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乐在东北
长途奔波中的乐乐晕车后蔫得像霜打得茄子一样,下车时无精打采,极为困顿的样子。好在他刚走下车,就有一对和他年纪相当的兄妹主动招呼他。(后来才知道哥哥名叫耿玉田,6岁;妹妹名叫耿明慧,3岁。)尤其是哥哥,一出场就表现出东北人特有的热情,先是送糖,后又领着乐乐去水井边打水给他洗漱,然后又主动牵着乐乐的手询问他的名字。结果不过10分钟的时间,乐乐这头闷骚的小狮子就被成功逗活了,跟着这对兄妹活蹦乱跳地到处乱窜,根本不听我管控。
等到我们收拾整顿完毕,已是下午16点多。主人家赶紧张罗开饭,为了等待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一屋子人到现在都没吃午饭,这种陪饿的精神着实令我感动。饭菜很快上桌了,很是丰盛,我却寻不到乐乐,最后还是耿玉田的妈妈帮忙找到的人。我注意到,三个小家伙进来时是手拉手,我不由得暗自高兴,这家伙适应能力还不错!
从早到现在,乐乐都没怎么吃,我打算先把他喂饱再去吃饭。结果乐乐不愿意,他坚持要自己吃,而且还要和耿玉田兄妹坐在一起。有了好玩伴,这么快就抛弃老娘了。我虽有几分失落,但也落得清闲,正好自顾自地填饱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
我被安排上炕吃饭,和乐乐在同一个屋。炕上铺着席子,席子上摆了小桌,丰盛的菜肴早就摆满了桌子。几个人早已盘腿而坐,饕餮大吃。我也学他们的样子,坐好吃饭。结果我刚做好,就听到乐乐用黄梅话问道:“妈妈,你怎么坐在床上吃饭啊,你不是说不能在床上吃东西吗?”我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乐乐左手拿着一块卤肉,右手端着一瓶饮料,有模有样地围坐在桌子旁,不过此刻他正用疑惑地眼神望着我,当然嘴里还不忘记咀嚼。众人听不懂他说的话,以为他要什么,都热情地询问他。他便很快地转移注意力,大方地让尚不熟悉的人给他夹他想吃的菜。被问得尴尬的我正好顺势闭嘴吃饭。
等我吃完时,乐乐还在吃。一大碗饭干得差不多啦,饮料也喝了一大瓶,据说还吃了不少菜。我估计东北菜不但不辣,还偏甜,这正符合他的胃口,所以就摆出他少有的吃货的架势。
终于吃得差不多了,擦完嘴和我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又跟着那对兄妹跑出去玩了。我见屋子周围是平原,附近也没什么车辆和危险设施,所以就由着他去,自顾自地躺在炕上睡起大觉。
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已是晚上20点。乐乐还没有回来,我慌忙起身去找,最后在对门找到的。我喊他回来时,他虽极不乐意,但还是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跟着我往回走。东北的这个季节是不兴洗澡的,因而没有洗澡水。但乐乐玩得一身泥巴,不洗是不行的。我便用热水壶烧了些开水,然后兑些井水给他简单地擦洗一下。结果脚还没洗完,他就靠在我怀里呼呼大睡了!赶紧把他抱上炕,并摆弄好他的睡姿,让他好好睡一觉!
估计是玩累了,一晚上乐乐很少翻身,一觉安睡到大天亮,直到早上8点左右他的小伙伴们来喊他。在叫声中乐乐半睁迷糊的眼睛,见小伙伴来了,一骨碌爬起来,洗漱完简单地吃过早餐,又跟着他们出去耍了。
在东北的黑土地里打滚,和黑泥糊墙,在空旷的田野里拿着玉米棒打仗,攀爬栅栏,在前屋后院躲猫猫,齐坐在桌旁吃烧烤吹大牛……在东北的三天里,乐乐是最享受的,每天玩得见不到人影,偶尔一次回来找我也是因为小伙伴骂他“蠢货”,他生气了。但很快他就不介意了,转身回来骂我“馋货”。
跟着东北的小伙伴,玩最有东北特色的游戏,吃最正宗的东北饭菜,学说最地道的东北话,这就是乐乐的东北生活,有吃有玩,有滋有味,以致于他乐不思回。当我们收拾行李准备返程时,他恳请再玩几天;但恳请无效时,他又建议过几天再来。
如今回来快一个月了,乐乐还时不时地念叨东北的种种,尤其是那群陪他乐耍三天的小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