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后来很久,我都会记得你在云步桥上低头浅笑的样子。
偶遇的巧合,总会多上几分美好的意境。
比如,去岱庙遇上十五。十五遇上夜爬泰山。
晚上十一点,月明星稀,薄云在圆月边不停徘徊,俏皮地像个孩子。
去往山顶的阶梯在月色和树影间模糊又朦胧,反倒是山沟里的乱石,透着皎洁的光,恬静又温柔。配上布谷鸟间歇的夜啼,走在其间,置身何处已然不知。至于身旁的脚步声、谈话声,某一瞬间统统消失。那方天地,只留一寸感知、一缕冥思。
午夜和浓云狼狈为奸,欺凌弱小、鱼肉明月。
后来又潜规了黎明,拉帮结派到清晨。
荒了一个日出,失望了多少兴奋的人流。
于我而言,不过是遗憾中带着释然。
享受的是爬山的过程,每一个阶段走过,见到不一样的景象,体验不同的感觉。还有,陪在身边的那个人。
从山脚到山顶,一千五百多的海拔,将近6个钟头的徒步。沿途经过的地点在夜色笼罩下只剩一个轮廓,埋头前行中抬头或回头望去,皆是惊艳。
不知从那一段路开始,往下看就是整个泰安的夜景,一个个路灯构成了整个泰安市的阡陌交通。望不到尽头的阶梯也不知从哪里开始,终于露出南天门骄傲的身姿。夜风在不知不觉中凉凉地袭来,肆无忌惮的汗水也不知躲去了哪里。
然后,就到了升仙坊。
我一度不愿走过去。
升仙这词,在我的语境里,可不是什么吉利的意思。
但过了这道山门一样的存在,万里长征基本可以算结束了。五百多个阶梯,一次性走完。到达南天门。
又是一重景象。
大概这就是在升仙坊歇息时那位小伙子问题的答案吧。
爬山的意义在于每一个阶段带给自己的惊喜。
4:45,天色早已亮起来,东方到东北方,一条长长细细的绯红,一度让山顶的人兴奋不已。
但最终,太阳还是没能在大哥的吆喝中挣脱云层的束缚。精疲力竭下,连挣扎都已不见。
一夜的疲劳在短暂的兴奋与期待下缓缓醒来,哈欠和困意侵占人们的神经。我清晰地看到,失望与疲倦写满他们的脸。
但好在,我不在其列。
像醉翁般,我意不在日出。
第二天走的时候,五点多,虽然层层云彩布满天空,但经过大雨冲刷后明显有心无力,太阳骄傲地从东北方升起。
不耀眼,在大雨后的早晨却温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