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洗刷完锅碗瓢盆,把厨房的地拖了一遍。还没走出厨房门,就听见手机响起来,我赶紧找手机:这个点一般是爸妈打来电话“查岗”。果不其然,是妈打来的:“你吃完饭没有?”
“吃了。刚收拾完。”
“我今天下午包的饺子,冻起来一些,一会给你送去。”
“不用了,妈,我后天回去拿就行。”
“我这就给你送去。待会月月下了晚自习你就下给她吃,不用等到后天了。”
我只能同意,因为电话挂了。
昨天刚回妈家一趟,回来时妈给我带上好几样好吃的。这些还没吃完,今天又要给送饺子。
话说我家离妈家一千多米的距离,走路不用二十分钟就到,骑自行车不用10分钟。
生二宝前我每天中午都在妈家吃饭,生了二宝后婆婆在我家看孩子,妈需要给弟弟带他家的小孩,我就捞不着带着老大天天去蹭饭了。
偏偏月月就爱吃她姥娘做的饭,尤其是饺子,她说别人包的都没她姥娘包的好吃。有时候去饭店吃饭,我们点的饺子她尝尝就不吃了,连连表示比她姥娘包的差远啦。后来,谁包的饺子她也不吃,只吃她姥娘包的。
月月只要去妈家吃饭,妈多数包饺子犒劳犒劳她。上了初中后月月去姥娘家吃饭的时间少,她姥娘就不辞辛苦,几乎每个周都包一次饺子放冰箱冷冻好,我去拿回来或者她送来,我再给女儿下了吃。
今天她又非要送过来。虽然我们离得近,但路上要爬一个大坡,一个将近70岁的老太太,骑着自行车爬上坡,到我家还要爬六楼,我真是担心她那冠心病的心脏能否承受得了。
我看了看时间觉得妈快到了,去把门打开。一会儿就听见有人上楼,我迎出来一看,妈左手一个方便袋,右手还提溜着一盒东西。我连忙接过来,呀,怎么这么沉?
“这是一盒面粉,放这儿给你们吃。”妈气喘吁吁地进的门来。
“本来骑车又上楼就够累的,你还带这么多的面来,多沉啊!真是的!我哪时候开车去捎回来不就得了。”唉,这个能干的老太太,面对她我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
十五年前,我跟老公在外地突遇车祸,好在受伤并不严重。老公不愿意让家人担心,不建议通知家人。我偏要通知家里,我需要我的妈妈!我俩僵持到第二天早上我才给我妈打电话。
我家离我住的医院一百多公里,爸妈立刻打出租车跑来医院,妈一进门就责怪我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昨天晚上就打电话?她好早点过来。
爸当天回去了,妈正好放暑假就留下来照顾我们。
住院的第一个周,我的脖子不会使劲,往床上躺和从床上起来都变成艰巨无比的任务,于是妈妈就像对小孩一样搂着我,用她的胳膊当我的脖子,帮助我躺下和起床。
我在医院里住了十几天,吃喝拉撒都是妈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有了妈妈的陪伴,那些外伤的痛苦不再觉得难受,病房里洋溢着家的气氛,以致于现在回忆起来那次住院,脑子里闪过的几幅画面都是温馨的场景。
早晨,我睁开眼睛,初升的太阳透过窗户将树影斑驳的阳光暖暖地照射进来,妈妈将买回来的早餐摆在床头的小桌子上,是我爱吃的馅饼和八宝粥,恍惚中以为回到了童年的时光。
我生命中那些最无助的时刻,最重要的节点,都是妈妈在身边陪伴着我,虽然她从来不会用语言来表达对我的爱,但在平常那些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里,无一不体现出来对女儿的关心。
最深挚的爱不需要说出口,它蕴含在为你洗濯衣物的潺潺流水里,它蕴含在一粥一饭的烟火味道里,它蕴含在简单日常地声声询问里。我知道,只要我有事,她可以抛下一切来照顾我、支持我,做我坚强的后盾。
第一次剖腹产,我从手术室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泪眼婆娑的妈妈。那时的我还我用着麻醉药,并没感觉到痛,但是在看到妈妈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汹涌而出。
接下来妈妈不停地给我按摩没有知觉的腿,隔段时间揉揉肚子。老公间或替替她,她还不放心。我的麻药劲儿过去,已到了下半夜,妈刚想躺下打个盹,宝宝又哼哼唧唧,她又忙着给宝宝喂水,换尿布。
第二天早上,妈陪着刚出生的宝宝去洗澡,整个洗澡的过程宝宝一直哭,且哭的很厉害。我可能因为没看到当时的场景,并没有什么心痛的感觉。妈妈噙着眼泪抱怨了好多次因为护士不温柔,才搞得刚出生的小宝宝哭不停,让这么小的婴儿受苦。
我出院回家,妈妈不得已要回去上班,不能继续陪在我身边,因为班里的几十个孩子快要期末考试了,她不能请太长时间的假。
她只好一遍遍地嘱咐我和老公:天再热也要穿袜子;多喝汤容易下奶;吃水果要煮熟了吃;忙不过来一定给她打电话……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母亲的爱,像阳光普照,无处不在;母亲的爱,看起来微不足道,又那么伟大神圣。我们做儿女的,又能用什么来报答母亲赐给我们的深爱?小草的拳拳赤子之心,怎么能报答得了光芒万丈的太阳呢?
母亲,她用最无私的灵魂,最强壮的身体,最真切地母爱,无时无刻地,无怨无悔地沐浴着她的儿女们,且以此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