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给孩子上完课后下起了雨。于是孩子爸自说自话,干脆还是一个人去看得了,把我们娘三人送回家。我也没有意见,反正去了,老人也不认得我,我做的贡献就是对他微笑。但是等到家门口了孩子却不肯回家,儿子激动地哭起来,女儿劝哥哥说我们先回家可以马上就煮他爱吃的饺子了,他也不为所动。
孩子爸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一家人一起去看老人了。天公也作美,我们再次从家里出来,雨慢慢小了,太阳也出来了。到了养老院已经阳光明媚,一片亮堂。护工说老人刚躺下,还没有睡着,我们可以陪着说会话。老人和孙子两手握了好半天,孩子开心地笑着,老人表情放松也很愉悦。老人用含糊不清的语言对我说他拉着我的手,我以为他手抬酸了,就轻轻把儿子紧握的手松开。但是老人却又伸手来握着孙子。两个人的手掌就这么一边握着一边对视微笑,我的心也无比温柔起来。
孩子爸问自己的爸,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老人摇头,又问儿子,你还有钱花吗,儿子赶紧说有呢有呢,你好好养身体,不用操心这些。回头看着我,我也微笑说,我们有钱的你放心。老人又看向一直看他的孙子,问他几岁了,我听错听成说他九岁了,九岁正好是老人发病的那年。于是我回答再加上手势比划,说他今年十四岁了。他又带了些惊奇地说哦。然后叫我们去吃饭吧,别饿着了。反复地说了几次后,我们就答应了,说这就去吃。他又喃喃地说道,吃完饭再回来。我说下周我们再来。他默默点下头。
出门时另一个护工把饭端来,说有些烫让凉一会。我问老人,现在想吃饭吗。他眼神一缩身体也朝后移了点摇说不想。他喂饭需要把手束缚起来,因为他不想吃,会用手挡嘴巴或者打碗。我跟护工说,可能他晚上不想吃饭了。既希望他能健康长寿,但是,也希望他能人道些,快乐愉悦些。吃饭对老人来说现在真是个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