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壹默了然
1.
昨天,有位公众号编辑加我微信联系转载,只一眼,我就被她的头像震惊了。
那是一张PS过的照片头像,文艺范儿十足。其样貌和气质,像极了我过去的一位好友妍。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但还是忍不住翻看起她的朋友圈。
都说微信头像能看出人的性格,果不其然。
她的朋友圈,大多是英文领域的文章转发,也有一些TED演讲和清雅的美文,几句字数不多的个人感悟,透露出主人颇为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修养。
她分享的一些英文歌曲,也大多是我喜欢的调调,也是妍喜欢的调调。
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
我没有跟她提及一句转载之外的事情。只是一个头像的巧合,是不是真人也未可知,实在不足以成为我去打扰她的理由。
然而内心却掀起了回忆的波澜。
2.
我和妍曾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们一起交换彼此喜欢的书和影碟,谈论作品中的人物,作者的思想,和周遭的事物。和她在一起,可以展现真实的自己,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谈笑风生间,对事物也多了一层理解。
也许是同类人,有时候无需多言,也能秒懂对方的心思。
那时觉得,有个人什么事都愿意和你讲的感觉真好。我呼你应,你喊我答,有回声,有互动,便是最好的友情了。
我曾以为,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后来明白,好的友情,两人有精神上的契合只是基础,还必须共同经历一些事情,扛得住岁月的打磨。
时间终究强盛于一切语言,当你的成长速度跟不上朋友时,友情就会出现问题。
没有任何一种关系可以被理所当然的索取和伤害。你以为对方的耐心和信任会永不枯竭,可它总有被消耗殆尽的一天。
一年多后,我和妍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交流越来越困难。彼此感到累了,最终放弃了,互相删除了微信。
妍就这么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再也没有联系,连个朋友圈也没有留下。
我们还有个共同的朋友叫章。偶尔碰头,我总会说,让我看看你的手机。起初,章会默默地把手机放到我面前。我点开妍的朋友圈,看完她的近况,再默默地把手机还给章。
后来有次,章说,记得吗,你喜欢的沈从文说过,“要硬扎一点,结实一点,才配活到这块土地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我缓缓地点了下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借章的手机看过妍的朋友圈。
过了这么多年,以为自己早已遗忘,老天却以出其不意的形式,提醒我她的存在。
3.
年少时,你每件事都想明白,每个人你都想仔细把他看透。但其实,连坐在你对面的朋友,你都不可能全明白。
想起她的另一部作品《七月与安生》。安生和七月自13岁相识,如影相随,有时候七月是安生的影子,有时候安生是七月的影子。后来两人同时爱上家明,安生为了七月,选择离开这个城市。
安生离开那一天,七月哭了很久,她没有告诉家明,她不是伤心安生的离开,而是对自己感到失望,失望没办法爱安生,和爱自己一样多。
安妮宝贝在《眠空》里说,人所选择的爱人,其实是另一个自己。一些人爱你,他们所爱的,也许是由你而生发出来的幻象。他们所爱的,仍是自己的心。你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载体。是他们隔岸相望的烟火。
如果要做到不伤害人,前提是不要对他人抱有期待。同时也不要让他人抱有对你的期待。
4.
生命来来往往,来日并不方长。不经意间,世事已流转,朋友也随之换了一拨又一拨。
这世界上,没有能回去的感情。就算真的回去了,你也会发现,一切已经面目全非。唯一能回去的,只是存于心底的记忆。
夜深人静时,也曾幻想,你正在想着的人突然就发信息给你,问你在干嘛,说她想你了。然后,我就笑着醒来了。
胆量往往与年龄成反比。我已经没有勇气,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联系你。想你了,就看看你的微信头像,只发呆,不打扰。
希望你依然精彩的过着日子,就好。
只是,欠我多年的生日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