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尔德问莱昂:“人生总是那么苦么?还是只有童年的时候苦?”
莱昂回答:“总是如此。”
在一段危机重重的关系中,马蒂尔德与莱昂互相防备又互相依赖,冷漠又热情着。他们在冰冷的世界里,在试探和追随中创造了一段温暖的际遇,发现了爱。
如果十岁的我问二十八岁的我:“人生为什么如此困苦不堪?”
我会笑笑回答:“这就是人生。”
如果十岁的我问二十八岁的我:“一个人活着,痛苦会减少么?”
我会摇摇头:“一个人的世界除了痛苦,还有孤独。”
如果十岁的我问二十八岁的我:“如果死去,痛苦还在么?”
我会点点头:“痛苦不在,人生亦不在。”
那一年,十岁,第一次体会到人生的真相——苦并忍耐着。
这一年,二十八岁,第一次理解人生的痛苦——痛并成长着。
今年我二十八岁,行走在青春期的边缘,眺望风尘仆仆的中年时代。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是一个时代的开始。
二十八岁,透过眼波的流转可以洞察他人,天真和蒙昧一层层撕开。因为透明,便不再好奇;因为经历,便不再渴求。但在不易触动的情感深处,依旧会记得那个明媚的初吻,记得被人关注和惦记的幸福感。生活总是这样,在浸透着酸苦气味的同时,还会夹杂着奶糖的香气。无论离别有多么不堪,那股奶糖味儿早已浸入骨子。也许人生就是一条狗,给个巴掌赏两颗枣。
二十八岁,身体充满了能量和渴求。想要得太多,欲望像饥饿的胃,蠕动着虎视眈眈。理想主义的光环渐渐磨灭,学会了追逐目标,学会了潜伏、掩饰和妥协。在人来人往中,要么微笑要么沉默。幼稚和不安的被锁在记忆中,偶尔放纵,却成为“露怯”。
二十八岁,依然未长大。喜欢撒娇和被宠爱,在母亲的温暖中迟迟不肯长大。也许能长久享受父母的恩泽也是一种福气。喜欢偶尔沉浸在傻白甜的偶像剧中,然后嘲笑自己的幼稚。
二十八岁,记忆力开始变弱。人生变成一帧帧的画面,零星闪现在脑海。仿若曾经历的种种,都是一场荒诞演出。一次熬夜,需要一个星期的恢复;一场悲伤,只需要十分钟的自我调节。是变得更加强大,还是虚弱,没有定论。
二十八岁,开始焦虑。郁郁葱葱的青葱岁月已经远去。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土,我慢慢地行走着。我知道前方尘土漫天,也知道终有一天我会带着满身的泥土和野草,走入土丘,混入天地。我会和曾在世上游走的万千生命一般,尘归尘土归土。可是,我拿什么证明我曾经活过?
二十八岁,是个理想的年纪。因为学会了反思,才能摆脱过往;因为树立了目标,才能重塑自我。写在二十八岁的边缘上,我想对自己说:“亲爱的,你终于可以做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