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排列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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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美文之二十四:以《开满鲜花的小路》为例

这篇文章是著名童话作家林颂英先生的作品。这篇课文是一则关于快乐、共享的美丽的故事。

这篇童话故事首先出场的是三个角色:邮递员黄狗,是负责送包裹单的;长颈鹿大叔,是负责寄出包裹的;鼹鼠先生,是收邮件的人。故事的开头是从邮递员的喊声开篇的。围绕这个包裹,前两个自然段分别把这三个人的角色关系讲得很清楚,请看:

邮递员黄狗在门口喊:“鼹鼠先生,您的包裹单!”

原来,长颈鹿大叔给鼹鼠先生寄来了一个包裹。

这两句话有点像倒叙的关系,讲出了鼹鼠先生会收到包裹的原委。这种倒叙的关系,有点像先果后因的关系:之所以鼹鼠先生会收到包裹单,是因为长颈鹿大叔给鼹鼠先生寄来了一个包裹。

接着,发生了什么呢?

鼹鼠先生赶紧骑着摩托车,到邮局去领包裹。他回家后打开包裹,看见一堆小颗粒,可认不出是什么东西。

这一自然段,与上文是顺承关系的逻辑。但此段第二句话内部有一点轻微的转折关系。以上三段话,围绕着这个包裹,写了这样四个内容:“黄狗送包裹单”“原来,长颈鹿大叔寄来包裹”“鼹鼠到邮局领包裹”“打开包裹看”。鼹鼠先生也认不出这一堆小颗粒是什么东西。

鼹鼠先生拿着包裹,来到松鼠太太家。他问松鼠太太:“长颈鹿大叔寄来一个包裹,请您看看是什么东西?”

这一自然段与上文衔接紧密,既有顺承关系,又有一点因果关系:鼹鼠先生为什么拿着包裹来到松鼠太太家?因为他认不出这堆小颗粒是什么东西,所以来请教松鼠太太。

松鼠太太拿过来一看,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原来,包裹破了,里面的东西不见了。看来都漏在来时的路上啦!鼹鼠先生很懊丧。

这一段与上文是顺承关系:鼹鼠先生拿来包裹给松鼠太太看,“松鼠太太拿过来一看,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这里虽然是顺承关系,但情节内部却是转折的:“你叫我看东西,可是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这一段的两句话,又有点像倒叙关系:后一句讲出了包裹为什么会空空如也的原因。这也有点像“先果后因”的关系:之所以包裹里面空空的,是因为包裹破了,里面的东西不见了。最后一句话与前面的内容表面看是顺承关系,但内容上也有一点因果关系的逻辑:因为包裹破了,东西漏在路上了,里面空空的了,所以鼹鼠先生很懊丧。

这显然是文章的第一部分:鼹鼠先生从邮局取回包裹之后,请教松鼠太太里面的小颗粒是什么东西,但东西漏在路上了,没有请教成。后来发生什么了呢?后来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春天来了,鼹鼠先生要去松鼠太太家做客。啊,通往松鼠太太家的路,成了一条开满鲜花的小路。

这真是一个奇迹,文章的美感体现出来了。这里,从时间上来看,是顺承关系。其实也有一点因果关系的逻辑隐含在其中。但这是隐含着的。读者会感到有点奇怪:为什么通往松鼠太太家的路,会成了一条开满鲜花的小路呢?

鼹鼠先生路过刺猬太太家,正巧,刺猬太太走出门。看到门前开着一大片绚丽多彩的鲜花,她惊奇地说:“这是谁在我家门前种的花?多美啊!”

鼹鼠先生回答:“我不知道!”

鼹鼠先生要去松鼠太太家做客,要路过刺猬太太家,刺猬太太为家门前开的绚丽多彩的鲜花惊喜不已。然后是刺猬太太和鼹鼠先生的对话,巧的是鼹鼠先生也不知道是谁在她家门前种的花。巧妙就巧妙在这里。

鼹鼠先生去松鼠太太家做客,还要经过狐狸太太家。请看:

鼹鼠先生经过狐狸太太家,正巧,狐狸太太走出门。看到门前开着一大片五颜六色的鲜花,她奇怪地问:“这是谁在我家门前种的花?真美啊!”

这段与上文都是顺承关系。刺猬太太不知道,狐狸太太不知道,鼹鼠先生也不知道是谁在她们家门前种的花。这些也是作者巧妙的安排:刺猬太太感到惊奇、狐狸太太感到奇怪,他们赞美着,询问着。这个我们可以理解。但巧妙的是,鼹鼠先生也不知道。

鼹鼠先生来到松鼠太太门前。松鼠太太走出门,看见门前的小路上花朵簇簇,小松鼠、小刺猬和小狐狸在那里快活地蹦啊跳啊。

鼹鼠先生终于来到了松鼠太太家门前。鼹鼠先生看到了一番奇妙的景象:松鼠太太看到满路繁花,小动物们在那里开心玩耍。这里,鼹鼠先生也并没有想到谁在刺猬太太、狐狸太太、松鼠太太家门前种了花。倒是松鼠太太道出了谜底:

松鼠太太对鼹鼠先生说:“我知道了,去年长颈鹿大叔给你的是花籽。这是多么美好的礼物啊!”

这便是故事的结果了。刺猬太太不知道,狐狸太太不知道,鼹鼠先生也没想到。松鼠太太想到了,因为鼹鼠先生曾经请教过她。这里面体现了一种怎样的美好呢?长颈鹿大叔送来的是美好的礼物,而鼹鼠先生播撒花籽是共享一种快乐。但作者巧妙的安排是:长颈鹿大叔邮寄给鼹鼠一包的花籽,鼹鼠先生在不经意间撒落了花籽,播种了花籽,鼹鼠先生却不知道哩。

启示:写作构思的时候,可以巧妙设计安排好明暗虚实。譬如,这篇文章,明线、实线是:取件,请教,做客;暗线、虚线是:寄种,撒种,开花。当然,这种明暗或虚实也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而言如此。或者称之为主线、次线。作者主要详细描述的是取件、请教、做客这样一条线索,而另一条则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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