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声誉越高的作品在品读的过程中越是小心翼翼,怕自己不能理解作品高深的内核,不能发现它的伟大之处,就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硬生生将好东西给浪费了。阅读完毕如果没有产生强大的共鸣,达到醍醐灌顶的效果便觉得莫名的羞愧,仿佛将自己的平庸与冥顽不灵曝露在大众之下,更不敢贸然说些什么自己不太认同(作品)的言论。
(但是还是说了)
作品的写作手法是常见的偏“写实”的风格,为了真实所以以作者的视角讲述这个并不复杂的故事,渲染斯特里克兰德的性格,也便于作者将自己的议论加入作品之中。作品前三分之二,即斯特里克兰德在伦敦和巴黎的生活略显冗长,虽然作者的目的是要通过“俗世”束缚的环境凸显艺术家自由、高洁的灵魂然而还是太长了。最后塔西提岛的部分才是真正的情感的高潮,让人读来余味深长。
优秀的作品有两种,一种是跨时代的,无论是在哪个时期都能引发人们强烈的共鸣,比如爱情故事。另外一种则需要结合当时的时代与社会背景,才能深刻体会它的伟大之处。(这两种没有孰高孰低的比较)《月亮与六便士》便是后者,跨越时代国度领域我们仍能被其所感动所鼓舞,但是其中的力量不是同处那时的环境就大打折扣了。
所以,我也只能站在此时,一个出生于20世纪末生长于21世纪的中国底层未受艺术熏陶的小市民的角度说出自己的看法。
作者本人及追求艺术家的境界,渴望灵魂的自由又不甘物质的贫乏,在意世人的目光。这样矛盾的存在,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人身上都不足为其。有追求有眼光有审美也有一些才华让自己不至于与世俗同流合污,确又没有足够的勇气与方式去改变与反抗,这本是值得人同情与共鸣,至少你说不出一些侃侃而谈的指责的话。但是这本书的作者却确实让人讨厌了,与追求物质的人比艺术比追求,与追求的自我的人谈道德、论伦理。如果自己都做不到,为何又要去强求别人还以此来显示自己的高高在上呢?当然“我”都是很“高明”的,并没有将这些明确的表现在言行之中,反而巧妙的“适可而止”,彰显“英伦绅士”风度。
对于“我”同情确又难以认同的戴尔克·施特略夫,在现代看来无疑是一个拥有伟大品格的好人。他待人热情和蔼不计前嫌,对艺术的品味深刻而独特,绘画技艺平庸(对比杰出的艺术家)但深受良好的教育。若不是最后他凄惨的遭遇,和批判世俗赞扬个性的主题,我都怀疑是作者的反讽了。
同时作者对女性的敌意也比较大,除了典型的反面角色:爱慕虚荣的斯特里克兰德夫人与爱情至上的勃朗什·施特略夫,前者肤浅愚昧后者自私盲目。包括最后生活在塔西提岛遇上的爱塔也只是一个有着年轻面庞美好肉体无怨无悔的奉献,充分包容的一个理想的典型男性臆想的没有自我的角色。难道只有艺术家的自我才是自我?唯一好一点也就只有旅馆的老板娘,不为爱情痴迷富有同情心。
艺术家总是要经历苦难才能有亘久的作品诞生,漫漫历史长河普罗大众如蝼蚁如草芥,让时间的黄沙倾覆又重生,只有艺术家是天上的星辰,永远闪耀。但切不可忘记正是这蝼蚁这草芥日复一日的以自身蜉蝣撼树之力与这黄沙周旋。
最后吐槽一下翻译是什么鬼,因为这本书是分几天下午看的,前面有些地方不太记得,光是昨天晚上看到的作者受邀到斯特里克兰德的住所参观他的画作,进屋子后对房间的描述前一句还是多了更多的杂物显得更加逼仄后一句就是仿佛空无一物...........,还有错别字趁与乘(或者呈。记得请了),高深莫测非要不合语境的颠倒使用成莫测高深。这还只是最直观的文字或逻辑错误更不提所谓的“信、达、雅”文字的措辞与描述,在阅读作者对景物的描述或者对事件人物的看法时总是如坠雾中,不知所云,明明以前我阅读另外的版本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还有语言太过于接地气,什么他娘的以及前段有句类似于“你弄啥内”之类的方言特别让人出戏。
网上简单查阅了一下译者的生平,自谦的说“出生在小山村,生活在大都市。务过两年农,做过两年工,念过三年半大学,干过两年翻译,当了二十八年编辑,业余时间进行翻译和写作的实践。”想来也是年少较少受到艺术的熏陶,没有深厚的底蕴。这样的人即使翻译技术再娴熟是否能真正领会作品的内核?特别是还翻译了那么多的世界名著。反正我是以后见到此人就要绕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