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们就在安莉莉的爷爷家住下了,就在泰山的山脚下面,夜里的时候起风了,这种风起的很诡异,声音不像是风,更像是一种很怪的低吼,吼声混重而充满了贯穿性,它像是一把利剑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捅着我身上的神经。这时我突然莫名的感觉到害怕,我自己住在一个卧室里面,而那把钥匙就揣在我的裤兜里,这种东西我是无时不刻地带在身上,因为我很害怕一遇到了什么事而把钥匙弄丢了,我记得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你要记住这把钥匙,你要守护好这一把钥匙,爷爷把这把钥匙看的比命还重要,如果我丢了,那就好像渎职,往大点来说就是枉费了一个家族世代的责任。
爷爷在世的时候会经常跟我讲守山人的故事,传说泰山是阎罗殿的入口,人死去的时候,灵魂都会飘移到泰山,从而进入到地狱,因此泰山也被人称之为鬼都。
守山人的职责就是在泰山脚下看护好那些已经进入到泰山地界的鬼魂们,他们就像巡山一样在泰山底下一带到处迅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鬼混逃离这里,也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破坏这个神圣的地方。
当然,这都只是传说,可是爷爷坚信泰山底下有着一群守山人,几百年前就有了,没有名,也没有份,而他们却自称自己是守山人。爷爷也坚信着我们家族就是一守山人的后代,我曾问过,为什么。爷爷就掏出那把钥匙说,是因为这把钥匙。当时我不懂事,叔叔大爷们为了这把钥匙还大打出手,你却把它当作宝一样护着,我朝爷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并不再理会他,这时爷爷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意味深长地说,“你还小,你不懂,这把钥匙带着一种宿命,可以说它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将来当你长大了你就会懂了。”
如今,我已然二十多岁,已然长大了,而这时,爷爷去世了,钥匙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在了我的身上。好像这一切都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一样,好像这把钥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宿命,好像爷爷在冥冥之中就已明白,这把钥匙,会最终出现在我的身上。
如果不是这把钥匙身上带着那种让人着迷的秘密没有解开,我想我肯定会把它扔到一个很深的湖里或者是海里,让它跟着封尘了多少年的记忆漂走吧,让它带着自身上的传说漂走吧,让它带着因为它而闹出的家族丑闻漂走吧,就当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或许这就是一种宿命,这种宿命像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强劲道地抓着我的思想,让我无法放开,让我为了解开家族的秘密,让我为了解开守山人的秘密而无法自拔。
奇怪的是,安莉莉也和我一样对着这把钥匙充满了好奇,因为安莉莉的好奇,使我对这把钥匙一探究竟的心情变得更加浓厚了,我喜欢和安莉莉在一起处事,她美丽的容颜、动人的身段、开朗的性格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的我,我想我已经是喜欢上她了,如果我和她一起探索完并解开这把钥匙的秘密之后,我就打算跟她表白,这种想法埋藏在我的内心里好处时间了,我却一直不敢,但是这一次我要变得坚强,当我和她到泰山解开这个秘密之后我们会变得更加亲近,而到那时我再向她表白她肯定会同意,嗯,我坚信。
哦,对了,她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爷爷,这个爷爷知道的东西就像我爷爷知道的那么多,或者可能比我爷爷还要多。他竟然也知道有守山人的存在,而且他还知道这把钥匙和山上的一个洞口有关,他说,山上有个洞口,洞口里面有个插销,把这把钥匙插进去就可保佑世界的安宁。我总感觉他是在讲什么故事,有那么神奇吗,说不定那个山上的插销只是普通的插销,而这把钥匙也只是普通的钥匙,只不过经过各种各样的传说与猜测才变得深神乎其神,而抛开一切迷雾,在这个故事或者是传说的最深处,一切本来的样子应该都是在常理之中在平凡之下的。我不迷信,我更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这一切看上去和我想的是那么遥远,这一切最初的样子应该和我想的一样,都是最平凡的样子,只是在人们的传诵和口头交谈之后才变得那样的诡异,才变得那样的不可理解,也可能守山人也不会存在,只是人们编撰出来的而已,那为什么我的爷爷竟会这么的坚信,我想,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这把钥匙有关,当明天把这把钥匙插入到那个插销里的时候,可能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夜越来越深,风也越来越大了,那种低吼般的声音像万千个冤魂在高声大喊,喊的人心烦,喊的人心乱,我将被子捂上头顶,模糊中,睡意绵绵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过去了。
“起床了房大雷。”模糊之中,我听到有人叫我。
于是我掀开了被子,发现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哦,天已经亮了。
昨晚的风停了,那种低吼般的声音可算是销声匿迹了,隐约间我感觉到太阳穴处隐隐作痛,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我穿上衣服和鞋子,将门打开,一股透亮的阳光照射进来,直接闪了我的双眼,原来大山底下的阳光这么强烈,我走出屋外,伸了一下懒腰,并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感觉精神气爽,还是大山里的空气足够新鲜。
洗漱完毕后,和安莉莉、爷爷用完了早餐,吃的是煎饼和鸡蛋,以及大葱,早上起来吃大葱我有点不习惯,索性就啃了一块煎饼,吃了一个大鸡蛋。
吃完早饭后我们就上山了,清晨的泰山有股微微的凉意,冷风从山上倾泻下来,扑打到我们的身上,还好我带了长袖,秋意时节里,山上的那种冷,真的让人受不了。
路边有点潮湿,可能昨晚刚刮了一场风,风里带着些湿气,让山路还有围栏都带着潮湿的水汽。
我记得曾经爬过泰山,我可不是一个完美的登上爱好者,我也很不情愿的去爬山,尤其是泰山,因为真的是太累了,每每到中天门的时候我就已经筋疲力尽,还有咬着牙坚持,一直坚持地爬到玉皇顶才能停下来。
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安莉莉的爷爷爬泰山可谓是轻车熟路,他一路健步如飞,不觉间就已经把我和安莉莉扔在脑门后边了,我和安莉莉互相搀扶着,不停地喘着粗气,即便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无法赶上安莉莉的爷爷。
“莉莉啊,你爷爷这,这也太厉害点了吧,简直一点都不像个老人啊。”我边喘着粗气边说。
“唉,别提了,他一天要上山好几趟,咱们怎么能和他比。”安莉莉捂着腰部,大颗汗粒不停地往下掉,浸湿了她脚下的路面。
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也都快累的脱缰了,却还没有爬到中天门那里。抬起头来,望着前面,安莉莉的爷爷停了下来,他在一处台阶上休息,像是在等着我们。
“你们可真慢啊。”安莉莉的爷爷横眉竖立,表示对我们这两个年轻人的不满,他挥了挥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洞口就在这个方向。”他说完指了指脱离台阶的另一个方向。
“您不是不知道在哪里吗?”我疑惑地问道。
“我有点印象,但是不敢保证。”他缓慢地说。
听完之后我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印象,这都是没有解开的秘密,那么你怎么都知道,好像要比我爷爷知道的还要多一些,莫非他是,我缓了缓口气,轻声地问道,“您知道这么多,莫非爷爷您也是守山人吗?”
安莉莉的爷爷笑了笑,他的嘴角处上扬,笑的那么深意,笑的又那么诡异,他说,“我不是守山人,但我是另一种。”
另一种?另一种什么?守花人?守草人?守树人?各种各样的念头开始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开始对这个爷爷的感觉越来越不知其所已,也越来越深不可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