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端倪
“帮我买一张光盘,《源代码》一部美国电影,要原声的版本。”恬静逻辑清晰,语气坚定。
小苗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慌忙抓起钥匙,转身开门。
“还有,带一瓶红酒回来。”就在小苗快要关上门的时候,一句话轻飘飘的落进她的耳朵里。
这次,小苗还是很晚才回来,当然不是她像往常那样闲逛耽误了时间,而是恬静要的那张光盘确实是太难找,她跑了好几家影像店才找到。
小苗在开门之前,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要打开宝藏一般,忐忑不安。
恬静还是保持着以往的姿态,坐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回头看向小苗,目光落到小苗手里的红酒,“光盘呢?”
小苗忙不迭的从包里把光盘拿出来,恬静的眼神立刻变得有生机,她起身,直直地走向小苗,接过光盘和红酒,轻声道谢。小苗似乎听到了她声音里的激动。
音响里传来了电影的声音,恬静已经倒好红酒,蜷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盯着幕布上的画面。
小苗在厨房忙活着,心思却一直在客厅。今天的恬静看着很正常,不像杨先生和邻居嘴里的那个神经质的失忆症者。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恬静,此刻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小苗突然对她充满了怜悯和好奇,她身上一定有很多秘密,如此美丽而有神秘感的女人,怪不得杨先生会一直如此容忍她的歇斯底里和神经质。
饭菜都摆放到餐桌之后,小苗站定,“杨太太,午餐准备好了。”
红酒已经下去一半,电影正在播放片尾曲,恬静眼眶湿润,举着红酒杯,怔怔地盯着幕布。
“我不是杨太太,楚楚也不是我的孩子......”
小苗傻在那里,她不知道恬静说的这句话是疯话,还是酒后吐真言,但是这无疑是一击重磅炸弹,小苗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我知道,楚楚不是我的孩子......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也罢,就当是前一世的恩怨。这一世,我不是杨太太,这儿不是我家,我想回家......”恬静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小苗似懂非懂的话。
小苗刚要上前安慰恬静,门铃响了。
“你好,我是居委会的,以前没见过你啊。你是?”门外是一个很热情的小姑娘,小苗没想到居委会还有这么年轻的工作人员。
“哦,我是保姆,刚来没多长时间......”
“你好,你好。杨家换保姆还真是频繁。这样,有这么一个事,咦,恬静姐,你今天好漂亮啊!感觉怎么样?”
“救救我,我要回家!”恬静从沙发上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恬静,你又说什么胡话!”居委会姑娘迈向恬静的脚步刚抬起来了,杨闯的声音骤然响起,屋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抱歉,是小何吧?让你见笑了,我太太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总是疯言疯语的。”杨闯疾步走向恬静,想把她扶进卧室。
然而恬静似乎很怕他,蜷缩着肩膀,身体很抗拒跟杨闯接触,挣扎了几下,终究是抵不过力气大她很多的杨闯,被他揽进怀里,“我太太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小苗,送客!”
小何看着恬静投向自己的眼神,无助、绝望、惊恐交织在一起,直到她消失在卧室的门后。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恬静,小何觉得恬静很不一样,不是因为她的失忆,而是直觉。直觉告诉她,恬静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此后多次,她有意无意地跑去杨家,就为了能有机会跟恬静说上话,一探究竟。
谁知,今天恬静竟然主动开口,虽然满嘴酒气,但小何并不觉得她是撒酒疯。她向我求救了,我必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