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想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散步。钱塘江边现在已经太热闹了,人间早已久居如此,还是觉得短暂逃避喧嚣为好。
想着白马湖从未去过,兴来前往,这一处还未被世人垂青的湿地确实格外安静,湖边草坪虽经修整,但仍然抵不过水岸芦苇的肆意丛生。
顺手查了白马湖的历史:
历史上,白马湖称作“排马湖”,相传春秋末期吴王夫差在此排马布阵,攻打困守于傅家峙的越王勾践,以此得名。南朝梁时(公元6世纪)白马湖叫“西陵湖”,如郦道元《水经注》载:“固陵(即西兴)有西陵湖,亦名西城湖。”清人毛奇龄《萧山县志勘误》诠释道:“(此)即白马湖,以地近西陵(西兴),则名西陵湖;以其在(越王)城山之西,则名西城湖。”
白马湖比之西湖稍为逊色,正如有诗云:江山尚需文人捧,堤柳而今尚姓苏。但终归是因她而多了一份久违的闲暇和难得的心境。
湖畔有休息台,我脱下鞋子坐在台牙子边,把脚放在追中,听风在耳畔吹过,湖水因为远处的灯光尚可见粼粼波光随风漾开。一时间,脑子里出现“清风不来水波不兴”八个字。虽然身边无酒无客无明月,倒也不妨唱一首:明月几时有,也算是诵明月之诗而歌窈窕之章了。
遂歌以记:
丁酉四月,余居西陵。是日向晚意适, 从夫夜游白马湖,人迹鲜至而虫鸣鸟声不绝。清风和惠,水波不兴,偶听儵鱼越出水面概与人戏也。观远及近,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忽念及陶庵与东坡,然终不及其湖心亭看雪和承天寺夜游之心境。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湖心亭看雪》·张岱
丁酉四月廿七,游白马湖,作文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