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往常一样,早上干完活又黏在床上了,刚睡的迷迷糊糊,又被敲锣打鼓的声音和鞭炮声吵醒了,醒了一会又转身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自己飘浮在天上,看着自己的肉身被殡葬师大卸八块还沾了糌粑粉,抛了出去。结果秃鹫它们飞过来闻了闻,极不情愿的吃了几口,嘶哑的抗议叫着:“啊,啊……”殡葬师轻叹了口气。
不远处的家人们着急、难过、慌张的复杂的表情。
边上几个喇嘛还是不停的诵经着,其中一位肥头大耳穿着金边藏袍的喇嘛,急促来到我爸爸面前说:“刚刚算了一下,你儿子寿命还有。却不知为何误判死亡,心愿未了,鸟天使不吃……”
我爸爸哀伤的脸上一脸懵逼。
晃荡的我着急了,怎么睡一觉自己死了,而且还是乌龙状况?肉身没有了,这下我怎么回去?或许那个喇嘛知道如何让我回去。我飘浮在他的面前,大喊着,他没有听到。又转头过去喊爸爸,爸爸还是没有听到……
“爸爸,我在这,看到了吗……”我喊了一声,惊醒了出了一身细密的汗。原来是一场噩梦,我还活着。这时电话铃响了,该去干活了。
下午的空闲时,偷瞄了一会手机。
几条短信发了过来,是岚姐发过来的短信。
“我觉得人死了就跟睡着一样。”
“那些仪式都是做给活人看的”
我回答到:本来就是。
和她聊天是件很放松的事。很喜欢和她聊天,她也是我除了殡葬行业以外认识唯一的朋友,没有想到她能理解我们的行业。这也一段特别的缘分。
今天早上去干活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奇葩的事,一个职业哭丧人一直不间断的哭,哭了一路,到大厅这还不停的哭,哭天喊地的,哭的让人为之动容,眼泪哗啦啦不停的流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本来庄严肃穆的殡葬大厅里,可以哭泣,但尽量不要大声喧哗。
我去阻止她,她还还说到主家没有叫她停,她不能停。无奈的我只能告诉我们的主管这个情况。最后主管找了死者的亲戚来才解决这件事。主人家喊她停的时候,只见她的眼泪瞬间就停住了。我在一边想不去拿奥斯卡奖多可惜。
现在突然看到岚姐的短信,心里服帖不少。突然想起我的那个梦,我相信人死后灵魂和现实不在同一个空间纬度。再怎么哭喊,再怎么举办盛大的葬礼,以求把亏欠亡者弥补回来,也于事无补,充其量只是装个表面功夫,但种方式是慰藉不了亡魂的。还不如生前好好的珍惜眼前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