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档
王耀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他梦见自己还在大学,跟何欢还有张宛组队参加了一个沙盘模拟的比赛,不出意外地拿到了一大笔奖学金,当即就决定去酒吧high一晚上。他们在DJ播放的电音中放肆地摇晃着身体,手里的啤酒洒了自己和别人一身,但谁都没有对此表示不满。只是被他用在怀里的何欢就像淋了一场雨的什么沙漠植物,身高迅速地拔高,长长的黑发往回缩,颜色褪成耀眼的金黄,雪纺的裙子也变成了衬衣长裤。可笑的是他竟一点没觉得惊讶,反倒是拉着那个人的衣领吻了上去。
变了模样的何欢也毫不示弱地回吻。这个吻带着亚历山大鸡尾酒甜腻腻的奶油味、Bintang的薄荷和李子的清冽酸味、酒精和昂贵烟草的味道,缠绵而火热。他在濒临缺氧窒息的边缘醒了过来。
——Arthur·Kirkland。
亲吻还在继续,他挣扎着别过头去,抓住每一秒逃脱的机会大口呼吸,但却怎么也不能彻底躲过,像是一场半推半就的猫鼠游戏。而他,非常不幸地,扮演着老鼠的那一方。对方极其不绅士地再次咬上了他的嘴唇,强硬地入侵他的口腔,拉着他的舌头到他的领域,再一分一厘地用尖利的犬齿咬过他的舌尖,就像要把他整个拆吃入腹一样。
黏糊糊的亲吻不停地纠缠上来,王耀笨拙地捡回了思考能力,一边回想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同性教学片,有样学样。他不熟练的挑逗明显取悦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他听见那个声音轻轻地笑了一声,把攻击点转移到了他的脖子上。轻微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方控制着节奏,手顺着两片单薄的、像蝶翼一样扇动着的肩胛骨抚过他的脊梁,一路向下,如同蛇信子一样凉飕飕地舔过他的皮肤,却带来一阵不可控的炽热和颤栗。在对方的手指到达最终的目的地时,王耀瞬间绷紧了身子,但很快又在对方娴熟的抚弄下屈服地软下姿态。
他隐约听到塑料包装被撕裂的声音,过了片刻他便感到有什么东西抵在自己后方,烫得像烙铁,还滑腻腻的。他做了两次——还是三次——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方便对方接下来的动作,也让双方都能好受些。
被进入的那一刻带来了预料之中的疼痛,但陌生的餍足感也顺着脊椎横冲直撞,直抵大脑。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愉悦。他像渴水的鱼一样在对方口中寻找甘醇和润泽,把难耐的呻吟全部直接咬碎了送到对方口中。他紧闭着双眼胡乱地摸索着,用敏感的十指感受对方的轮廓,在脑海里勾勒出高耸的眉弓和颧骨、挺拔的鼻梁、锋利而饱满的唇形和深陷的眼窝。那双眼睛他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模样,那是那个人身上最突出的特点了。
他沉浸在全新的快感的海洋里,放任自己在其中沉浮。在最高的浪潮来到之后,他把对方高昂的头颅压了下来,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那人的眉眼,没有意义地傻笑了一声,换来肩头上的一圈牙印。
——
醒来时天才蒙蒙亮,紊乱的生物钟和前一晚上的性/事让王耀觉得很不好受。他使劲眨了眨眼,以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
该死!他把人带到Rosa的公寓里了。
昨晚两个人一出餐厅,恨不得就先在车上来一发,连走的哪条路都没注意到,更无暇顾及进的是哪扇门了。客厅的窗前、走廊的墙壁上、地毯上、床上,他不愿回想昨夜的疯狂。而现在,如果可以,他很想穿越到一周前,拒绝那个交换房屋的女孩。还有什么比用荒唐的一/夜/情来掩盖旧的情伤更愚蠢的行为吗?
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扯开胡乱搭在身上的被单,坐起身来。身旁的人还在熟睡,原本被固定得整整齐齐的金发现在自然地垂在那人脸颊旁,在清晨朦胧的的晖光下泛着柔顺的、类似于所谓的圣光一样的光泽,要他说就是自带美颜相机滤镜。但他的身上的印记却和“神圣”这个词一点都搭不上边:赤/裸的前胸布满了鲜红的吻/痕,手臂上被指甲抓挠出一道道凌乱不/堪的痕迹,腰腹以下一塌糊涂,除开锻炼得当的好身材,像极了一个纵/欲过度的瘾/君/子。他想自己一定也不遑多让。又往身旁瞥了一眼,他的喉咙不自在地上下动了动。
活见鬼!
他想不出自己这个反应的所以然来,于是他强忍着下方的不适把自己塞进了浴室。没有浴缸,也好,他一直更喜欢淋浴,快捷方便。他任由温度正好的水流拍打在他的每一寸皮肤上,他叹了一口气,任命地往身上涂抹香皂。他嫌恶地看着自己两腿之间没有及时清理掉的粘/液,还有暧/昧的红/痕,那些鲜明的印记像浪/荡的妓/女一样高声尖笑着,提醒着他发生在昨天的风流韵事。
艰难地自己清理干净后,王耀围着浴巾去客厅打开行李箱,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客厅地上还乱七八糟地堆着他们扔下的衣物。王耀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再一次由衷的希望把自己打包寄回国。正在他穿裤子的时候,卧室有了些动静,息息索索的,停了一阵又响起来了,接着浴室传来水声。王耀于是放心地继续把衣裤穿好。想了想还是强压着心中的芥蒂帮那个人把衣服收起来挂到盥洗间的挂钩上,把自己的扔进了洗衣机,放了满满一盖洗衣液按下自动清洗程序。
去卧室拆床单被套途经卫生间,王耀犹豫了一下,低声对里面的人说“衣服帮你放在外面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个人的动作凝滞了一秒。
等王耀看到那个人穿着皱皱巴巴的三件套来到客厅时,他意外地发现金发青年的表情阴沉极了。他本以为他会一言不发地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这件事就永远地告一段落,而他会将它打个包扔到记忆最远的边界。但他没有——
王耀看着英国人熟门熟路地打开冰箱拿出一罐罐装咖啡,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和他对视。
“你为什么在这儿?”他傲慢地开口问道,拖着懒洋洋的、令人反感的长腔。他的眼神阴鸷得就像屈起身子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毒蛇。
“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王耀皱起眉头,语气冷漠。
“让我们说的更清楚些吧,”他前倾身子,放下咖啡,双手呈塔型抵住下巴,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你应该知道这房子的主人,是我妹妹。为什么现在她不在,你却在这里,和她的哥哥上床?”
“正是因为她不在,我才在这里。”王耀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看上去英国水质不太好的传闻是真的,怪不得他们英国人秃顶——王耀在心里恶毒地咧嘴笑了,还有他们古怪的脾气,会让他们早死吧。宿醉和纵欲后他的精神本来就不太好,再面对床伴莫名其妙的恶言相向,饶是他有”不轻易与人争执“的信条也忍不住出口讽刺:“感谢上帝吧,Mr.Kirkland,你应该庆幸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你亲爱的妹妹,否则你就该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你们的父母了。”
他粗鲁的语句成功地扭曲了那张姑且算得上赏心悦目的脸,这令他十分满意。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男友?前男友?炮友?”Arthur沉着脸,看上去随时都要爆发。
“不得不对你的想象力表示钦佩,Kirkland先生。请容许我也做一个大胆的猜想,您家里人都是这样控制欲爆棚的混球吗?这么一来倒是能解释令妹为什么宁愿离开这个地方了。”王耀把他心里的那个阴恻恻的笑容完全展现在脸上,这让他感觉痛快多了,“另外,注意您的脾气吧,您看上去随时都会扑上来跟我干一架。别忘了,我现在可算是伤员,而且还是您造成的。”
“你说什么?离开?”Arthur忽略了王耀的讽刺,“她去哪儿了?”
“根据我们的约定,我必须对Lady Rosa的家人在这件事上保密。” 要不是打火机在登机时被没收了,王耀简直高兴得想点支烟,捉弄这群目空一切的有钱人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主席说得好,与人斗,其乐无穷。
“你、跟、Rosa、究、竟、是、什、么、关、系?”
看着对方强压着怒气的样子,王耀差点在沙发上笑到昏厥。
——
经过王耀的一番解释,Arthur总算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这个交换房屋的说法。为此王耀还把Rosa发给自己的邮件都翻出来给Arthur看了。当然,没有暴露Rosa的位置。
“这么说你不是那个跟她那个跟服务员搞上的大堂经理渣男前男友了?”
王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到:“拜托,大少爷,不管是谁都不会自找没趣地在自己理亏的情况下偷偷跑到前女友家里好吗?来干什么,告解吗?还是抖M?”
“呃……我很抱歉之前对你那些龌龊的猜忌。”Arthur小心翼翼地道歉,生害怕稍微说错了什么就会引得这位来自亚洲的先生对自己又是一番尖酸刻薄、字字诛心的嘲讽。基督啊!这个东方人的词汇量可能比自己还海。
王耀嫌弃地瞥了一眼这位金发小少爷,“切”了一声,说:“行吧,勉强接受你的道歉。”
一阵不尴不尬的沉默。
“你怎么还不走?不用上班吗?“王耀忍不住问。
“今天周日啊。”Arthur忽略了第一个问题,理所当然的答道。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打开王耀的行李箱拣了一套还算合适的衣服,到卫生间穿上又出来,毫不意外地看见王耀能杀人的眼神。无视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这回轮到Arthur笑开了。
“我总不能就衣衫不整的就出去啊,”他俏皮地眨眨眼,“或者你会希望被别人看出来我们发生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别那么看着我,我想你会需要一位导游,嗯哼?”
王耀发誓他是因为举目无亲、走投无路才答应这个勉强说得上是认识的男人的邀请,绝对不是因为那双笑盈盈的绿眼睛,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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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茶/朝耀】恋爱假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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