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7.27
壹
我又可耻的流泪了,"好想回家"四个字哽咽在喉中,望着吊瓶里下滴的液体,此时心跳加速,呼吸不畅。就像注入了不知名的毒素,由血液游走到全身。
重新踏上正经工作的这一个多星期其实我很充实,老板人不错,一群即将大二大三大四的弟弟妹妹也都是生机勃勃,激情满满地准备着这档节目,可前日下午在办公室连续上班八天之后还是感到头晕心悸呼吸不畅,以致于晚上发起了高热。
烧得迷迷糊糊的我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疼,但脑子却异常清晰。
工作的制作内容在我的眼前飞来飞去,压得我越发喘不过气。
此刻的我脆弱得如同一只被遗弃在路边的流浪猫,只需一脚就可以被打入万劫不复。
我不得不承认,心里确实空荡荡,好需要人的陪伴,我想念母亲"不留情面"的打击,我想念父亲"之乎者也"的醉酒玩笑,我想念弟弟"针锋相对"的指责,我想念他们,哪怕只是一阵骂。
可惜,什么都没有,我的身边,什么都没有,除了套上这件"我要奋斗"的铁制外衣。
我,一无所有。
贰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生命面前,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似乎追求什么梦想,虚无飘渺的爱情,和"我想过得过好"的生活目标都变得那么的不值一提,健康活下去,才最重要。
好无力。
二月年假回来辞掉直播公司工作的我像无头苍蝇赚取路费的时候接连被骗办各类卡,在黑心工厂如同机器人般工作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最终也没拿到工资的时候,没这么无力。
三月初第一次一个人独自坐上飞机去往从来未去过的离家一千七百多公里的济南,开启我的漂泊之路时,没这么无力。
四月底因面临感情的挣扎和安抚担忧"出差"在外女儿安全的父母心再一次坐上返蓉火车的时候,没这么无力。
六月中旬为了可怜的自尊心以及再一次不确定的明天,提着沉甸甸的行李踏上去横店的火车时,没怎么无力。
七月,我又再次坐上火车返回了这个我并没有太多感情,让人又爱又恨,却是一个我除却故乡之外待的最长的地方--济南。算起来, 似乎这大半年都奔波于路上,和纠结一些莫虚有的问题,而我真正想做的事,其实真正用于专业上的时间,并不多,我知道,先生存,再生活的这个道理,所以有时候尽管会疲惫,会消沉,会放纵,会怨天尤人,但酒醉梦醒之后我还是可以坚持下去。
叁
可是这一切,就在前晚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一切开始慢慢崩塌,慢慢地,蜕变成一个又一个肥皂泡。原来我,一直都把自己想得那么优秀,优秀到以为自己足够可以去独自承受这些问题,优秀到可以去指引帮助弱势群体。自己再努力十倍,提高情商,就能得偿所愿。
但其实,我不过是一个多看了几本书和电影就开始异想天开的愤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