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到这世上的时候就足足有七斤多,意味着在娘胎时长得快,是不是也意味着到这人世间后成长空间就不大了呢。
然而并没有,仅仅几个月就长得头圆肚肥,刚好符合时代潮流,可爱极了!确实讨人喜欢,看彼时的照片让人心生陶醉。那些年都是在吃吃喝喝中的身体成长,直到那天……
那是我离开家人去上幼儿园的时候,第一次上那辆“黑车”的时候。那一个哭啊,泪水一把口水一把的哭的稀里哗啦的。但是好像那次哭过后一下子长大了一点,从此都是开开心心去上幼儿园,再没闹过没哭过。
在幼儿园里也是算好孩子,除过跳舞难以入目外,做其他事情都是“一流”的。比如,我总是能第一时间认到写有自己名字的水杯;每次吃饭都比其他小朋友快几个八拍;“水土木”认的快,“1+1”也算的快。好像比同龄小朋友稍稍长大了一点,那种感觉是属于孩子王的专属快乐。
两年后进入了小学读学前班。其他同学都是学前班要读最少一年或者两年,而我只读了半学期就上了一年级,所以学前班没有印象,似乎又比同龄人快了一点。
爱玩的天性在那一次后泯灭,一年级时候我和一个同桌在欺负后桌的女同学,可是她却偏偏向老师指证我。那时我怎么会那么坏,拿手指扣烂她的书包,我学我同桌的,可是她却只说是我一个人。那好吧,从此他们“秀恩爱”,我便不插手了。
偏僻的山村偶尔会来个收废品的大叔,一群孩子拿着家里的瓶瓶罐罐,在大叔那里换来一个个氢气球,牵走的是一个个梦想……我原以为气球会带我飞上天空,去触摸云朵,与鸟儿同飞,和飞机并肩,气球带着我去高树上摘成熟即将落地的果实。并没有和想象中的一样,我以为是气球太少。我就一直攒啊攒,可是刚拿到新的气球,旧的就漏气了,梦想也就漏气了。还好没有攒够,不然我就同我的梦想一起飞了……
气球不再受孩子们喜欢的时候,我们又把瓶瓶罐罐和一些破烂换成零钱。拿着几毛钱到小店再换成玻璃珠,玻璃珠也分好几个等级。五颜六色的让人眼花缭乱,但是好多时候我们都不买那个,同样的价钱买普通的玻璃珠能买到更多。我们不管白天黑夜的趴在泥土之上,弹着玻璃珠,不管尘土黏在身上,一切都不管……我们尽情的在属于自己的小世界中,直到大人走近,大声地把我们叫醒,我们才如梦初醒似的恋恋不舍地离开。
再长大一点的时候,玻璃珠已经不能满足孩子们的野心。我们开始玩“人公纸”,双手并在一起向地上猛的一拍,往往能翻过来一堆,翻过来的就属于那拍的人了,手当然也就是常常拍的红肿。起初掌握技巧的孩子往往赢得多,但后来大家都熟练了技巧便分不出输赢了,手拍的更红更肿了。
不过孩子们又很快发现了新的玩法,学着大人们用赌博的方式,赌“人公纸、玻璃珠”。起初用的是扑克牌玩三公,没有下注,只有固定“金额”。分三个奖赔档次,比如八点以下,八点九点,三公。
这样并不过瘾,有专门玩这个的孩子王又备牌九玩个爽。“下注金额”往往不受限制,输得更惨了,他们总有把式赢更小的孩子。
到后来长大一点后,我也常常赢。那时候成为了童年时候自己最讨厌的人。
再大一点的时候发现气球带不飞我了,那时候我想做宇航员,我想飞。每天都期待着听到天空中传来的轰轰声,那样我们就知道飞机即将现身。
一群孩子天真无邪的稚嫩脸庞统一仰面朝天,像嗷嗷待哺的雏鸟渴望食物那样张大了嘴巴,期待着飞机穿透云层出现在视野里。我们望着的方向不尽相同,因为靠飞机的声音来识别它的位置并不简单。当一个孩子看到时,便会边遥指远在天边的飞机边大声呼叫其他孩子观看。
孩子们的反应时常不及飞机转瞬而逝的速度,没亲眼目睹的孩子便会掩饰不住心里的失落,抱怨飞机开的太快。
不一会又向那些看到飞机的孩子打探那架飞机的情况……又是一个愉快的午后。
有时候恰好我们都看到了,当飞机穿过头顶的蓝天白云时,我们都尖叫起来了,指着望着手舞足蹈着。不多时,它又消失在无尽的苍穹之中。它有它的远方,我有我的梦想。
心中暗想,我以后一定要亲自开着飞机,开的很低很低,让孩子们看个够。那时候也不怕别人嘲笑自己,整天说我要开飞机做宇航员。多年后才知道宇航员是上太空的,知道飞行员是开飞机的,但再没有提过那事。
有一段时间只想着吃,满山遍野的跑。秋天割过禾后,煨番薯、烤竹筒饭;冬天时候进入深山老林捡栗子;果子成熟的季节口馋的上串下窜。但我往往是吃的最少,眼睛没其他孩子灵敏,手脚也不如别人麻利。
有一段时间总想着玩,同大孩子小孩子一起游荡。白天到山间小溪,在山里玩的累了就跑到河里游;夜晚到村间小巷,老鹰捉小鸡、捉迷藏各样大小游戏。
这么胡闹调皮,肯定少不了挨骂惹打。此后我就常常在家,游泳这门技术活就没学会。但学会了“建筑”,我和小伙伴拿着工具在家门前的菜园里捯饬。幻想中的城堡总是没能造出来,最后我们也修建了宏伟的城墙。
我们打算过年时候用压岁钱买“小火花”插在城楼上庆祝,可是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可能过年那时候长大一岁,我们都不稀罕搞“建筑”了……
再长大一点的时候是童年的尾声,我好像自由了一点。稍懂事不再需要大人唠叨,出去玩也自己有节制,有了一点时间观念。知道该回家洗澡吃饭,知道要回家睡觉。我们都以为自己长大了,不再需要家人的唠叨。有自己的计划,却常常与家人的安排不同,小吵小闹时常有,不知何时了。那时可能是大家常说的“叛逆”时期。
小升初考完后,暑假却还没有来。那一年不知缘何,考完还要留在学校一段时间。后来我想是天意让我们珍惜最后的童年时光。
依稀记得数学老师教我们唱小虎队的《红蜻蜓》,就像歌词那样“当烦恼越来越多,玻璃弹珠越来越少,我知道我已慢慢的长大了。”当时并没有这些苦恼,直到现在才明了。虽然我们已经长大,但是我知道还有好多梦还要飞。
那时候那个女孩,小学时候懵懂时期所谓的恋爱。单纯的喜欢,却不敢正眼看她可爱的脸庞,暗地里偷偷摸摸把作业本放在她作业本上保护她作业本的那种天真的爱怜。
当时心想终于小学毕业了,上了初中就不用做那么多作业,背那么多课文了。那时候长大因此而兴奋。
并不是那样的,只是轻松的人轻松,爱学习的同学更加繁忙。我和大部分同学轻松了三年,时间过得很快。
中考的时间愈来愈近但是好像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更加放肆了,更加珍惜这初中生活的最后时光。上课时间在篮球场上肆意的挥洒着汗水,青春的热血在涌动沸腾!
初三那年我们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同学们坐在一起时不只是说哪个女同学漂亮,我们开始谈论所谓的未来。
一个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在幻想着这个世界的美好,真心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现实生活善待那些曾经高谈阔论的毛头小子。
真正的成长是在我们拍完毕业照后,每个人都清楚留给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们发了疯似得在篮球场上驰骋,直到消耗完最后一点气力。
中考如约而至,最后的那天因为试卷印错的原因,我们延长了考试时间。谁希望这群可爱的少年分开,老天也都不忍心。
上天再一次为我们争取了时间,让我们好好珍惜。虽然我们最后始终是分开了,但我相信在天南地北的我们心中始终有彼此。
成长是那些夏天的代名词,感谢一路走来生命里出现的人。
后来的今天,带着些许失望重拾这记忆中的文字。曾经一起吹牛打闹的人,渐渐的都好像不见了,或许真的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
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圈子,这浮躁多元多变的社会分出所谓不同的人……
后来的后来,或许跟曾经的人真的没有了话题。但是我想,再谈起那时候快乐无忧的时光,我们依然可以笑的灿烂。
依旧是那个无邪的少年。
成长让我失去了曾年少轻狂时的狂热幻想,那么从今就脚踏实地,把梦想装在心中,努力地一步一步接近它实现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