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夜泊秦淮近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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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

大家好!我是Renee,欢迎收听《一城一事一味》,今天要介绍的这座城市,可以用悲情来形容了,它曾经是六朝古都,烟花之地,也曾发生过“三十万大屠杀”的惨案,它有一个很玲珑的名字,叫“金陵”,还有一个很笨拙的名字叫“石头城”,《红楼梦》里的宝黛悲剧就是发生在这里。这里还有一个很辉煌的名字,叫“南京”,它是与首都“北京”遥遥相望的南方古都。

南京有一条著名的河叫秦淮河,是中国最性感的一条河。余怀《板桥杂记》曾道:“金陵古称佳丽之地,衣冠文物,盛于江南,文采风流,甲于海内。白下青溪,桃叶团扇,其为艳冶也多矣。洪武初年,建十六楼以处官妓,淡烟、轻粉,重译、来宾,称一时之韵事。”在秦淮河,多少风流韵事、才子佳人的童话曾上演?杜牧在《泊秦淮》里吟诵:“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刘禹锡在《乌衣巷》里写道:“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李白在《登金陵凤凰台》中唱道:“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秦淮河、夫子庙、乌衣巷、凤凰台、雨花台、总统府、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这些熟悉的地名记录着这座城市的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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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要朗读的是景素的散文集《信是人间第一芳》中的节选部分。这本书主要讲述的是南京的“秦淮八艳”——八位传奇的女子。如果你想要了解南京,想要了解“秦淮八艳”,不妨找来这本书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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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

南京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而十里秦准就是这不大不小的南京最为繁华的地方。一条秦准河,将两岸生生隔开,也隔开了两种人的命运。秦准河两岸,边是南方地区会试的总考场江南贡院,而在它的对面,正是南部教坊名妓的聚集之地。这个江南贡院,来头可不简单,清朝时曾经出过五十八名状元,占掉了全国状元总数的百分之五十二左右,而且我们知道的吴承恩、唐伯虎、郑板桥、吴敬梓、翁同穌、袁枚、张骞、李鸿章等名人,都出自这里。

就是这么声名赫赫、让人肃然起敬的庄严考场,却被各种各样的妓院层层包围着。在我们现代人看来,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礼和俗、圣和凡、灵和肉、庄严和香艳,这本来好像是完全对立的两面,却被这静静流淌着的秦淮河紧紧地联系在了起。它们奇怪而又和谐地共存了八百多年,让人觉得诧异,却又难掩自己的好奇心,想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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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八艳”,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中,以曼妙又美好的姿态,为漫长而单调的历史添上夺人心魄的一笔。董小宛、寇白门、李香君、顾横波、陈圆圆、柳如是、卞玉京、马湘兰八人,都是明末清初的名妓,论起才色,几乎无人能出其右。她们个个精通诗画,能歌善舞,在秦准河边留下了一段段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数百年之后,我们依然会记得这些女子,为她们明媚的笑容和滚烫的泪水,心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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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如果能够在爱人的怀中永远地睡去,带着满足和爱意,带着一生的眷恋,带着爱人的祝福,这或许就是爱情的最高境界了常常听到一首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秦准河,不是一个可以谈论慢慢变老的地方!多少风华绝代的女子,把最美的青春定格在秦准河,然后,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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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一个美丽的名字。她演绎的才子佳人的童话,至今还在秦淮河边飘荡。冒辟疆和董小宛的相遇,并不是那种轰轰烈烈、浪漫得催人泪下的桥段。董小宛是个有个性的女孩子,喜欢游山玩水,尽管十三岁那年,她就已经坠人了青楼。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任何東缚都无法禁锢董小宛那颗灵动的心,她渴望爱情,渴望在山水之间自由自在地呼吸;她勇敢,希望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爱,抓住自己的爱人,一辈子,都不再放手初见冒辟疆。

董小宛刚从黄山回来。冒辟疆作为一个“高富帅”,当年二十八岁,比董小宛大了整整十三岁,但是,这个男子散发的才情,这个男子的风流倜傥,深深地吸引着董小宛。董小宛芳心摇荡,她暗暗地告诉自己:小宛,你要勇敢,爱情、幸福就握在自己手中,一切都靠自己去争取,你要勇敢。我们见惯了“犹抱琵琶半遮面”,我们见惯了小家碧玉似的娇羞,我们也见惯了大家闺秀似的自命不凡。不过,当董小宛向爱情进发的时候,我们还是那么吃惊!可董小宛无论做什么,我们都能理解,至少是尝试着去理解,因为,董小宛太美丽,太聪明,太有魅力,整个秦准河都为董小宛倾倒!对于美女,社会总是有很多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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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董小宛主动追求冒辟疆的故事,在文学史上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它是文人墨客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文学素材;社会学家也感谢董小宛,认为董小宛的勇敢体现了中国古代女性难得的个性解放,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对恋爱中的男女来说,董小宛和冒辟疆的故事是一个童话,是鼓励人们勇敢爱下去的童话。可是,董小宛没有那么复杂,她只想到自己要爱!要很狠地去爱!正因为董小宛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这段爱情才显得比神话还要美。

见过几次冒辟疆,听过几回关于冒辟疆的故事,董小宛明白,自己要找的就是这样一个才子,即使只是做冒辟疆的小妾,又有什么关系呢?两个人能够在一起,能够长相厮守,这才是最重要的!在爱情故事中,我们很少见到,发起进攻的是女人,而步步防守的是男人。但是,进攻的董小宛显得那么优雅,“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每次抚琴,每一次落墨,甚至每一次做菜,董小宛都做得那么艺术。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不陶醉的女人!冒辟疆也不例外。作为常常徘徊于秦准河畔的花花公子,冒辟疆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他那颗漂泊已久的心在董小宛这个港口停了下来。董小宛的主动,董小宛的故事,董小宛的优雅,董小宛的一切的一切,都让冒辟疆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董小宛为了爱情,撤开了世俗的纷扰,终于跟冒辟疆走在了一起。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这一点?董小宛深深地爱着冒辟疆,冒辟疆是她的爱情,是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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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爱得那么纯粹,爱得让人动容。有一次,冒辟疆病了,董小宛为他精心熬药;还有次,冒辟疆背上生疮,不能躺着睡觉,董小宛让冒辟疆靠在她的肩上安寝,自己则这样坐着睡了整整一百天。为了照顾自己心爱的人,董小宛“人比黄花瘦”,付出了太多太多。一个为爱情付出一切的女孩子,总是那么惹人疼爱!董小宛跟冒辟疆相守相依,可是,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

上天或许真的是妒忌那些太过幸福的人,在董小宛二十八岁的时候,她离开了人世。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因为她躺在自己爱人的怀中,脸上带着微笑。董小宛走的时候都叫人那么妒忌!人世间对董小宛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她二十八岁的芳华岁月。董小宛对爱情的追求成了秦准河畔最动人的故事。

“可怜一片桃花土,先筑鸳鸯几尺坟”——

当人们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感觉无助的时候,都可以想一想那个勇敢的女孩,走上前去,大声喊出“我爱你”!漫步秦准河,潮湿的空气里,我们仿佛能听见董小宛的欢笑声。她仿佛在说,只要爱过,人就没有白活。

“一味”

听完了关于南京这座城的故事,我们再来听Renee介绍一道南京的特色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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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肉”因为苏东坡的改创有了“东坡肉”的趣名;而在江苏名菜中,有一道叫做“虎皮肉”的名菜就是出自故事主角董小宛之手,因此也被叫做“董肉”。董肉是一道江苏省的传统名菜,属于江苏菜系。以带皮五花猪肉、新鲜的蔬菜为主材制作而成。皮呈皱纹状,肥而不腻,香甜可口,油亮光滑,纹似虎皮,软烂醇香。

在董小宛的著作《奁艳》中,她的生活日常特别是她独创的食谱被记录下来。吃遍世间美味,难以忘记这一味——“董肉”,这道菜可谓董小宛试菜的代表作。这道菜的做法是把肥瘦均匀的带皮肋条猪肉洗干净,切成长方形,然后,开锅,将水烧开,将切好的猪肉块放入锅中,加入葱、姜、黄酒煮几分钟。然后将肉取出,仔细地漂洗,再一次将肉入锅煮至八分熟,揩干水分,趁热将肉皮抹上糖色,抹完之后,将肉放进八成熟的花生油里煎炸,待肉皮起泡呈红色时取出冷却,冷却之后,将块肉切成薄片,码于大碗中。这些肉码好之后,开始放作料,加入黄酒、酱油、糖、葱、姜适量,将放好作料的肉放入蒸锅蒸至酥烂。最后一道工序是挑出葱、姜,将汤汁浓缩,勾芡,浇于肉面,在盘子的周围放上绿色的蔬菜,一道美味的“董肉”就做成了。这道菜“肥而不腻,咸中渗甜,酒味馨香,虎皮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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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关于南京城里的奇女子董小宛的故事,以及董小宛自创的美味“董肉”就介绍到这里,感谢大家收听这一期的“一城一事一味”,最后我们在南游记乐队的《你不在南京》中结束今天的节目,我是Renee,再会!

      在这座古老的城市里

  我静静呼吸 你轻轻沉溺

  在这座宁静的城市里

  我疯狂肆意 你撕心竭力

  在四月的梧桐雨季里

  流淌的记忆 深埋在这里

  在六月的艳阳高照里

  挥舞着泪滴 沉默着别离

  在乌衣巷口凝望着你

  风吹着裙摆 如此清晰

  在秦淮河边拥抱过你

  雨打湿泪滴 如此美丽

  南京 我们曾经许下的约定

  说好在紫金山顶数星星

  南京 九十七路上的心情

  一路向西以为那是旅行

  南京 那片栖霞山边的枫林

  但却翻不过你说的那座山顶

  南京 埋藏着我和你的风景

  逃不过的却是随风而动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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