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听歌的时候会想起什么?
每一首歌在第一次听进心里的时候都会有故事的,可能是那个词让你想起某个人,也可能是这个曲让你想起某个瞬间。对我一定是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和那个场景,每一次听到都像回忆会重放,今天讲十年的故事。
十年
是陈奕迅的国语歌,我生长在江南的小镇,小时候接触音乐最方便的途径便是那时候电视机里的一个频道,如果你也有江南的童年你应该知道那个叫点歌台的节目。
空闲的时候,下课的时候,吃了饭的时候,我都会待在家右手边一个阿婆开的理发店里盯着电视的点歌台。阿婆是辈分的叫法,其实就是一个年轻的少妇,那时候的头发都是在她的手下理的,万年不变的圆寸。剃完头她总是要摸一下我圆润的头说“长得真圆,是我剪过最圆的头了”。
有一天,下午,是夏天的热气腾腾的下午。我又被剪了很圆的头刚从理发店出来,照例跟阿婆说“钱等会我爸爸会给你”,就跑回了家。青石板路一蹦一跳,迎面走来就是故事的女主人公,就叫她小年吧。
“干啥去呢?”我问她
“...”红着脸跑开的小年
马尾辫一颤一颤的跟着青石板排列的节奏。
“有毛病”我嘟囔着回了家
门口边上有一个折成爱心型的粉色信纸,那时候特别流行信纸,还流行取笔名交笔友。可能是某一篇课文里提到小红有一个美国的笔友一直通信怎么样的,就成了一股风潮,每个人都要给自己取一个笔名然后隔着前后桌开始写信。
我心开始扑通跳。
拿起这颗小爱心揣兜里就小跑上了楼。
坐在床上,才从兜里掏出这颗小心心,仔仔细细按着折痕一层一层拆出来这封信。
内容大概是说,约你星期一下课在广场见。
没有署名。
但是从字迹和红脸跑开的小女孩身上我大概能猜到。
是小年。
想起和小年第一次见面,那是她刚转来我们这个小学,四年级,之前他是在她们村里的小学,然后四年级之后全部的村办小学全部归并到我们乡级小学。她家就租在这条石板路的另一头。
那天下午,是我第一次听进十年这首歌。
我在百无赖聊的闷热傍晚,沿着街闲逛从阿婆的理发店穿传出的音乐节奏是我没有听过的歌,瞄了一眼电视一个男的趴着在够沙发底下的东西,唱着什么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