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训练中心修整了两天，大年初三一大早，牧原等人就都起来了。经过两天的休息，肩膀上的伤口结疤了，肋骨上的伤虽然没好，但对行动没什么影响了。

“今天确定要走吗？”施潘问，“还是多住几天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正月十五再走也不迟！”

“不了，得尽快把火莲送到目的地，我们对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呢！保险起见，还是尽快过去比较好！”

“那好，我去准备车子！”

吃过早饭，施潘把装备用品都装上了车子，他这次预备了两辆SUV轿车，一来是警方对牧原一伙人的底细摸得很清楚，扎堆到一起很容易引起注意；二来行动更加灵活方便，防止车子出现故障，无法行动。

牧原打量了一下，车子都是白色的大众车，牌照也是外省的，混到车堆里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帐篷什么的和上次一样，有些消耗品背了双份！”施潘介绍说，“老规矩，每辆车子都有三副牌照，你们根据情况更换就行了！一旦暴露了，及时通电话，会有人接应！”

“谢了！”牧原拱了拱手，“盼着和你们见面，不过希望短时间内别见了！”

“嘿嘿，同感！”潘子一伸手，从后腰上拽下一把匕首，“把这个拿上，你这次吃亏就是因为没有趁手的家伙，不过我没那么大权限，枪是搞不到了！”

牧原看了一眼，这把匕首和邴冲的一模一样，看来是他们这帮家伙的标配。

“算了，这是你们最应手的家伙，不能夺人所爱，再说我也不会用！”牧原从背包里拽出一把弯刀，“我就用这个吧，怎么说也长点！”

这把刀正是沙傀的兵刃，他逃跑的时候落下了右手刀，后来被尹浩捡走了。沙傀逃到半路，中了埋伏，被玄无理结果了性命。俨若客觉得这兵刃不错，就顺手捡走了，离开的时候丢给了牧原。

男左女右，左刀把雕刻的是古曼童，右刀把是古曼丽，两个小鬼仔栩栩如生，眼睛反射着红光，像是镶嵌着某种红色的宝石。牧原亲手收拾过鬼仔，有点心理阴影，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把刀透着邪气。不过俨若客已经鉴定过了，刀把并不是人骨，而是黑象牙，价值不菲。

不过这把刀的分量倒是挺合手的，牧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趁手的家伙，所以就找了条毛巾包起来塞进了背包里，先凑合着用了。

邴冲和虫蜂各驾驶一辆车子，和施潘两人告别，正要出发，尹浩却挤了过来。

“牧原！”尹浩有点腼腆，“我想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牧原奇怪地问，“有话直说，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嘿嘿！我看你拿了那把左手刀，所以……”

“你想要？行啊！”牧原一笑，“不过现在不能给你，我缺少防身的家伙，等有了更趁手的兵刃，就给你！”

“行！”尹浩眉开眼笑地点点头，“用到什么时候都行，我这把也给你，正好凑成一对，以后一起还我就行了！”

“你还是留一把吧，防身用，我们这次吃了那么大的亏，除了疏忽大意，还是吃了兵刃的亏！不过耗子，我得给你提个醒，这东西恐怕沾过死人，你不怕？”

“没事儿！”尹浩摆摆手，“和你混久了，我早就习惯了！嘿嘿，除了碧雪丹心，我也有兵刃啦，要是让郑步和付伟看到，准能羡慕死！”

灵川，坐落于蜀西，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这里是蜀藏交界的地方，人烟稀少。

在陪都境内的时候走得都是乡道，兜兜转转，花了不少时间，等上了高速公路速度才提起来。两辆车子奔着西北方向跑下去一千多公里，找了个偏僻的地方露宿了一夜，第二天补充了一下供给，又跑了足足一天，终于在傍晚时分进入灵川县进内。

越往西走，气温就越低，漫山遍野都是白皑皑的大雪，大路还比较好走，小路几乎无法分辨，有些地方连车辙印都没有，只能心惊胆战地慢慢开。

牧原最担心的还是火莲花，气温突变，对植物的影响是致命性的。出了陪都后，尽量把人都装到另外一辆车子上，这边开足了暖气，尽量少开车门车窗，防止寒气涌进来。提心吊胆了一天，睡火莲除了卷起了花瓣，倒没有其它的反应。

几人又在山脚下找了个地方露营了一夜，西边日头升起来的晚，早上九点多，太阳才爬上枝头。阳光照射到白茫茫的积雪上，反射着阳光，让人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车轮发出吱吱呀呀的碾压声，在道路上缓缓前行。

龙灵儿和虫婵儿早就憋不住了，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裹得跟个棉球一样，在前面蹦蹦跳跳地探路。不过没跑出多远，两人就打起了雪仗，雪球时不时飞过来，砸的车子“咣当”直响。

“这是哪家的小娃娃啊？这么没正经！”一个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

道路夹在山坡中间，两边的树林里偶尔能看到木头搭建的房子，时而还能看到牛马之类的牲畜和羊群，这里的居民很少，大部分都是靠放牧为生的。

牧原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一个木屋掩映在树林里，炊烟缭绕，和清晨的雾气飘荡在一起，不仔细看还真难觉察。

一个老头从山坡上探出了脑袋，邋里邋遢的，脑门上还挂着半个雪球。

“呦，老人家，对不住！”牧原急忙跳下车，拱了拱手，“我妹妹贪玩，不小心丢到您老身上了，请多担待！”

“嗯！这还像句话！”老头点点头，“这打打闹闹，风风火火的，去哪儿啊？”

“老人家，请问灵溪怎么走啊？”

“灵溪？”老头想了想，“西南角，不过现在过不去，大雪封山了！”

“那离这里有多远啊？”

“不远，十五多里！”

“十五里还不远？”尹浩皱着眉头说，“怎么过去啊？”

“废话，当然是走过去了！”老头眼睛一瞪，“这四轮的还不如两条腿好使呢，再往前走两里，连条路都没有，你们要是有力气，可以推过去！”

涣若释抽了抽嘴角，这老头话里带刺，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