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41期“名”专题活动,问责自负】
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只是街上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对大家来说她太熟悉了,小城的每个人都见过她,大家又对她很是陌生,没有人知道她的到底来自哪里。
她像这个城市的守护者,每天都在大街小巷乞讨或者捡瓶子。每晚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一个人一手拉着蛇皮袋,一手在翻垃圾桶。那就是她。让人熟悉又有点害怕不敢靠近。
她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关心。只是关于她的故事坊间流传很多。一个中年妇女,有一个同样靠拾荒为生的丈夫,大概有两三个孩子。具体没有人知道。只是看到她捡瓶子的时候偶尔跟着一个男孩或者女孩。他们同样身有残疾。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 但只要一提到“三脱”这两个字大家都会想到她。为什么她有了三脱这个名字,据说是因为只要她去街上要东西,店铺的人不给她就会脱裤子,在小吃摊上要吃的不给同样会脱,还有就是街上问陌生男人要钱不给也会脱,这就是她三脱名字的由来。
由此可见三脱是多么的招人厌,因为自己动不动就脱裤子的品行,她挨了不少骂,也受了不少的打。后来人们慢慢习惯了,也许是觉得和她这样的人对骂有失身份,也不再去骂她,提到她,大家也只是把她当做是笑话去看待。
三脱是一个懂得满足的的人,去街上店铺要钱的时候只要一块或者五毛,要是谁给她多了,她会不要,骂骂咧咧地出来,感觉那是一种施舍。只有五毛一块的给,她才接受, 感觉那是靠她自己劳动挣来的。三脱把乞讨当成了职业,每天不分朝九晚五地游走在大街上。她记忆力很好,知道哪家店给过了,今天还要去哪些店。
对于三脱这种品行的人,人们由最开始的反感和抗拒变成了不予理睬。看到她要进来了,会提前准备好零钱或者是矿泉水瓶,尽快打发她走。
关于三脱要钱干什么人们也有很多猜测, 也听到过很多传闻。有人说她有一个上大学的女儿需要供应,也有人说他要给有残疾的儿子买房娶媳妇。具体怎样也没人知道。只是有那么几次我看到她把零钱拿到银行去兑换然后再存起来。
每次她衣衫褴褛地去银行,加上满身的尿臊味,很不受工作人员待见。她因此也很没底线地去辱骂柜台人员。可想而知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怎能受的了那样的侮辱,因此每次在银行见到她都是一边是和前台对骂, 一边被保安驱逐。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小城,再也没有见到推着三轮车拉着残疾儿子乞讨拾荒的三脱了。只是关于她的故事和传闻,会时不时地在另一个陌生城市应景生情的时候想起来。
我也会偶尔和朋友说起这个人,这个我不知道她名字的人,只是大多数的时候也只是作为谈资。
后来毕业工作在另一个城市,回老家小城的机会越来越少 ,也很少会想起那个叫三脱远近闻名的女人。她好像再也没有出现过,消失在一个城市的嘈杂和喧闹中悄然无息。就像她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再后来我听说三脱已经给他儿子买了房子,只是她儿子好像由于食物中毒死去了。从此她不再去乞讨,变的疯疯癫癫,好像要的钱再也没有用处。偶尔在精神正常的时候,她也会去推着三轮车去捡废品 ,好像在重温曾经走过的路,曾经有过的梦。
最后,也就是前些年吧,有人说三脱或许已经死了,或者在局子里永远出不来了,只因为一次争吵她亲手砸烂了熟睡老公的脑袋。
听说办案的时候在网上找不到她的任何信息,更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