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就想写写关于姥姥的文章,也终于行动起来,还都不算晚。
姥姥今年七十多岁,头发灰白,和家里老年人一样留着不到肩的齐发,用两个大线卡卡在两侧,齐整整的。很想买些更适合老人用的发卡,在饰品店或精品店却怎么也找不到。姥姥和姨姥姥一样在眼睛一侧都有圆形的印记,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福还是祸的寓意,见过那么多人,再没见过谁人有。姥姥有一口假牙,睡觉时会拿下,平时都会戴着,就算早起塞进口中会有作呕的反应也会强忍痛苦、表情狰狞的戴上,最后服服帖帖的才行,有时拍照正好碰到没戴假牙时,还会捂脸不让拍,姥姥到老还是讲究许多。可更让姥姥觉得走不出门的原因是她的背,年轻的时候个子多高从未问过她或者家人,只知道从我记事起姥姥的背就有些弯,到现在走路都抬不起来头,具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肯定跟劳累脱不了关系。一向体面的姥姥因为驼背不愿出去,像集会那种人多的地方,我知道她倔强得保持着那份自尊。说到脚,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姥姥裹脚没多久就遇上放脚大浪潮,以至于造成脚的大小没变,脚趾头却被弄得不再正常,有的脚趾压在脚板下,走不多路就会疼得不能动半步,因为不能多走路,后来姥姥才有了一辆小型三轮车,足够去她想去的地方。
因为生病,姥姥已不再像之前的她,好像记忆没那么多,像个听话的小孩子,不会跟我说一些只属于我们俩的悄悄话,一日三餐也吃不下很多,生活的常态就是坐在轮椅上由姥爷推着在门前的柏油路上练习独自走路,累了就坐在轮椅上休息,和姥姥关系好的邻居也会常常陪着说话,有时虽然只是就那样静静坐着,我也能感到那种陪伴的幸福。一直不能接受姥姥生病并且基本不会痊愈的现实,我还是想回到那时候,姥姥健康的时候,我们有那么多过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