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家的糖蒜组成了童年独特的味道。
小时候在奶奶家午睡,起来后总会问到厨房里飘出炒面条的香气。她老人家常说:“面条热三遍,给肉都不换。”当然,物质笔记匮乏的年代,一点点面条汤都舍不得倒掉的,现在的孩子多数不知道剩饭的味道了吧。
和面条相配的永远是那一瓣糖蒜。
盛上一小碗面条,奶奶总让我等一等,拿出一根巨大的筷子,搬出厨房柜子下的褐色瓷坛,小心翼翼挪开瓷盖儿。在黑褐色的腌菜汁中又稳又准的夹出一股糖蒜。而我永远也不知道那个大坛子里还躲着几枚大蒜。
和初放入瓷坛中的新蒜相比,这会儿好像晒了太阳浴,通体褐色,剥开蒜皮,咬下一小口,酸酸甜甜脆脆,完全没有蒜的辛辣。中和了糖,醋,酱油还有奶奶秘而不宣的配料,给剩面条提起滋味儿,几瓣小蒜配着吃两碗都不够呢。
所有的蒜瓣都褪去了外衣,滑溜溜的你挨着我,我挤着你,躺在碟子里,居然还有点害羞的感觉。蒜衣挂着汤汁,也绝不可放过,满足的放在嘴巴里嚼一嚼,留下的全是小时候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