迤逦风雨路作者宫玉杰第六章 -

我爸爸把我妈打坏了              我念点儿书,也真不容易,我刚上小学一年级时,不会削铅笔。一削就折,使的就费,那时使的铅笔叫木纹儿铅笔,一分钱一支,我每次朝我爷要钱买铅笔我爷不但不给我钱,还训斥我说:“给你买一根儿就行了,你老姑一年才买一根儿,你一天一根儿,太费了。能供起你么?你吃铅笔呀?”从那以后,我就不敢朝我爷要钱买铅笔了。我就捡别人的铅笔头儿写字。后来,我爸知道了,偷着给我买了一沓儿铅笔,这一沓儿铅笔使没之后,我就会削铅笔了,也不费了 。                转眼间。就又秋收了,我家前后院,种了三圈儿向日葵,收了两麻袋葵花籽儿。卖了七毛钱一斤,一共卖了一百四十三元钱,我爸工资是四十四元钱,加在一起是一百八十七元钱,我妈看只葵花就卖了一百多元钱,我妈就跟我爷说:“爸爸你能不能给我几元钱,我买几尺布,给孩子们把被面儿换一下。”我爷瞪了我妈一眼说“:看家出钱了。你就来事了。就给你六块钱,爱够不够。”我爷给我妈六元钱,我去买的,买了十二尺白花奇,又买了一块花布,正好六元钱。隔几天,我爸单位有一个老师结婚,我爸要随礼,就跟我爷要钱。我爷说:“都给我文儿她妈了,买被面儿花了。”我爸一听就火冒三丈,这么多钱,她一下子就花了,这还能过么?”我爸一下子就蹿到外屋地。从柴火堆拽了四颗苞米荄子,返回屋里,就朝我妈身上乱抽,四颗苞米荄子抽了个粉碎,还不出气。就喊我和二妹儿,你俩也过来。”我俩唯唯诺诺的,挪到了我爸跟前,站下了,瞪眼瞅着我爸。不敢再哭了。看我妈挨打,我们四个都哭了。我爸打人我们不敢拉着,只有他自己打完,要打几下他自己查着,没打够数。就拉开是不行的。我爸气呼呼的问我们,你们为什么要买被面儿。我俩你瞅我我瞅你。战战兢兢的说:“被面儿坏了,棉花露出来了。”我爸看我俩吓那样儿,扬了扬手,没打下来。喊了一声“:你们就不能将就点儿,非得买新的。”他说完,就去外屋睡觉去了。我和二妹站到半夜。偷着躺到里屋炕稍睡着了,也没敢看我妈。我妈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小弟和小妹,在我妈脚底下,也哭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呢,我就起来了。先看看我妈,从头上到脚下,青紫好几块,血包好几个,这可真是遍体鳞伤啊!有一处打破了,直出血,真是惨不忍睹哇!我爸打我妈这么狠,我妈浑身疼好几天,不敢翻身,我妈低着头咬着牙,一声不吭。我妈在没错误的情况下,被打成这样,我爷我奶都不能上里屋来看看我妈啊,我妈病了没用了。任人宰割了。其实我妈没病时,也是被他们奴役的。他们咋就不想想,自己养的小猫小狗儿,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我妈这么个大活人,侍候他们那么多年了,他们能这么对待我妈,他们真是蛇蝎心肠啊!我是第一个看我妈的。我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以为我妈死了呢,我喊了两声,我妈睁开眼。两眼已经又红又肿睁不开了,我妈强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眨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我看我妈这个样子,我哭着做饭去了。吃完饭后,二妹和小弟上学去了,我没上学,我把我妈扶起来,靠着我妈坐着。我妈没吃饭,我也没吃饭,我为什么没扑上去,挡着我爸打我妈呢,护住我妈呢?替我妈挨打呢?我若是豁出一切,我妈就不会被我爸打成这样儿了,我坐在我妈身边,抚摸着我妈,真是心疼啊!我爸问都不问,就打人,他打的可是病人啊!还打那么重。他的老人怎么对我妈,难道他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么?他问都不问,抬手就打,他也太鲁莽了吧,我爸是个什么人吗?我不理解,爸爸,我爷我奶在这个家里,如此嚣张跋扈,都是我爸惯的。假如,阎王爷要从我家要一个人去,我若说了算,就把我爸给他们,我爷我奶都不给,就给我爸。没有我爸,我们就能跟我爷我奶抗衡造反斗争,绝不会束手就范的。我的弟弟妹妹都小,当时吓够呛,过后就不记得了。我大了,这些事儿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我永远记着这刻骨铭心的痛。我妈跟我不一样儿,我妈以为自己生病了,没能侍候好我爷我奶,很内疚,若真好了,还要很好尽孝的。                                        我妈也知道我爷我奶不是好心人,为什么她不造反呢,只是怕我们以后落在我爷我奶手里么?她怕有啥用。我知道我妈若是好了,她还会一如既往的侍候我爷我奶的,这是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妈是好人。                我和我妈一天都没吃饭,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做了饭,他们吃完饭都走了。我才给我妈又盛一碗饭,端到我妈跟前,说我妈:“妈,你吃饭吧。你不吃,我也不吃,我也饿一天了,我还没上学呢。妈,你不怕我饿坏了么?”我妈看了我一眼。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掉眼泪,她免强吃了一碗饭,我就扶着我妈躺下了。这时我妈哭着对我说:“你快吃饭吧,吃完上学去,你别管我,我没事儿。有你们四个在,我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不会让你们落在他们的魔掌里,知道么,我就是为了你们,才又吃又喝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在我必在”。我听我妈这么说。我就上学去了,临走时,我给我妈吃了两片儿正痛片儿,又放她跟前一碗水,我一步一回头的走了。来到学校时,都下一节课了。同学们看我两只眼睛哭的又红又肿的,就问我:“是不是你妈又病重了。”我点了一下头。强忍着没哭出来,匆匆的来到了座位上,等着上课。我妈被我爸打坏了,浑身都是伤,疼了几天以后,逐渐的好了,只有一块,鸡蛋那么大的一个包,很硬,还破了,直流血水,我每天用咸盐水洗,十多天以后,也好了。我妈好心感动天和地呀!那么重的病,能转危为安。这么重的伤,能不治自癒。                              过了一个多月,我老姑又回来了,她又朝我爷要钱来了。就听我爷说:“我刚给你一百二十元钱,这才一个多月你就花了了。”我老姑又说:“不够花么,够花我能回来要么?我爸在一边,听着他俩的对话了,也没问,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这时,他才想起来,算了一下,一尺白花齐,才两毛九分钱,一尺花布,才两毛六分钱,要买一百尺,才二十六块钱,我妈能买一百尺布么?我爸怎么面对这个冤假错案!那一百多元钱,原来是我老姑要去了。我爸这时有些不高兴,可是面对这个从小宠着爱着的小老弟,他只是叹了一口气,问我爷:“兆意是不是回来要钱来了,我爷说:“是”。我爸又说:“你告诉我,兆意缺钱,给她花了,就行了呗,你咋还说给文她妈花了呢。”我爷瞪了我爸一眼说:“我就这么说了,你不乐意是不是,你还护老婆呀。”我爸听我爷这么说,偷着瞪了我爷一眼又说:“谁护她了,我管她咋样呢。”说完,我爸就走了。现在,我爸知道错了,可是他就没向我妈承认错误,也没到里屋看看我妈,安慰安慰。这时我对我爸的恨是有增无减,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没有我爸这么孝心的,拿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沽名钓誉,牺牲了我们,成全了他的孝子之名。我爸对他的父母并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拿着我们送礼罢了,太可恨。我老姑在我大姑父的班上借读高中,毕业时,她也参加了高考。考上了大学之后,就离开了我大姑父,就不在花我大姑父的钱了,从我老姑上大学时起,她就只朝我爷爷一个人要钱了,她就比以前要的多了,是加倍要钱。她毕业后,参加了工作,在长春拖拉机制造厂工作,我老姑上班了,自己有工资了,还是不断的回来要钱,这个吸血鬼,我们哪世欠她的,不是我老姑要钱,这一百八十元钱,足够我们一家人大半年的开销,她不回来要钱,我爷不谣言,我爸不发火儿,我妈能挨打么?她咋脸那么大,害人精她咋不死了。                我们东院有个王亚芝,结婚八年,没生小孩儿,被医生确诊为先天不孕。我奶平时总说:“这三四个孩子,把小崽子给人算了。”我们谁都不同意,只有我奶总说,说多了,不知道啥时候,被王亚芝知道了。她想要个孩子,我家孩子聪明,长的还俊,她很相中。因为这个原因,王亚芝老师总上我家来接近我们,有一次,学校会餐,王老师就把吃不完的剩菜,盛了满满四盘儿,给我家送来了。我小妹看见就要吃,被我奶打了一巴掌,吆喝道:“我还没分呢,能让你先吃吗,让你大姐把这个凉菜拿里屋给你们几个吃去,排骨炖豆角儿,小鸡儿炖蘑菇,粉条儿顿猪肉,这仨菜留下,放在外屋桌子上,我和你爷吃。”我想把蘑菇肉端里屋给我妈吃,我看我奶这么说的,我就没敢出声儿。我奶让我们几个,都去里屋吃这盘子凉菜。我和小妹往里屋走时,我奶嘟哝说:“我说给人,就是不给,一个丫头留着有啥用。”王亚芝老师还没走呢,我奶的话她全听见了,知道我奶真的是要把我小妹给人,可乐坏了。从那以后,王亚芝一下班儿就来我家,有时拿一个苹果,有时拿一个土豆儿,两个豆包,半个馒头,两块糖,她什么都拿一点儿,只要看见我小妹,她就拿出来。故意逗我小妹说:“你管我叫妈,叫哇!快叫哇,我给你买花衣服?”我小妹说什么也不管她叫妈,也不吃她的东西。王老师把东西送到我小妹的嘴边,我小妹刚要张嘴,王老师赶紧一缩手,说:“你先叫妈,不叫妈我不给你吃。”就这样,她把我小妹惹哭好几回,我们都很生气。后来我爸知道了,让我们赶她走。我爸问我小妹:“你王姑不生小孩儿,她要你当她的孩子,你去么?”我小妹哇的一声就哭上了说:“她给我补花衣服,我也不去。我奶一听就生气了说:“给你找个享福人家,有多好,你还不去,非得挤在这个要吃没吃,要穿没穿的死破人家遭罪,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王亚芝老师看出,我们不想把我小妹给她,可是她就是不死心,还是一下班就来我家哄我小妹,我小妹一看她来了,就坐到炕旮旯儿一动不动,就这样坚持了好多天。后来,王亚芝托人在医院妇产科,要了一个私生女。王亚芝的丈夫姓冯,这个孩子起名叫冯大川。从那以后,王亚芝不再来我家,打小妹的主意了。过了一年以后,王亚芝又找人,要了一个男孩儿,起名叫冯大海,一个冯大川,一个冯大海,一男一女,闺女儿子都有了。王亚芝老师怕别人都知道,她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她就搬家了,搬到哈尔滨去了。我奶自作主张,把我小妹给人,这样的奶奶,不如没有。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一转眼又来到了新年,学校工会又给我们发补助了,今年是现金,补给我们五十元钱,这是最后一年补助我们了。我爸把钱交给我奶奶了。我奶接过钱,就说我和二妹:“你俩赶紧去卖肉的地方,给我买个猪头回来”。我俩走了一个多钟头,才走到卖肉的地方,卖肉的地方在街里最北边,比去诸城子还远呢。我们花了两元钱,买了一个猪头,我俩用筐抬着,赶紧往回走,我俩都十多岁了,不用大人经管,猪头就买回来了。一个猪头就十多斤儿,虽然不重,因为离家远,十多里地,我俩毕竟不是大人么,抬到家里也很累。我奶从来不问我俩累不累,放下筐,我就和我奶一起收拾猪头。连洗带刮的,我奶就像要死了。吃不着了似的,寅时不等卯时的,就下手跟我一起收拾猪头,她从来不干活儿,就因为着急吃猪头,才跟我收拾猪头的,我俩只用了一个多钟头。就收拾好了烀到了锅里了。到吃饭时,我们没有菜,就把肉汤加点盐,泡在饭里当菜吃,就算我们饭菜都有了。我奶说:“你们别多泡。我还要烩酸菜呢,你们吃多了就白瞎了。”我和小弟小妹每个人都泡一勺儿,泡多了我奶不让。二妹和我妈都不泡这个汤,就吃咸菜。我奶喜欢我二妹啥也不吃,很多时候,她把二妹放在她身边。我奶自从得到了这五十元钱后,每到周日,我和二妹就必须到街里,给我奶买一个猪头回来。这一年我家没杀猪,就没有猪肉吃,我奶就每天都吃猪头肉,一直吃到腊月二十六,我爸买回过年的猪肉来了,我奶才不买猪头了,也快过年了。从元旦补助款下来到腊月二十六,我奶就买了九个猪头,花去了将近二十元钱,剩下的三十元钱,我老姑过年回来时,都要去了。这个救济款就成了给我奶和我老姑的了。              腊月二十六这天,正赶上下大雪,我和二妹不想去买猪头。我奶瞪着眼看着我俩,我俩一看我奶瞪眼睛,也没敢说话,就冒着雪,顶着风,出门了。我的鞋后跟开线了,列开有一寸宽的一个大口子,灌了一鞋壳雪,雪挨着脚,就化了。化了再灌,灌了再化,时间长了,鞋里就冻冰了。我俩抬着猪头,悠荡悠荡的,脚下一跐一滑的,走走停停,顶着大风,有时候还得往后退,出来时空着手,走的还快点儿,那还走了俩小时呢。回来时就慢了,路上我们还摔了几跤,走了三个多钟头,等我们到家时,已经下午四点多钟了,我们上午不到十一点出发的,下午四点多钟到家的,冬天天短,到家时就黑天了。我俩一进屋,我奶就喊我俩说:“你俩咋才回来呢,我还以为你俩死了呢,被大雪埋上了呐。还不错,真回来了,这还能烀猪头了么?亏得我还给你俩做了饭,没用的东西。”我和二妹路上摔了好几次,滚了一身雪,我奶看都不看,就知道今天猪头肉吃不上了,就很狠的咒我倆死了。她心里不痛快,又不能吃我俩,骂几句也不解气,她气呼呼地吃了半碗饭,就睡觉去了。我到家以后,我把鞋脱了一看,右脚跟冻了一个拇指肚大小的包,又红又肿又硬又麻,都不知道疼了。我妈用手摸了一下,特别心疼,流着眼泪说!:“我快点儿好了吧,满世界这么多孩子,只有我的孩子,遭这样的罪。”我这天没吃饭,我趴再我妈身边,我妈摸着我的脚,不断的给我盖被,一点一点的就暖和了,时间长了,我也睡了。因为脚疼,火辣辣的,干疼干疼的,一夜我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都看见我妈也醒着呢,她在抹眼泪。如果我爷我奶都很好,我爸也不用随着他们欺负我们,就是我妈有病,她坐在炕上,有我侍候着。也不给我奶我爷添麻烦,我们家也不至于这样啊!是我爷我奶给我们家造得外债累累。穷困潦倒,成了千疮百孔的家了。                            再过几天儿就过年了,我脚上的冻疮,不但没好,反而溃烂了,流脓淌水的,表皮与肌肉分离,剥下表皮。露出了一个拇指肚大的坑,太吓人了,这几天,我一瘸一拐的。挺着做饭,二妹照样不帮我,过年这天,是大伙做的饭。吃完晚饭,我依偎在我妈的身边,这时我妈早已不怕碰了,我挨她挤她都行了。我妈用一只手搂着我,我和我妈互相依偎着。虽然我妈有病,我脚有伤,却感到特别幸福,心里甜甜的,就好像苦日子就要过去了,幸福生活马上就要到了。我老姑也回来过年了,这回她啥也没说,只是朝我奶要了三十元钱,呆到初五,就死走了,回长春上班去了。                    今年过年,我家屋子烧得特别的暖和,是二妹捡煤糊烧炉子,屋里才暖和的。二妹可能干了,每天放学一进屋,放下书包,拿起筐就走,就上村子南边五七中学,捡煤渣,捡了一冬,烧了一冬,还赞下了五百多斤。过年时,把屋子烧的可暖和了,别提多享福了,二妹捡煤渣,也很不容易,经常被人欺负。我们西院大老刘的二儿子是二妹的同学,大儿子叫刘金玉,二儿子叫刘金石,刘金石看我二妹捡那么多煤渣,他很眼馋,就去找老师告状,说:“老师啊,公孙玉武偷煤,老师把我二妹叫到办公室,问:“公孙玉武,咋回事儿。”我二妹把煤渣全都倒地上说:“老师你看,哪有一点儿煤呀?”老师一看一点儿煤都没有,就说我二妹:“你把这筐煤渣,挎回去吧,记住,以后再别来捡了。”老师放我二妹回来后,就把刘金石好一顿批评。还有一次,我们生产队东院儿,有个朱洪武,是朱宏斌的叔伯弟弟,这人才坏呢,都十七八岁了,还东游西荡的不干活儿,看见小姑娘他就追,他看见我二妹一个人挎着筐回来了,他就堵住二妹,把二妹的筐抢去了,挎起来就跑,跑到一个柴垛后边儿,站下了,返回身,朝二妹摆手说:“你来你来,咱们俩在这柴草垛后边玩儿一会儿,一会儿就中。”二妹不敢去,站在原地不动,她想走,她的煤渣筐,还在朱洪武手里呢,就急哭了。这时又是吕大舅过来了,看二妹在哭,就问咋回事儿,二妹一指柴垛,朱洪武正好露出半个头来,要喊二妹,就被吕大舅看见了,吕大舅就把朱洪武大骂一通,说:“你欺负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你还是不是人哪?你赶紧把筐还给人家,不还,我揍你。”朱洪武把筐还给了二妹,就匆匆地跑了。二妹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她怕我妈惦心,从来都不说这些事儿,她那么小,就知道让我妈省心,真是难得呀!              我和二妹从小就能干活儿,从二妹七岁时,就捡马粪,供家里柴烧,一家人若都能像我俩似的,多好。我老姑总回来要钱。我爷我奶又馋又懒又捣乱,我爸就极度不负责任,我妈又有病,由于这些原因,至使我们家这些年,始终过着穷困潦倒,艰难困苦的穷日子。                                        大年儿小年儿,初一十五都过去了。新的一年开始了,新的学期开始了,新的生活开始了。我们四个除了小妹子以外,都上学了,小妹已经五岁了,只看着就行了,我爷我奶看我小妹逐渐的大了,也就不说送人了。我妈的病很见好,虽然不能走,可是坐在炕上,能独立坐着,手脚能随意挪动,这都是这一年来,我爸不间断给我妈邮药,认真治疗的结果。我妈这么重的病都见好了,我们都很高兴,我爸一定要去趟长春,看看老大夫,于是,我爸利用星期天,带上四盒礼儿,水果儿虾仁儿,烟酒,就蹬上了去长春的火车。这一去不要紧,发现了老张大夫有病了,是脑梗,很重。说话不清楚,吱吱吾吾的,也不能下床,他和老伴儿两个,雇了一个保姆。老大夫看我爸来了,就哭了,连比划带说:“公孙老师。你来了,我把药方儿给你吧,你可要好好保管哪,千万不要让它落在庸医手里呀,你就给病人治病吧,你行,你真行!”我爸带回来几付药,一些传单和一个药方儿。我爸就告别了老大夫,怀着沉重的心情回来了。回来后,凡事碰到跟我妈一样病的,我爸都给一张药方儿,一个钱都不要,他把老大夫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每天都尽心尽力的在为来访患者服务。            到了端午节时,我妈已经服了一年零三个月药了,有一天,我妈跟我说:“我觉得我的身子很轻,站在地下很有劲儿,不哆嗦,好像不能倒。你把着我往前走走试试。”于是,我拿来一个板凳,我妈一手拄着板凳,一手扶着炕沿,我双手死掐着我妈的一条腿,往前挪了半尺,又掐着另一条腿,也往前挪了半尺,再挪板凳,我妈就往前走了半步,就这样挪了三次,我妈就走了三小步,我小妹站在一边,看见我妈在我的帮助下,能走路了,高兴的直拍手,又蹦又跳的大声喊:“我妈会走了,我妈会走了,奶奶,我妈会走了。”足足四年哪,我妈一步不能走,今天她走了三小步,我们都乐的手舞足蹈,我和我妈激动的哭了起来,我说:“妈,你今天走三步。明天就能走五步,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好利索。可以随便儿走了。”我妈说:“真的,想走得锻炼,一定是真的。”我奶在一边说:“想走路,寻思吧,想的美,就让别人拽着,走了一下,就是好了,就能走了,瞎吹,哼。”我爷也说:“想走得锻炼,不锻炼。好了也得在躺下,你那么懒,够呛能好。我妈走了这三步,上炕之后。两条腿疼痛就开始加重,膝盖也又红又肿的,第二天,我妈还要忍着疼痛,坚持走。我就说:“妈,你别着急这一时,膝盖消肿了再走,你养几天,好么?”我妈听我这么说,也没勉强要走。在炕上歇了七天,两个膝盖不肿不疼了,浑身也不疼了,就又开始练习走路了。这一次不是我挪腿,而是我挪板凳。我妈自己迈腿。我挪一下板凳,我妈往前迈腿走一步,这样走了七步。我就商量我妈说:“妈别走了,看像上次一样,累着了,还得歇多少天。”我妈同意了,停了一会儿,就又往回来,来回十四步,若是一直往前走,这十四步就能从里屋走到外屋,我妈走时,我小妹总是跟在后面,拍着小手,喊着:“我妈会走了,我妈又能走了。”我奶我爷这一次啥也没说。我看我妈真的能走了,我不在屋时,我妈自己也扶着炕沿,走两步三步的,一天走很多次。由于这些年不能走路了,刚一走时,两腿发颤,总站不住,用我爷说的话:就是得锻炼,懒了不行,时间长了就好了。我妈锻炼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一天比一天走的多。就这样走了有二十多天。我一天我妈跟我说:“今天,我想上当院坐一会儿。”我同意了。于是我就又把着板凳,往前挪。我妈就跟着走,走出里屋到外屋,又到厨房,出了厨房,就到了当院我赶紧把板凳放倒,给我妈放了个褥子在板凳上,扶着我妈坐下来,我妈就开始往天上看,看了足有一刻钟。才又看大地,看东西两边的院子,从中午,一直坐到晚上,我妈四年没出屋了,上医院看病,回姥家,出了两次屋,都是别人抱着出屋的,她病的那么重,哪有心思看天看地的,这一次是她自己走出来的,大病初愈,心情不一样儿。我妈是要看个够的,她看了这边看那边,反反复复的看,大口大口的吮吸这新鲜的空气,五月的艳阳天,红红的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明亮而温暖,照在身上是那么惬意,温暖,舒服极了。蔚蓝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在看大地,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绿纱,桃红柳绿,鸟语花香,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偶尔有着一丝丝凉意。我妈看了多时,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切,想着这四年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都是在黑暗中度过的,都是在痛苦中度过的,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我妈终于度过了漫漫长夜,度过了苦难的岁月。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熬到了今天,顽疾治愈了,我妈起死回生了,这是一个多么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好事喜事,我妈高兴的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有时睡梦中都笑腥,有时正吃饭呢,我妈就哭上了,我问我妈咋地了,我妈说她乐的。这一天,我妈在外边一直坐到该吃晚饭了,还是不想回来,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倦意。她想坐在外边看月亮,我说:“不行,必须进屋吃饭,你坐久了累着了,明天就出不来了。”我坚持让我妈进屋吃饭,在太阳落山时,把我妈扶屋来了。              从这天起,我妈天天出来晒太阳,每次都是从中午晒到晚上吃晚饭时,才回来。就这样过了大约有一个月,我妈靠着锅台,能洗菜淘米,有人烧火,她能做饭了,有人打水倒水,能洗衣服了。我妈这时候是一天比一天强了,基本上算痊愈了。我妈好了,我妈真的好了,这是梦寐以求的事,真的成了现实,我们高兴死了,我们姐弟四人太幸福了,我们再也不会担心我妈能离开我们了,我妈也不会担心能扔下我们了。我们的好日子真的来了。                  我妈的病好了,我也该小学毕业了,我参加了毕业考试,考初中。考试那天,我心里特别不安,回想起这些年来,我只念了小学一年级,三年念了两个月,六年半天半天念了一年。我这是念的什么书哇?加起来不足二年,我要跟其他同学考初中,我越想心理越没底儿。我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这些年的辛酸往事,像演电影一样,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我越想越没觉,瞪着眼睛挨到天亮,这一天是我爸和我妈他俩一起做的早饭。吃完早饭,我就去考试去了,考场就在我们新乡小学,有两个监场老师,一个外来的老师,是松榆二中的,一个是本校的杨淑兰老师。考试开始了,先考数学,卷子拿到手之后,我先看了一下,发现不会的多,就很紧张,无意中我往教室外看了一眼,发现我爸在院子中心,由东往西走呢,他愁眉苦脸的,一边走一边沉思着,我知道,我爸是在为我而着急。开始答卷儿了,我先选会的答,答完之后,在写不会的题。外来的二中老师,离我远远的,不瞅不看的,我校的杨老师,总到我的桌前来,她发现我做的题不对,就想提醒我,可是我总不抬头,越做不上越着急,越着急越低头,恨不得把头低到桌子下面去,就怕杨老师笑话我,我把头埋在胸前,斜着眼睛扫了一下,发现杨老师过来了,我就把头低得更低,还把卷子盖得严严实实的,杨老师急的直走,直搓搓脚,我就是不配合她,第一场数学,稀里糊涂的考下来了。我有三个题。一点儿都没答,还有三个题没做对,其余的对不对还不知道。总之数学考的就是不好。                        考完数学,第二场就考语文,我语文是强项,字词过硬,写作文,更不愁,可以一气呵成。所以我答语文卷儿很顺利,基础知识五分钟就答完了,答案也都很有把握,接着就写作文。这些年,我没在学校念书,在家里我可没闲着,我总给我妈念书,念了很多书,开始时,我只念书给我妈听。后来,我就学着积累,把好句子名言,都抄下来,背下来,就这样,我读书多背得多,我读的这些书,对我写作很有帮助,为此,我写作文就特别快,我也没打稿儿,提笔就写,我写到一半多的时候,杨老师过来了。到我跟前,看我答卷毫不费力,从容不迫,高兴的笑着走了。二中监场老师,也凑过来看我答卷儿,看了一会儿,也笑着走了。这一次我谁也没怕,也没把卷儿盖上。我不一会儿,就答完了,提前交了卷儿。就出来了。                          出了考场, 看见我爸站在门外,瞅我呢,我就奔我爸去了。我爸对我说:“要考试了,才想起你这几年根本就没念书,想考中学很难啊!都是爸不好,耽误了你,你在考场里着急,我在考场外上火,你着急我上火有啥用,我咋着急。也帮不上你的忙啊,哎!”我爸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又长出了一口气。这时监考的杨老师,就过来了。对我爸说:“考场里的那些孩子,握着笔瞪着眼睛,瞅着卷子,半天不写一句话,挖空心思,不知道写啥,你看他们那死样儿,绝不会写出好作文来,公孙老师,你家小文儿考的好,考中学没问题。我爸半信半疑的看了杨老师一眼,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我们就回来了。我的数学卷儿,答的那么不好,我这心里是一点儿底儿都没有,心里闷闷的,饭也没吃,就到里屋炕上睡觉去了?        一九六五年时,小学升初中。只考语文数学两科,两科过了一百二十分就算及格,及格就录取。考试成绩,一个星期就出来了,我数学考了三十八分,语文考的好,作文满分,基础知识差一分,两科加起来是一百三十七分,我比一百二十分还多了十七分,我考取了松榆镇第二中学,我们班二十七名同学,考上了七名同学,我考上了,我比正常念书的同学还强呢。等发了录取通知书时,我爸就说:“该考上的,没考上。不该考上的考上了,你真行啊,爸的好孩子。我的大闺女,我这个不该考上的孩子。”我拿着录取通知书。高兴的跟我爸说:“爸爸,行,我行,我真行,我考上了。”我爸乐得用两只手薅着我的头,拎了一圈儿,拔了个大萝卜。爸爸我是你的女儿,我身上流着你的血。有你的基因,有跟你一样的智商,你是考场以外的状元。没进过高等院校校门儿的高材生儿。自学成才的有志青年。你女儿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找我上学的李秀秀,她没考上,她上了农中,农中就是设立在农村,本村的农业中学,专门接受没考上中学的,落榜学生的。秀秀她爸是大队书记,她有个弟弟叫李聪聪,就这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奶奶,一共就这五口人,他们生活很富裕,条件好,李秀秀妈妈每天天一亮就做好了饭,秀秀吃完了饭就上学。每天,她都是第一个到校的学生,她是大队长,就这个条件没考上中学,上了农中,她特别羡慕我,见着我时,她就问我说:“你咋考上的,你咋学的,你好几年没念书,就今年来了,还念半天儿,你怎么就能考上呢。真是奇怪。”我看她说完了,才说:“上课时注意听讲,老师讲完课,别马上就写,把老师讲的课程,在心里默念两遍。第二天早上起来做饭,一边做一边回忆上一节课的内容,上课前再回忆一遍,这几遍下来,就会了,就这么简单。你是不知道哇,我根本就没时间写作业,我也不做作业,不做练习题。就靠被题学会的?”李秀秀瞪大眼睛,瞅着我,说:“真的么?你作业都不写,奇了,怪了,我才听说,有你这样学习的。”我点点头,在没说话。                接到录取通知书时。我和我妈激动的都哭了起来,我爸也特别的高兴。只有我奶我爷不高兴,我奶撅着嘴没说话。我爷嘟嘟哝哝的说:“一个丫头蛋子,考不考上能咋地。早晚是人家人,说不上给谁家培养的呢?真多余。”我爷不让我大姑二姑念书,我二姑十七那年,又哭又闹的才争取上了学,我爷让我老姑念书,是因为我爸和我大姑父他俩极力支持争取的,我爷才让我老姑再适龄年龄上了学。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我二姑念了二年书,就当了老师,我念了二年书,就考上了中学,我爸自学三年,就当了进修老师,工会主席,校长。只有我老姑,只念了初中,高中都没考上,她在我大姑父那借读高中,借读就是旁听生儿。我老姑生活条件最好,学习条件也最好,我家的钱和我大姑父的钱都被她花了,她勉强考上了一个普通大学,兑付当了一个拖拉机制造厂的工人,真是悲哀。                                          我妈好利索了,到了一九六五年,我妈能干很多家务活儿了,我妈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治好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马上传开了,我妈有个表弟,叫李静风,他是我妈叔伯舅的儿子,是个农村医生,再三号村开诊所,听说我妈好了,赶紧来看我妈,我妈病这些年,病的那么重,他从来都没看过我妈,现在他来看我妈,其实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朝我爸来要药方儿的。他跟我爸说:“五姐夫,你把药方儿给我吧,你又不是大夫,你留药方儿我啥用,我当大夫,能派上用场儿。”我爸说:“老大夫给我药方儿时,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把药方儿外传,就怕传到那些心术不正的巫医,庸医手里,借此机会发黑财。李静风说:“我不会,我一定要为穷苦人解除病痛,穷的不要钱,富裕的我也不都要,只要个本钱。你还信不过我么?五姐夫,我说到做到,你就放心吧,放一百个心吧。我爸看他那么诚恳的样子,就信以为真,就把药方儿给了我表舅李静风,李静风拿到药方儿之后,就开始给人专治腰腿疼。东北气候寒冷,得风湿病的人特别多,尤其是种稻田的人,个个都得风湿病,李静风就用这个药方子治好了很多人。他还给人开方子,他开的药,主要药,没有,药量还小,处方儿费就五元钱,我爸买一付药,才五元一角儿钱。这个价在六五年,是天价,简直就是黑死了,我爸知道上当了,特别后悔,我爸觉得对不起老大哥老大夫,也对不起患者,我爸被李静风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怎么办?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大量开药方儿,凡事来我家咨询的,都开好几个药方儿,让他们回去在宣传,扩大影响,公开药方儿。我爸用这个办法可以弥补一下他的过失,这个药方儿,后来,不知道咋整的,又被卫生院长得到了,他利用职务之便,也高价卖药,挣了不少钱,据说现在这两个人,还在挣这个钱,李静风卖的更多,更远,哈尔滨长春沈阳等地,都在找李静风看病,都再用他的药。由于我爸一时的疏忽,造成了这么大的过错,真是贻害不浅哪,想什么办法也杜绝不了李静风坑害老百姓的不良行为,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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