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阿凯,穿着一身休闲装,干净、整洁。三年过去了,阿凯依然还是那么的风度翩翩,潇洒、成熟。像三年前那样,阿凯轻轻的、温柔的走近我,我便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当阿凯的舌头探进我的嘴里时,一股摄人心魄的愉悦立即向我阵阵袭来。我们忘乎所以地在宾馆的床上翻腾着……
很久没有这样缠绵了,很久没有这样让我酣畅淋漓了,阿凯,又让我回到了仿佛是上世纪的激情。当阿凯疲惫地从我的身上爬下来,温柔地擦拭我眼角的泪痕时,我紧紧地抱住阿凯,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许久,当激情从我的身体里逐渐消退,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阿凯,看着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男人,脑海里突然间闪现出丈夫小鹏的身影,而这时,我竟然没有一丝丝的愧疚感,只是,在心里,长叹一声……
初次见面 我竟然春心荡漾
2012年8月,我从南昌大学新闻系毕业后来到了杭州,在一家都市报做记者。这年我22岁。那天,我来到新闻部主任阿凯办公室办理手续。一见到我,阿凯的眼睛里就闪过一丝欣喜,随后,展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优雅的笑一笑:“呵呵,科班出身,不错!”。看着眼前身材颀长、温文儒雅的阿凯,我突然间春心荡漾,一颗心狂跳起来,阿凯太英俊、太潇洒了!
做记者,每天都穿梭于大街小巷采写新闻,可让我郁闷的是,见报的稿子常常是一些“豆腐块”。每次阿凯来开编前会,看着阿凯关切的眼神,我就觉得无地自容。半年后,我打算辞职走人。
这天,阿凯接过我的辞职信,只是粗略地看了看,就把辞职信搂成一团丢进废纸篓。
刹那间,委屈、懊恼涌上我的心头,眼泪也几乎夺眶而出。就在这时,阿凯突然抬起了头,就在我们俩人对视的一刹那,我竟然看到了阿凯眼里的怜惜和稍纵即逝的一抹痛楚。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为了阿凯。
第二天,阿凯带着我来到一个棚户区采访。因为下雨,棚户区到处都是积水,有的居民打着伞在厨房忙碌着。阿凯坚持不打伞,或蹚着水或蹲下身挨家挨户采访,我一边做着记录,一边凝视着投入采访的阿凯,一股淡淡的、柔柔的情愫油然而生。
不久,稿子发在《现场》版的头条,文配图整整半个版,而署名,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的心又一次狂跳起来。在大学期间,虽然常遭遇不少同学的死缠烂打,但我总是说“抱歉”。在我的眼里,这些同学太幼稚了,我甚至很鄙视他们。而温文尔雅、潇洒、成熟的阿凯,带给我的是一抹无端的忧郁。这时,我知道,一颗少女的心扉已悄然打开了。
我的第一次,情不自禁的给了阿凯
此后,阿凯一有采访的机会,就会捎上我。35岁的阿凯,少了一份年轻人的青涩和冲动,显现出的是刚强、稳重。一次,阿凯策划了一个选题,暗访火车站周边的小旅馆。这些小旅馆疯狂宰客或打着住宿的名誉从事卖淫的勾当。阿凯当场宣布,由他领着我扮演夫妻前去暗访。同事们一听,乐了,而我的脸上则一阵绯红,滚烫滚烫的。下班后,同事芳菲悄悄地对我说:“你小心哦,别弄假成真,主任的夫人就是广告部的总监哦。”
三天后,我和阿凯佯装刚下火车的情侣,手牵手在火车站周边的旅馆寻找住宿。我的手被阿凯的手轻柔地握着,一股电流刹那间在我的心间荡漾开来。
此时,我忘记了阿凯是有妇之夫。在暗访时,我会娇羞地依偎在他的胸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他面前任意地撒娇。看着阿凯尴尬、无奈而又紧张的神情,我暗自偷笑,这时,我成了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几天后,报纸推出了我和阿凯合作的关于小旅馆的暗访报道,整整两个版面。
几乎在一夜之间,我在省城媒体的同行里声名鹊起。
那天晚上,我约阿凯一块吃饭。
来到咖啡厅,伴随着摇曳的灯光、柔美的音乐,我们俩人慢慢的啜饮着啤酒。我向阿凯诉说着往日校园生活,诉说着梦想的未来,阿凯也用低沉、浑厚的声音,讲述着他的过去,讲述着第一次见我时带给他的一抹情愫和震撼。渐渐的,我的眼神有些迷离了。而阿凯的眼里,也早已经柔情切切。
不久,我们俩人相拥着来到了咖啡厅附近的一家宾馆......
关上房间的门,我毫无顾忌地搂住了阿凯。阿凯轻轻地抱起我来到了床前……
我们俩人在床上肆无忌惮地纠缠着,我大声地喘息着、呻吟着,似乎要把今生全部的激情献给阿凯。
许久,当阿凯气喘吁吁地倚靠在床头,看着床单上的一抹红时,阿凯吻着我眼角的泪水,随后,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哭了。
“对不起,芸芸!”
幸福像浓厚的云雾包围着我。我的第一次,毫无做作、情不自禁的给了阿凯。这个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不仅给了我呵护和抚慰,更给了我肌肤相亲的激情体验。我知道,我再也不会遇到像阿志这样让我魂牵梦绕的男人了。
黯然离开杭州
此后,我成了阿凯的“跟屁虫”,只要阿凯出去采访,就是我最兴奋的时刻。而这段时间,也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我尽情地享受着阿凯带给我的又麻又痒的渴望,贪婪地享受着体内被撑得满满的快感。可我不知道,爱情,从来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一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写稿,一个穿着非常优雅的女士来到了我的眼前。“你是肖芸吧?我是徐洋。”
徐洋?我在脑海里快速搜索这个名字,就在我发楞时,对方说:“我是阿凯的太太。”
顿时,我的脑海里一篇空白。不久,只觉得眼前到处是拳头和书本以及嘈杂声,直到阿凯抱住我,我才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
我黯然离开了报社。同事芳菲把我办公室的物品送到我的出租屋时,禁不住一声叹息:你啊!
我决定离开杭州。那天晚上,我托芳菲给阿凯带去口信。不久,阿凯疯了一般来到出租屋。仅仅几天不见,阿凯憔悴又苍老。他紧紧地抱住我,任由泪水顺着瘦削的脸庞汩汩而流……
阿凯告诉我,他的岳父是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要不是岳父,他不可能从一个农村娃“华丽”转身为一家都市报的新闻部主任,也不可能娶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城里媳妇在城里安家立业。自那天他妻子在报社发飙后,岳父大发雷霆,妻子闹着要离婚,这几天,他心力交瘁,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怎样?也不知道我是怎样的处境?
“芸芸,真的对不起!”阿凯依然紧紧地抱住我,泪水长流……
这天晚上,阿凯没有离我的出租屋。
凌晨5点,我拖出行李箱,看着还在熟睡的阿凯,我心如刀割。我俯下身,深深地吻了吻阿凯,走出了出租屋,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我的泪水决堤而出……
等待我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回到家乡的小城,我心如死灰。阿凯,每时每刻都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一颗心常常痛得无法呼吸。我隐身登上QQ,看到阿凯不断发来的留言,我只是无声地流泪。
我很快换了手机,注销了QQ、邮箱,我不想再去打扰阿凯了,也不想再因为自己而使他失去原有的一切。几个月后,在父母的撮合下,我闪电般嫁给了中学老师小鹏。
洞房的晚上,小鹏急不可耐地抱住我。当我的衣服一件件被小鹏剥去后,我没有丝毫的销魂,只任小鹏摆布。此刻,我想起了阿凯。
整个晚上,小鹏气急败坏。而孤独、无助却像雾霾一样缠绕着我,我真想在黑暗里大哭一场……
一天晚上,我和朋友从九寨沟游玩回来。小鹏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而他面前的茶几上,赫然摆放着我的三大本日记本。“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既然你对我没有感情,既然你忘不了他,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小鹏说完,把三本日记本狠狠地摔在地上夺门而去。
我和小鹏分居了。家里从此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而我,只能用寂寞把自己包裹起来。一天晚上,小鹏再一次醉醺醺地回来了。他一把踹开卧室的门,骂骂咧咧地掀掉我身上的被子,粗鲁地撕扯着我的内衣,并最终不顾我的强烈反抗,强行进入了我的身体。
这一刻,我只是紧咬着被角,欲哭无泪。
几年来,我的生活一直充斥着灰暗。没有快乐,没有对未来的奢望,有的只是无休止的对阿凯的思念。我常常不停地问自己,这是我梦想的生活吗?这是我所追求的未来吗?和阿凯的这段刻骨铭心的情感,究竟是源于对阿凯的感激还是贪恋床第的欢愉?不!都不是,我爱阿凯!我愿意为了阿凯赴汤蹈火,愿意为了阿凯耗尽下半生的情爱!
今年春节过后,我终于按捺不住,再次回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杭州。下午,漫无目的的游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想象着阿凯在这里工作的情形,仿佛闻到了阿凯的气息。
我颤抖着用公用电话拨通了阿凯的手机。当听到阿凯熟悉又似乎太遥远的声音时,我竟突然间楞住了,仿佛是在梦里一般。“你真的是芸芸?!”听筒里,传来了阿凯激动的喊叫声。
阿凯很快的来到了宾馆。眼前的阿凯,虽然有些憔悴,但依旧显得潇洒、成熟。阿凯走上前轻轻地拥住我,我便无力地倒在他的怀中。
“几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一想起你,就揪心的痛,这种痛,无法用言语表达。可是,我却无法找到你。”阿凯在我耳边轻轻地诉说着。
在随后几天里,我茫然无措而又毫无顾忌地与阿凯缠绵在一起,我忘记了小鹏,满脑子有的只是阿凯。
“芸芸,你不要回去了,留在杭州吧,我们重新开始。”很多次,阿凯在苦苦地哀求我。
可是,我还能留着这里吗?虽然,这里曾有我开心、幸福的瞬间,但更多的是忧伤和悲痛。更让我纠结的是,我和小鹏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几天后,我执意离开杭州。当阿凯送我来到火车站时,一种痛彻心肺的苦楚又涌了上来。在站台昏暗的灯光下,我紧紧地抱住阿凯,任泪水浸透阿凯的双肩。
几年的思恋和煎熬,终究,只是一时的床第之欢。梦里不知身是客。和阿凯的这段情感,带给自己的是什么?是激情?是失落?还是一路的迷惘?在火车上,我突然想起了“孤雁悲歌,声声唱寂寞;斑竹冷泪,点点寄相思”的诗词,前方等待我的,又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