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可求,“香草”难修!三闾大夫爱入灵魂的“香草”背后有着怎样的文化意蕴呢?
“筑室兮水中……建芳馨兮庑门”,湘君满心期待与湘夫人的相聚,筑之以水中的宫室,以兰荪装饰墙壁,用白芷装点卧室,编薜荔织就帷幔,疏石兰释放芳香,植杜衡环绕屋舍,集百草充实庭院……
湘君用香草装饰着屋舍,使得陈设高雅讲究、环境芳香宜人,而这用于衬美人、呈自己、献爱意的“香草”又有着怎样的文化意蕴呢?
“兰荪”,亦名“荃”,香草也。
“香草之类,大率多异名,所谓兰荪,荪即今菖蒲是也。”菖蒲,多年水生草本植物,剑叶碧绿葱茏,根青白似玉,挺水临石,“忍寒苦,安淡泊,与清泉白石为伍”。
《本草·菖蒲》载曰:“典术云:尧时天降精于庭为韭,感百阴之气为菖蒲,故曰:尧韭。方士隐为水剑,因叶形也。”故江南人家的端午习俗之一便是如此,将艾、榕、菖蒲用红纸绑成一束,然后插或悬在门上,饮菖蒲酒,以祛邪避疫,祈求安康。
在民间,“五瑞”之一的菖蒲是祛邪祈福的吉祥之物,而文人眼中的菖蒲却是高尚品格的代表:“根下尘泥一点无,性便泉石爱清孤”,释慧明心中的菖蒲清孤高洁,不染污泥;“昔贤侔时雨,今守馥兰荪”,沈约称赞谢朓如菖蒲般美德之芳馨……
“白芷”,亦名“药”、“茝”,香草也。
白芷,多年生高大草本,茎长花茂,呈圆锥形,犹如观音菩萨的净水瓶,且香气浓郁;其多长于林下、溪旁、灌丛等地,耐寒。
在尧舜禹时期,白芷便和蕙兰编纫成一对,称其为“蕙芷”,简称为“芷兰”,“王者之香”是也。“蕙芷”象征着中华民族的壮丽山河、广阔领土和团结的民族等,代表着中华炎黄子孙的坚韧不屈、高洁坚守等民族精神。
“芷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孔子以芷兰喻君子,坚持操守,高洁不折腰。
屈原“联蕙芷以为佩兮”,哪怕被污蔑也将高洁操守保持完好,哪怕被流放也将国家置于心上。
“石兰”,亦名“山兰”,香草也。
石兰,是兰草的一种。兰,多年生草本,花条纤长,幽香清远,与竹、菊、梅合称为四君子。其本多长于深山幽谷,幽贞淡雅,自绽芳华,孤傲清高,不与俗花为伴。
孔子言:“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在借兰花高度赞美善人潜移默化中化人的品质的同时,也肯定了兰花的君子品质。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无不倾心于兰,挥洒笔墨歌颂其高洁孤傲品质的同时,暗暗言表自己清高、不同流合污的人格:“余既滋兰之九畹兮”、“纫秋兰以为佩”,在《离骚》中,屈原曾“滋兰”、“纫兰”,与兰为伴,在流放中表明坚持操守、保持高洁、不同流合污的君子品格。
司马迁赞屈原道:“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屈原没有深陷楚国政治的混乱泥淖,没有与奸臣沆瀣一气,而是哪怕被流放也依旧保持着高洁的操守,寄情于芳草,植之,饰之,爱之,颂之。
王逸云:“行清洁者佩芳。”这些都说明了香草的文化意蕴以及它象征的人格之美。
司马迁在《史记·屈原列传》中曾称赞《离骚》:“其文约,其辞微,其志絜,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旨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
《离骚》如此,《湘夫人》等作品亦是如此,琐碎细微的香草意向象征着高尚品格,包含了深厚的文化意蕴,或许这就是屈原作品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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