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凡清楚地感觉到事情开始不对劲了,虽然现在周围看起来都很平静。风吹过山峰的声音很低沉,与其说那是是风声倒不如说那是某种饥饿的动物发出来的声音,为了吓的猎物腿软。
杨楚凡看着四周,想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声音四处都是,既像是四面八方都有怪物,但是仔细一听,声音就像是从脚下传来的一样。杨楚凡仔细的看了看脚下,脚下的泥土很正常,一点也没有怪物要跑出来的样子。杨楚凡以为自己神经过敏了,杨沫和刘帆都很正常的在爬着山,甚至他们还很有默契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杨楚凡,似乎在怪他怎么还没跟上来。杨楚凡摸了摸自己的头,快步的向前走去。他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荒原”从山上看荒原,荒原
刘帆正迟疑杨楚凡怎么还没跟上来的时候,杨沫已经往前跑了两三步了,她似乎对于爬这座山的兴趣特别高,大概是因为走过了这座山她就可以回家吧。刘帆看着杨沫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了长长的疤痕,再过一天,就连疤痕也会消失不见。刘帆一边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疤痕,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相反,刘帆格外的镇静,就像脖子上的疤痕不是自己的一样。在杨沫外婆的旅店里时,刘帆受过比这还严重的伤。
那是刘帆第一次在“荒原”上受伤,那时他刚成为“流浪者”,在荒原上流浪,流浪者是不会在“荒原”上被“天使”或者“恶魔”抓走的,因为他们的灵魂已经被拿走走了,他们也不过是行尸走肉一般的在“荒原”上游荡。那天也许是凑巧,刘帆刚好在杨沫外婆的旅社的门口时,夜晚就来了。杨沫的外婆便去锁门,刘帆站在杨沫外婆的旅店门口,就只是呆呆的看着旅店里面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来偷东西的小贼,不过貌似这里的东西不能让他东西。杨沫的外婆锁门的时候,嫌刘帆碍事,顺势把刘帆往店里拉了一把。刘帆差一点倒在地上,但是他的却脸上任然没有任何表情,他早就没了各种感情。但是他还是直直的看着杨沫的外婆,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像是在询问什么。
“看什么,天黑了,再不进来,等着被抓呀?”杨沫的外婆在自己的旅社里面是从来不会怕谁的。刘帆直直的站在这所旅社里,眼神空洞。杨沫的外婆并没有对这个奇怪的家伙持有多大的好奇心,在这片“荒原”上,更奇怪的家伙她都见过。所以她直接走到楼上,睡了起来。虽然亡灵并不用睡觉,但是这漫漫的长夜,不睡觉又怎么度过呢?
当杨沫的外婆醒的时候,大堂格外的寂静。刘帆也许昨天夜里就走了,整个大堂又显示出一种冷清的气氛。杨沫的外婆看了看外面无边无际的“荒原”,开始打扫起卫生,又等待起下一个黑夜来。
这天夜幕落下很久后,旅社才响起了敲门声,杨沫的外婆开门的时候,刘帆正吃力扶着一个亡灵,亡灵灵左摇右晃,似乎受了一些伤。刘帆的背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杨沫外婆发自内心的恐惧——“天使”来了。她想关上旅社的门,但刘帆旁边的亡灵,似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用渴望活下去的眼神看着杨沫的外婆,他曾经把和自己一起的人害进了“死”,现在,是自己去“死”的时候了吗?他开始发起抖来,刚才身上被“天使”砍的伤口隐隐作痛。原来亡灵也会痛。但是现在的痛并不能让他觉得恐惧,如果慢慢感觉不到疼痛,那才是真正的恐惧。因为那象征着死亡,真正的死亡。
脚步声越来越沉重,似乎有什么机器人正在往这里走来,不过这里可没有什么机器人,这里只有满身黑色盔甲的“天使”,他们可不会送你上天堂,他们会带你去比“死”更遥远的地方。
杨沫的外婆想把门关起来了,“天使”马上就到了,风也变的带着死亡的气息。刘帆身边的亡灵用力的想往旅社里面爬,但是他早就无力回天了,他根本没有力气可以爬进旅社。但是他还是努力的爬着,死亡的恐惧盘踞在他的脑子里,促使着他的手努力的往旅社里面爬。
任由脚步声的由远而近,刘帆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那声音。旅店的灯照在刘帆的脸上,杨沫的外婆觉得刘帆的脸被灯照的有点模糊。
杨沫的外婆终于决定关门的时候,似乎已经可以听见“天使”的呼吸声了。刘帆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而他旁边的亡灵的脸,变得扭曲起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杨沫的外婆正把门关到一半的时候,一股铁锈味迎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把生锈的铁剑。
杨沫的外婆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天使”并不傻,“天使”想到先杀掉有活动力的,再处理那个被砍伤的家伙。杨沫的外婆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真正的死亡。过了几秒,杨沫的外婆根本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什么疼痛,唯一意外的,是门像被什么东西外外拉,她睁开了眼睛。
刘帆的胸膛已经被剑贯穿,他正把门往外拉,似乎是想把门关起来。“天使”正用力的想把剑从他身上拔出来,但是生锈的铁剑几乎卡在了刘帆的身体里,根本拔不出来。他吃力的往外拉着,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身体里的力气就像是从伤口留了出去,就连关一个门也显得吃力。别随便接受别人的善意,因为有时因为这些善意需要你用你最宝贵的东西才能还。这是刘帆很早以前就知道的道理。
看着被关上的门,杨沫的外婆发着呆,外面传来亡灵的嚎叫,这天晚上,她突然不想睡觉了。
雾气弥漫在刘帆的周围,他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他知道他身上有着严重的伤口,因为他身上的力气却像是用完了一样,根本爬不起来了。他平躺在旅店的门口,看着旅店的灯光像是在发呆。
突然旅店的灯熄灭了,也许是灯晃了眼睛的缘故,他觉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模糊,他模糊的看到旅店的门打开,耳边又模糊的传来一些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刘帆。”他的声音很轻,飘在风里似乎随时会被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