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青岛的冬天终于开始肆虐,狂风夹杂着超低温,冷得让人不愿出门。
按照惯例,这样的天气应该吃羊,无论是炖、是烤、是涮,还是焖,都是食补增热的好选择。可前几天刚吃了红焖羊脊骨,锅里还有清炖的羊排,周日还计划吃个粉蒸羊排。
我要吃鱼!要吃小小的本地鲳鱼,配上一碗杂色糙米饭或是一碗白米饭都行,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有浓浓的汤汁,绿绿的香菜。
赶忙打开冰箱,拿出邻居给的自种香菜,没想到裹着湿润泥土的香菜一周后依然鲜嫩翠绿,生机勃勃,这一刻仿佛已经尝到了香菜饱蘸鱼汤汁的浓郁鲜咸味道。家常烧鱼,是胶东人百吃不厌的家常菜,你若听哪家鱼做的好,一般不会是煎炸,肯定是“烧”,里面蕴含的技巧可多了。有一点,是大家极少用,却是“家常烧”美味与精妙所在。
“家常烧”选鱼没有太严苛的要求,大了切块,小了也没问题。新鲜肯定好吃;有些微臭也没关系,臭鱼烂虾烧出另有魅力。烧的品相不重要,完整的是追求点视觉保留鱼肉的纯美;有些碎烂的则是追求口味与下饭。没有摆盘,毫无套路的铲入盘中,是啊,家常家常,谁见过把鱼摆凉了摆美了才上桌?必须趁热。
油不多,有些“重赤”是肯定的,为了色泽,必须加点老抽,最好是冰糖老抽或草菇老抽。略带甜头,汤汁烧到将尽未尽之时,放入大块香菜,不再翻炒,马上起锅,香菜顺势沾上汤汁和鱼肉一起铲入盘中。沾在锅上的汤汁也需细细刮下,滴入鱼盘中。汤汁不多,带着细微的焦香气息,与鱼肉缠绵滋润,一口下去,全是烟火人间的幸福与满足。如果是用大锅柴灶烧得就更棒了,高温烟火中,更有一番滋味与收获。
但这还不是精妙的全部。
精妙,是制作步骤上一个小变化。会让整个家烧的鲜美翻倍,不信你试试。
冰箱里正好还有吃剩的六条小鲳鱼,冻过的味道肯定比不过现钓的鲜与美,好在方便,聊胜于无。再说这种本地小鲳鱼一般是海捕的,现钓基本没见过。
第一步:将鲳鱼清肠、洗净、沥水,可将鱼身肉厚处切口,易熟也入味。
第二到四步:就是精华与变化的所在了,也是家常烧好不好吃的关键。
1(第二步):用葱、姜、蒜、料酒、盐、少许水糖、生抽、极少老抽,也可放几滴柠檬汁或醋;花椒、辣椒可用可不用;全部放到鱼上揉匀,腌上1个小时左右。
2(第三步):锅中放少许油(猪油最好、最香)几粒花椒,烧至油热冒烟。
3(第四步):不要慢慢腾腾放鱼,而要就着热锅将鱼和腌料一下子倒入滚热的油锅。肯定会略有喷溅,但是值得,冷热相激之下,最大程度地发挥了调味料的作用,锁住了鱼肉的鲜嫩与汁水,这也是渔船上现做家常烧的原生之态。
第五步,放水或啤酒,刚刚没过鱼就行。鱼不怕炖,俗语说“千滚豆腐万滚鱼。水最好是开水放凉到室温使用。
第六步,盖锅盖,大火烧开,转中火,可尝味一次,略作微调。小鲳鱼约15分钟即可(视单条鱼肉的厚度调整)。不要小火,滚水煮鱼,小火会煨烂。
第七步,看鱼开口处有要离骨之感,就取下锅盖,再次转大火,收汁(不要翻锅,怕糊向一个方向旋转收汁,感觉汤汁已浓稠可以放入香菜盛出,沾锅的汤最好吃,一定要铲干净。
第八步,再配一碗米饭,一餐足以。
当然也有家常烧法是将鱼煎过再烧,“香”的意思是达到了,但总感觉油味重了些,掩过了鱼肉的“鲜”字。
可见,美味不一定是珍馐。家常小鱼,细碎间皆是温暖;万家灯火,风味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