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后的稻田是我们小时候玩耍的天堂。
田野里的天空和城里的大不一样。没有高楼大厦的遮天蔽日,只有一望无际的广袤无垠。
我经常躺在高高的草堆上,仰头看天空。
那时候的天空特别蓝,云也特别白。一到傍晚的时候红霞便铺满了天际,深蓝色的天空穿插着丝带般的红绸,七彩斑斓的云彩慢慢移动着,美伦美幻。傍晚的夕阳就像是一个大红盘,慢慢降落到远处墨色山峰上,沿着山脉起伏的曲线下落,一点一点的消失。
我钟爱这个时刻,看着天一点点变暗,一点一点变得深邃迷人,有种宁静致远的安逸。
我们三个喜欢把别人捆好的一堆一堆的草垛立起来玩跳马。一层一层叠加上去,摔个狗啃泥也没事,干田里的泥巴软绵绵的一点也不痛。
还喜欢在一堆一堆的草垛里刨个洞做屋子。闻着稻草香,睡着大觉,特别爽。
还喜欢把人家整整齐齐捆好的草垛给拆的七零八落,撒的满地都是。
现在想想别人都是辛辛苦苦把稻草捆好,等着在田里晾干了挑回去做引火柴煮饭的。结果被我们几个熊孩子折腾的乱七八糟,想弄回去估计还得重新拾揣一番,想想那时候我们真的是欠揍到了极点。
最搞笑的一次是,那天我们三个正在稻田的草堆上玩的欢脱,远远的田埂上冒出了一个人影。吓得我们三个赶紧躲到低处的天埂边上,暗暗观察不敢出声。
结果那人走到大桥边时拐了个弯朝另一处走了,林林呼了好大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田主呢。嘻嘻,继续玩~”
过了一会远处又来了一个人,小月说,“来人了来人了,赶紧躲起来~”
林林说:“没事,路过的!”
可是人影越走越近,咒骂声也越来越清晰:“小兔崽子,你们又来捣乱,今天我非把你们打死不可!”
彪悍的大叔卷着裤脚,手拿一把稻叉气势汹汹的往稻田里走过来。
吓得我们三个魂飞魄散,拔腿就跑。那大叔一直撵了我们好久,到底是跑不过我们,骂骂咧咧的转头回去了。
我们三个一屁股坐在马路牙边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直拍胸脯:“好险好险,你们都没暴露吧?”“应该没有应该没有,我都没敢回头!”“妈呀,累死我了,腿要断了。”
那个时候的大人于我们可是洪水猛兽般的存在,被抓到了肯定死翘翘了。
但是我们屡战屡胜,拆了一田又一田的草垛,从没被抓住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