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色是像鸢尾花一样带有很强的红色调的紫色。因为某些鸢尾花在日本也被称为菖蒲,故而【杜若色】有时也被写作【菖蒲色】。
所以在我们谈论杜若色之前,先整理一下日文中杜若与菖蒲两种植物,它们与中文意思并不相同。
先说杜若。日语中杜若读作(かきつばた),据说这个读音原本应该是かきつけはな,也就是它的汉字可以写作「書き付け花」,意思是用这种花在布上涂抹,可以将布料染色。而杜若二字显然是借用中文现有的词语,表达的意思却完全不同。日语中的杜若花是鸢尾科植物,中文叫做燕子花,日本人也有这么叫的,因此在日文中【杜若】的发音与【燕子花】完全相同。而中文的杜若,指的是一种香草,开白色花,花型与常见的鸭跖草很像,因为它也是鸭跖草科植物。所以,不妨将杜若色叫做燕子花色,更符合我们中国人心目中的联想。
这种【杜若色】到了江户时代,被叫做【江户紫】,也是非常流行的颜色。
かきつばた
衣(きぬ)に摺(す)り付け、
大夫(ますらを)の、
着襲(きそ)ひ猟(か)する、
月は来(き)にけり
——《万叶集》大伴家持
燕子花(杜若)将衣染
健儿披衣气昂然
又到了一年狩猎月
から衣(ころも)
着つつなれにし
つましあれば
はるばる来ぬる
旅をしぞ思ふ
——《伊勢物語》在原業平
就如着惯的唐衣
家中妻子深知我
却将她们全都抛下
来到这离家千里之外
如今深深地体会到这旅途的寂寞
这首诗是《伊势物语》中主人公在原业平邀请二三好友同去东国,行至三河国八桥,河岸杜若花(燕子花)开嫣然,遂至树下少憩。以【杜若(かきつばた)】假名顺次嵌入每句句首,作歌以慰旅怀。故而歌中虽然没有出现杜若,但句首五个假名连在一起则是【杜若】的读音。相当于中国的藏头诗。
【杜若(燕子花)】的季语是夏,想来是日本常见的野花,在芭蕉的俳句中屡屡出现:
杜若語るも旅のひとつ哉 ——芭蕉 「笈の小文」
谈起杜若花
也算是一种旅行
(杜若花开了
欣赏它的花开,
也想起《伊势物语》中的杜若花
这也是旅行的乐趣之一吧)
杜若われに発句の思ひあり ——芭蕉 「千鳥掛」
杜若花开
开出我心中
一首新俳
【杜若纹】也是日本常见的家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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