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者/存稿
0.
地狱中容不下我,所以我来到天堂。
1.维尔斯•维尔森
安琪儿倒下的时候我见机扶住她,将她放倒在已经铺好了白色床单的四柱床上。现在小旅馆里很少有这种床了,不过为了清洁过程更具仪式感,我开车几十里带她来了这儿。
夜光闹钟就在床头柜上,我眼见着它的手臂挥到正头顶,然后开始行动。
仪器被一字排开,我拉开安琪儿裙后的拉链——这次行动不如上次方便,毕竟拉链裙还是不如露背裙活动自如。我把厚棉布垫到她的裙子里,免得一会儿弄脏边缘。
郊外的夜晚很安静,没人来打扰圣洁仪式,这也让我心情愉悦。我从仪器中捡了一把银制小刀——当然,因为这把最为顺手——套上白色外褂,用空闲的那只手吹起口哨来。
安琪儿背后的凹窝很明显,现代女性都以此为傲,我也方便下刀。
刀刃没入血肉发出撕裂声,这通常意味着清洁的步骤开始了。上帝当初用亚当的一根肋骨造出夏娃,现在那根罪恶的骨头还当着她们的脊椎,我在上帝的受意下帮她们取出,也就算是清除了罪恶。
“我用荆棘鞭打你,你就洁净。”
猩红的血液开始潮涌,棉布发挥了功效,我向下划刀,奏出弥撒曲。造出那么多的上帝宠儿后,最开始激动的心情已经全无,现在的维尔斯更加冷静、虔诚,我想主看见这样的我一定会感到安心。
骨肉分离的乐曲奏响临终一声,我用绸布擦了手,带上医用手套,将脊骨小心翼翼抽离她的身体。非常好,我想她现在一定已经在主面前为我唱赞美诗了。
我把罪恶之源塞进长玻璃试管里,立到墙角。
仪式就要结束,新鲜的玫瑰花瓣派上用场,我将它们撒进安琪儿的伤口里,等待白色全部染红,紧接着缝合伤口,把裙子拉链拉到顶部。厚棉布需要退场,沾染罪恶的东西是决不可留恋的,我把它丢到垃圾桶里,和手套一起。
我抱起安琪儿,让她背靠圈椅坐到里面,扯掉旧床单,换上新的,再将她正面放置床上。外挂里的圣物已经迫不及待了,那是上一位圣主留下的项链。我把项链戴到安琪儿的脖子上,整理头发,摘下戒指,再将她的双手叠放到胸前。
“上帝保佑你,阿门。”
我把应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收进大提琴箱,观察,报警,有条不紊,最后轻带上门。
我的小车还在门外等候,马上就要开始一段放松。
这便是第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