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念头最初只是一株在心中扎根的小树苗,不知怎的扑簌簌长了开来。
当下也不确定自己想达到怎么样水平,只是想写下去,写下去,不停地写。写作是另一条生命不是吗?
当我落笔时,难免大脑一片空白,这便使我怯于动笔,顾忌着写的内容也顾忌文风文笔,不到万事俱备说什么也不会写下一个字。然而真正下笔那一瞬间仿佛之前的一切踌躇都不值一提。这才是我喜欢的东西。
好笑的是,自己必定会先踟蹰一番的。
也常有才思枯竭的时候,不管如何挣扎,如何一遍遍默念背下的名言警句,就是一个字也逼不出来,能写出来的就是流水账。什么王小波、梵高、季羡林、余秋雨全都恨不得跳起来数落我然后愤而拂袖离去。
书都白读啦,再多名人名句也填不了这个坑啦。
我有愧,我悔恨,我发奋。
我又捧着书,喜滋滋地读,才不管记得住什么记不住什么。这才是我喜欢的东西。
有一段时间看书比较深入,主要以散文为主。学生时代最厌恶读散文,老觉得读之不知所云,可现在倒是爱上了这样一种形散意不散的体裁。每一句都是诗,每一句都有理。现在想想也正是那段时间,可能潜移默化中受到影响,感觉自己偶尔也能写出点什么有深度的东西。又因为写作时对文章的二度消化,致使其书中内容至今仍是自己作文的重点引用对象,似乎自己也变得满腹经纶了起来。
这不正印证了输入与输出的双向作用么?
近段时间读的书又以故事类居多,读之酣畅淋漓,读完仿佛多活了一辈子。其中不乏前阵子大热的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为背景的《巨人的陨落》,读完后才知道原来英德俄美是这么个关系,身为文科生的我不禁因将学到的历史知识都还给了老师而深感羞愧。现在手头在读的是科幻巨作《沙丘》,只因《三体》的关系沉迷宇宙无法自拔,所以恨不得能将所有科幻小说读个遍。
经典作品,总是让人卷不离手不忍读完,可也免不了有读后长叹一声的书籍,叹自己文学造诣不够,竟是怎么也读不出此书好在哪里,只好嗟叹。别人读之惊为天人,自己却像个三岁小儿非得读《史记》,怎么读怎么不懂。这里不是说书不好,只是自己品性与其不合而已。
以《月亮与六便士》为例,诚然其对现实与梦想、眼前的苟且与诗和远方的探讨是绝对称得上经典,书中也不乏常为人道的名句。譬如“说出豪言壮语的人,很可能觉得自己是在说一些前所未有的真理,殊不知这些话都被前人一百次地说过了。”每每读到此句,自己也是频频点头称是极为赞同。
可我对主人翁斯特里克兰却是无论如何喜欢不上来的。其以自己追求精神的高尚而对他人嗤之以鼻,病危时只能倚仗别人的救助仍蔑视救助者嗤笑其多此一举,更甚而将他人的人生破坏得支离破碎。诸多劣迹恕我凡胎肉身普通百姓着实难以认同。或许伟大的人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认同接纳,他的思想超脱凡世,他思考着宇宙般宏大的命题,不愿也没有时间与普通人纠缠而已。而没有些许荒诞怪癖,举动也不异于常人的伟人,或许对我们普通人来说,也少了津津乐道的由头。自然,个人的爱憎与否在伟大作品面前根本无足轻重,这只是一个普通读者的有感而发。
不是说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样想想也应该不会有人责备我浅薄无知罢。
读书便是有如此的乐趣。满足一个人探索欲,偷窥欲,求知欲等等。
若能将自己由此而来的所想一一写下来,这一定是最大的乐趣。我想要写作,未尝不是有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