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贼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寨子——琉璃阁。
“哟,木科,还知道回来呀?玩舒服了?”
一位男子早早站在了“琉璃阁”的门前,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灯笼,尽管身着朴素,但却依旧挡不住那俊美的容颜。他的脸上写满了“温柔”二字。
“那可不是,玩高兴了就回来了呀。”木科扬起笑容,丝毫没有自己做错事的自责感,反而开起了玩笑。
男子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噔”的一下弹了木科的脑门儿。
“嘶——沐晨哥哥,你干嘛呀?疼!”
“你还知道疼啊!这次知道疼了,下次呢?知道外面抓你抓得紧,你还敢不戴面具就出去,你是生怕别人别人抓不到你是吧?”
夏沐晨生气地说道。明明是生气之态,但那眉眼中却没有一点恼怒。那双眼睛倒映着眼前的小女人,温柔得快化成了一滩水。
木科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却丝毫不减那俏皮之气。她的连个腮帮子鼓鼓的,就像是犯了错事被抓现行的小兔子一般。
夏沐晨终究还是看不得自己的小祖宗受一点委屈,终究还是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揉着她被弹的额头,亲昵地说道:
“既知道疼,下次便不可以如此莽撞。科儿,你要去哪,说一声便是,我必定陪你去,不论是哪。”
他用手指将她额头那几缕碎发撩到耳后,继续说:
“好了,我们进去吧,外面凉。”
“嗯”
木科如释重负一般拉住夏沐晨的手,刚抬出脚,就感到两眼一白,晕倒在地。
夏沐晨慌了,这才注意到怀中这人的左臂流着血,只是被那黑色的夜行衣掩饰掉了。此时的她因为失血过多晕倒了,他立马把木科拦腰抱起,直奔“琉璃阁”内,为她疗伤。
“ 科儿,不要有事,我马上为你疗伤,不要吓我啊!”
夏沐晨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话,就像一个得到糖的孩子,害怕有人抢走怀中的糖一般。也是啊,他夏沐晨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宝贝,怎么舍得让别人伤害一分一毫呢?
三天后,“尚北”里传出了一个新闻——但凡是三天前的夜晚抓贼的衙役,左臂都出现了刀伤,没有一个人看到凶手,传言道:次乃妖孽作祟,无法化解。
纵然这尚北城内出了如此闹剧,但城内即将到来的“花会”的热闹气氛不减一分。
不出所料,在“琉璃阁”养伤的那位祖宗又开始撒泼了。
“沐晨哥哥,你就让我去花会吧!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捣乱的,我乖乖地,哎呀,我就是下山去看看。你就答应嘛!求你了!”
夏沐晨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不断撒娇的小女人,虽然内心几度纠结,差点就答应了,但是为了她的安危,思前想后还是准备拒绝。
他正欲开口,身前的女子察觉他的意思,立马就不乐意了,将用来讨好夏沐晨的茶放下,将双手环抱胸前,气呼呼地说:
“哼!你不让我去,那我就不理你了!今天不理你,以后也不理你了!哼!”
夏沐晨无语,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得回复道:
“好啦,可以去。但是,我跟你一起去,面具得带。”
“好呀!可以去花会啦!我去准备,嘿嘿!”
女子听到前几个字之后。便蹦蹦跳跳的回自己房间了,丝毫不在意夏沐晨所说的剩下的话。
“还真是个孩子。真希望你一辈子都如此,不用背负那么多。”
夏沐晨抿了一口茶,不论多么苦的茶,经她的手泡出来,永远都是如此甘甜。
还记得那是一个下雪天,刚出药谷的夏沐晨还未走几步,就看到在石碑边挣扎求生的小姑娘,她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浸透,浑身颤抖着,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爹,娘,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音儿害怕,求你们了,不要,不要······”
夏沐晨原本可以当做没有看见,任由她自生自灭,反正也与他无关。但却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靠近她,为她检查伤势。
察觉到有人靠近,小姑娘挣扎着坐起来,手里紧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抢过来的匕首,眼神里流露出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凶狠。谁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却着实让人心疼。
夏沐晨觉得好笑,他杀过这么多人,见过无数人在垂死边缘的神态,但却没有一个有她这般神情,想着同归于尽。这是第一次,他心软了,眼神里不再有杀意,一掌干脆地把她拍晕,急匆匆地抱起又折回了药谷。
原本只是一时心软,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余生里,自己满眼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