他(她)们不愿撞到我。
他应该已经走过了地下通道,毕竟已经过去多时了。
风摆动着我手中提着的袋子,是一套衣服,不然风绝不能动它分毫。我也一样。
走在路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群,身着白裙的中年妇女、戴着草帽脸晒得黝黑的男人、穿着宽松的大码粉色长衣的少女、蓝色里掺杂着白色蜷缩在座椅上的校服少年......行进着总会看到这些,我看了他一眼,他看没看我一眼或是多看了我两眼,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有幸听到了那位在窄道里的男子的嗓音,厚重又温柔,就像站在地上,闭目仰望,沐浴着柔和的日光。而后各自扬长。
我所能见到的苦难,应该是困难。大家应该都经历了,或是正在经历。微不足道。我未见时,又当是何种模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目吧,你我相遇时露出的面貌,笑容美好。
惊鸿一面,如低飞的燕子迅速俯冲,在要撞上之时拔地而起,消失在了这并不阴郁的天空里。
最后,雨连成了细线,在黑暗里牵引着能触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