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女娲,你是代表妖族还是人族?
女娲:万物生灵而为妖,妖得教化而为人,我代表万灵。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原始:人便是人,妖便是妖……万物有定律,万灵有命运,一切皆是天定。万物分三六九等,依才教化,行应行之道,为有为之事,方得生平。
通天:天演四九,遁去其一,截天之道,执命之行。万物生而平等,学而有别,长而不凡,持之以成圣。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随心而动,随念而行。
接引:一切众生无不可渡者,授万物以慈悲心,教化渡世。苦海行舟,接引众生。
准提:一切妖魔无不可降者,如是我闻,见金刚不坏,无众生,无念,无我,心若无能截断者,自可伏魔。
太上:万物四九,顺天施行;遁去其一,亦为异,为易。天地本无,有易,出盘古,神魔依此自见,法则化生,天地生成。演化万物,道无量,心亦无量,天道演进,涅槃重塑,苍生有欲,无以教化,劫气横生,积重难返。
异变是错误的开始,错误是创造的开始,没有错误就是没有改变,没有改变就不会有进步,跟不上外界天地演化的生灵会被淘汰,诸圣执天久矣,万物不自流,今天地重演,万物归墟,圣人留之化道,为圣不为人,劫起迷乱,道祖已与天道归一,待天地重演,鸿钧为天道,天道不为鸿钧,观盘古大神开天印记,混沌中当会诞生无数神魔世界,我等当外出混沌,寻之,以天道烙印为引,沟通两方世界,融其本源,加快盘古世界的重塑时间和底蕴。
原始:此法除圣人外,可行之人不多,且外界妖魔入我世界,风险不小。
女娲:外界生灵不知何等模样。
通天:这外界生灵有所缘法者,当入我门下,得我教化。
接引:众生皆苦。
准提:入圣人世界,生命皆有我等所掌握,他们可愿。
太上:道法自然,一切随缘,随心,随念。
诸圣皆曰:善
通天:大兄如今何等境界,
太上:观天执道,清净自然,无为,无不为。
女娲自嘲到:天地末劫,我们要战胜的,不是天地,是人心。天地覆手之间,天道尤可一战,可是人心,万灵,也覆手都灭了吗?……天外真的可以寻求到解脱之法吗?
是以,天地末劫,圣谕便传诸天。
……
开拓和守护同样重要,但依然有人坚决的选择了留下。
玄都:“陛下,洪荒末劫,诸天陨落,开疆拓土同样需要你,留下来没有太大的意义,除了传承和文明,没有任何生命可以留存下来。即使真灵转世,你也不在是你。天道秩序已经腐朽,世界只有在破灭后才能继续发展,你所坚持的道,已经成了世界发展的桎梏。和我们一起走吧,去混沌中寻找新的世界,为新生的洪荒寻找资粮,补充世界本源,到时候天地贯通,你再回来,依旧是天界主宰。这是道祖与诸圣定下的最后方案,你不要意气用事。”
玉帝:“除了你们的弟子门人,你们能带走多少人,又愿意带走多少人,洪荒本源大多为你等所带走,势必造成新生世界的虚弱。”
玄都:“道理你应该是明白的,天地末劫,世界重组,留在界内的一切返本归元,即使诸圣也无能为力,洪荒重演,本源新生,到时候是什么情况谁也不能确定,不如进行偷天计划,由诸圣带领洪荒精锐探索混沌,寻找新的世界,到时候以其他世界增加新生洪荒世界的本源,加速洪荒重组的时间,我等也可为新的世界护道。”
玉帝:“你不用劝了道理我都懂,朕乃天帝,三界之主,众生何在,朕何在,大劫将至,岂有先众生而退的道理。”
“王母你,……”
王母:“昊天到哪里,我便到哪里。”
混沌非准圣不可至,非圣人不可久留,凶险异常,未来的事,即使是道祖也不能算尽。道祖集诸圣之力,以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金青红白黑五颗莲子为阵眼,构建封天大阵护佑洪荒。
诸圣归去,天地同悲,日月无光。
随劫气四起,修真界一片混乱,逐利而行,修者同蛀虫一般,夺天地造化,称王称霸的有之,穷奢极欲的有之,妄图长生的有之,天庭尽量维持天地秩序,守护人间安定,好在大能之辈皆被带走,留下的为数不多几人也是心性坚定之辈,静坐山中,观人间乱象丛生,待天地归元来临……
王母:“ 陛下何不通告诸天,劫气祸心,让他们回山静修”。
玉帝:“天下利来利往,人心唯欲,人心乱了,你既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救不了一个心死的人,封神劫,圣人勒令门下静颂黄庭,结果呢,圣人都惊动了。我也仅是坚守我的职责和本心,这是天地对众生的考验,也是对你我的考验,这是一场以天地为熔炉的修行”。
王母:“会有结果吗”?
玉帝:“不会,但是我得做给自己看,做给天下苍生看,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并没有放弃……”。
南荒的丛林深处,有一片大湖胡的不远处坐落着一户人家,篱笆围成的大院子中,栽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可以看得出这家主人一定也是爱美之人,茅草搭建的几间小房屋零散的围着一个大茅屋坐落在百花之中,唯独向着门的方向,留了一条小路,门口立一个小木牌,上书:春天的花园。
这家的男主人是一个叫做元武的八尺大汉,脸上棱角分明,浓眉大眼,披着一件虎皮坎肩,赤裸的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一身男儿阳刚之气扑面而来。这天正在丛林打猎归来,肩上扛着一头硕大的野猪,看其模样,怕是被人用巨力当头一击致死。路过镜湖只听水中哗哗声响,只见那汉子浑身肌肉紧绷,摆出猛兽猎食的姿态,锐利的眼神直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股凶厉杀戮之气惊的万籁俱静。
芙蓉透体香透露,
霞光照影玉横呈
足下生波波不定
晚风摇曳春水姿
“佟”的一声巨响,野猪掉到地上,原来是那汉子目不转睛一脸呆滞相,浑然不见方才一丝豪情。那女子先是被吓得不轻,不知所措,见那男子眼中杀意敛去,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不落一物的玉体,顿时脸上布满红霞。才想起自己厌倦了天庭的规矩森严,趁天地乱象不断,借外出之机出逃,一路向南,到得此处见蓝天白云,碧波静水,参天大树郁郁葱葱,一片绿意绵延至天际。又观四下无人,心神放松之际,贸然在此沐浴,连最基本的防范都忘了做,又被这莽夫一吓,都忘了自己也是得道成仙之辈。玉足轻点,脚下生风,凌波而起,素手微扬,轻纱罩体,一副端庄大方的姿态,更显仙家气派。
劫乱天地姻缘起,
九天仙女下凡尘。
镜湖相逢误此生,
到头终是一场空。
飘飘然落到身旁,只听清幽温婉的声音响起,似佳人耳语,似黄鹂清鸣:“你这呆子,看够了没有”。
只听那汉子好似被惊吓到一般,脱口而出:“没有,没有”。
话已出口,才反应过来似有不妥,却没再解释什么,终究是修行之人,心如恒静,只是摸摸后脑勺,满脸的尴尬。
女子见此,虽说大家都是方外之人,可想自己成仙之前便是正经人家女子,大家闺秀,成仙之后又久在天庭,即使年岁已然不小,可其实与那未出阁的人间女子区别也不大,如今阴差阳错的被人家看光了身子,还不能把责任归咎在对方身上,这家伙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委屈,慢慢的抽泣起来,眼角泪珠滑落。
男子见状,脸上愧疚之色渐生,倒也没说什么,就那么静静地守着,既不做声,也不离去。女子哭了一会儿,心中郁结之气散尽,见男子陪在一旁,盯着自己。
脱口而出道:“好看吗”?
男子倒是丝毫不见犹豫之色,言说:“好看”。
女子破涕为笑,法力涌动见便恢复了出尘之态。
拱手道:“让道友见笑了,妾身司晨”。
男子见状说道:“在下元武,是在下唐突了,仙子若是无急切之事, 不妨去舍下一座,让在下聊表歉意”。
说完,见女子并无离去之意,也不开口,心中已然明了。
伸手道:“仙子这边请”。
说完扛起脚旁的野猪,在前面引路。
初到房舍,只见大树伐去的空地上,一茅草搭就的简居,左边一厨房倒是整洁不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右边一斧刻刀削的石桌石椅。
女子见状,“你这倒是简陋”。
元武答道:“习武之人,舍身之外再无一物,唯独贪一口舌,专门去凡间学了几手,还算尚可,仙子若不嫌弃,不妨一试”。说罢,把野猪提进厨房。
司晨一挥手,一阵风刃从袖袍飞出,周遭大树应声折断,手指起落间一粒粒种子凭空出现,错落有致的落在周围,大树已被削剪整齐,插在周遭,唯独留出一个门,留下一条路。
元武端出些灵果来见状,虽略感诧异,却也没说什么,司晨见此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好似扳回了一局。继续施为,把残余的树枝废料粉碎,洒在其上当做肥料。元武又拿出一坛酒来,说:“这是果酒不怎么烈,仙子若是喜欢,可以尝尝”。
司晨正招来仙泉准备浇灌,元武见状大手一挥,仙泉尽数落在院里的大缸中,司晨疑惑的扭头看过了,元武才不紧不慢的说:“仙子既是爱花之人,何不留些时日静待花开,一切都依仙术而来,还有何乐趣可言。”司晨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嘟着嘴和那一坛果酒较劲去了。
元武笑了笑在厨房忙活着,一股人间烟火的味道弥散而出,在小院中越飘越远,待忙完端着肉食出来,司晨已是醉倒在石桌上,看去酒坛已是见底,即使醉了倒也不失仙子风采。元武舀水把屋中冲洗一遍,挥手见将水滴击出到院中,从厨房寻出一雪白的虎皮大袄铺在房里的石床上,把仙子抱将进去,出来将门带上。
一人坐下,将石桌上食物消灭干净,似乎今晚的美食格外的香,今晚的月光格外的亮。自从他得到鸿蒙紫气,一个人躲到南荒,不安的心第一次静了下来。天下人求之不得的鸿蒙紫气对他的吸引力更小了。守在茅草屋外,好像守着整个世界。那样的用心,那样的虔诚,那样的强大。
金乌啼鸣,元武踏开一个个肉眼不可见的缝隙,手持一水瓢,像小蜜蜂一样在一个个种子间穿梭,桌子上摆好了刚做的美食,热气蒸腾却如同被禁锢在时光中的琥珀。日上三竿,司晨摇头晃脑的走出来,看着拿着水瓢忙碌的元武,正要掐诀,元武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过来,笑着说:“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吗?”
司晨放下手,在水缸边的石盆中洗了把脸,用袖口一擦,头发一甩青丝如瀑,元武开口道:“很美”。司晨翻翻白眼,做到石桌上,这才发现桌子上的奇景,问道:“这是”?“一点小神通”。动念见,热气升腾,司晨一脸惊奇的样子,问道:“你是巫族”。
“算是人巫混血吧。你呢,来自哪里?”。
司晨:“散修,一个人无聊就跑出来了呗。”
“要不,留下吧”始终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变化,但总给人一种忐忑的味道,这也是司晨第一次从元武身上感受到了心境的变化。
“嗯……”感受到了空气的略微震荡,司晨决定不再逗他,说道:
“你那个房子太小要大的”
“好”
“你那个椅子太硬,要软的”
“好”
“镜湖太难听要叫仙女湖”
“好”
“这里以后叫春天的花园”
“好”
“你要听我的”
“好”
“你要保护我”
“好”
“你要给我生孩子”
……
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子躺在青藤编制的百花躺椅上满脸幸福,一手摸着肚子,一首抚着额头,翘首望着小路的尽头,那是丈夫每天归来的方向,
忽然天阴了下来,看着云层上的天兵天将,只见那天将大喝:“罪仙司晨,私自下凡,私怀孽种,还不认罪”。
司晨临危不惧,也许早在下凡的时候就想到了今天的场景,只是没想到遇见了他,还有孩子,只是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早,本想将孩子生下来就……
“上仙,孩子是无罪的,可否……”
话还未曾说完就被天将冷漠的声音打断:“天规不可逆,天条不可违,法不容情,诸将听令,执刑”。
“元武,我等不到你了,犯下此等天条,除了我你们一个都逃不掉,本想生下孩子便魂飞魄散自断因果,命运,呵呵,可怜我苦命的孩子,也好,从此我们娘俩也算有个伴,希望你能聪明一点,躲得远远地,活下去……”。
只见司晨逆天而上,天罚之下灰飞烟灭,天雷地火交击过后,只余下一片残骸。
这只是一个法力低微,一生不事战斗的女仙;这只是一个身怀六甲,软弱无力的母亲;这只是一个温婉深情,等待丈夫的妻子。如今却做了一个斗士该做的事情,这是一个丈夫的失职,亦或者是无能……
元武提着一只大山猪回来,想起妻子老是嘲笑自己没本事,说自己每次都打野猪回来,她哪知道这贪食兽,秉天地末劫而生,贪食六欲七情,生来就有金仙本领回,现在天地屏障外徘徊,物极则反,若能炼化其一身欲念,便可食用,其肉质最是鲜美滋补。这次说什么也要劝着让你尝尝。
看着满地残骸,肩上的山猪瞬间粉碎,握着烧焦的小牌子,依稀只剩下春天二字,在废墟中不断的扒拉着,突然双手停住,在天雷击落的地方,清晰的印刻着无悔二字。站起身来,大手一挥,花园抬起,带有春天木牌激射而去,手面翻转花园倒扣而下,凋零的百花伴随着漫天的灰烬飘落而下,像是在举行一场无声的葬礼,庄重而肃穆。面容依然不见表情,平津的声音响起,神通不及天数,武道不知神通。原来我这一身本领只适合毁灭,周身空气不断震荡,这一片古老的森林化为虚空,只余下这眼前的废墟。
破空而去 ,只见虚空紫气弥漫三万里,渲染整片天空。天女散花,花为灵气之花,大道之花,这花上散发着阵阵异象,沁人心脾。地涌金莲,金色的莲花遍地盛开,这莲花成九品之相,层层叠叠铺满大地,莲瓣开阖间,功德无量,消去一切苦痛之厄。
瞬间的感悟,强行借助鸿蒙紫气沟通天道,明悟了前因后果,南天门外一蓝衣道人踏天而来,宽大的道袍难掩其精壮的身躯,浑身透着虎踞龙盘的气势,身后紫气滔天。
南天门守将颤抖着双腿大喝道:“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南天门”。来人亦步亦趋,口中声音缓缓传来,响彻天地。
她说:赤裸着上身不文雅,她喜欢我穿浅蓝色的衣衫。
一重天,碎
她说:她的生命最漫长的时光在天庭度过,但天宫规矩森严,她不喜欢。
二重天,碎
她说:逃离天庭,是她最恐惧的时光,也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三重天,碎
她说:勇敢的去做自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即使付出生命。
四重天,碎
她说:她以为成仙会快乐,后来才知道。对她而言,那只不过是对死亡的漫长等待。
五重天,碎
她说:她还没为自己活过,她还没有爱过。
六重天,碎
她说:请允许她的自私,贪恋这一段温柔的时光。
七重天,碎
她说:她不喜欢战争,喜欢和平;不喜欢束缚,喜欢自由;她说她不喜欢这个世界,但是她喜欢我,喜欢这个有我的世界。
八重天,碎
她说:她梦见和我有了孩子,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仙女湖畔,我们不去打扰世界,世界也不要来打扰我们。
“我来此,讨一个公道。你们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现在我给你三句话的机会”
玉帝:“你强行借住天道之力,以身负天道,会死”。
“第一句”。
玉帝:“天地规则不容动摇”。
“天地规则,你说了算吗?现在代表天道的是我”。
玉帝:“你便是末劫”。
“我连圣位都放弃了,一个人躲到南荒,妄想你们可以拯救天地,可你们的规则连一个女人都容不下”
玉帝:“也许,旧的制度阻碍了天地的运行,就应该被取代,我们的坚持都错了”
只见蓝衣道人宛如碎裂的瓷器,仅靠一身执着的意念坚挺着,一步落下,碎凌霄,其实在第一重天的时候他就应该死了。
风中依稀有叹息声响起:“那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我的世界没了,我失信了,对我最爱的人,司晨,等等我”
世传,凌圣,以准圣之姿,行圣人之事,踏天九步,一步一重天,九步归元,碎凌霄,得圣之名,人称武祖。
天塌地陷,劫气化形,欲孽横生,是为凌霄劫。
万物归元,世界重塑,一个时代的落幕,一个时代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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