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露与鱼子酱、鹅肝并列“世界三大珍肴”。圣诞节前在法国普罗旺斯的罗尼镇(ROGNES)年度松露市场上,一公斤黑松露的售价高达1300欧元。
“高大上”餐饮标配
松露与鱼子酱、鹅肝并列“世界三大珍肴”。它的身影屡屡出现在各国高级餐厅,乃至国宴上。历年诺贝尔奖颁奖典礼晚宴也少不了它,譬如2013年诺奖晚宴菜式就包括珍珠鸡肉配哥特兰岛松露,炸松露大菱鲆鱼、还有松露蛋黄酱。
法国多产黑松露,被称作“黑钻石”,而意大利产的白松露被唤作“白黄金”。独产于意大利皮亚蒙特大区阿尔巴(Alba)的白松露(il Tuber magnatum Pico)最为昂贵,西班牙则是出产紫松露。
2009年,意大利一块0.75公斤白松露拍出了10万欧元高价;2010年,在意大利Alba的传统松露拍卖会上,一块重0.9公斤的白松露也拍出了10.5万欧元的价格;在2015年第16届意大利阿尔巴白松露国际拍卖会上,11块白松露共拍出28.75万欧元,其中最大的两块白松露分别被中国香港和北京的买家收入囊中。
价比钻石的天赐美食
彼得·梅尔在《普罗旺斯的一年》中道出了许多人的疑惑——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肯花大价钱吃松露?为什么它的行情一直看涨?
梅尔接着总结出两个原因:首先,再没比新鲜松露气息更清香、滋味更鲜美的东西。不过,关于它气味的描述的确是众口难调,蘑菇、蒜头、湿泥、臭鸡蛋、蜂蜜、玉米、臭虫、腐烂树叶,甚至麝香、精液和经年未洗的床单味都被食客用来形容松露的气味。
并且,松露还能激发出其他食材平日无法被捕捉的香味。更重要的是,松露繁殖似乎是“只有大自然通晓的不传之秘”,珍贵难求。
由于气候升温,降雨量弱,2015年终节庆期间黑松露稀少。在12月20日普罗旺斯罗尼镇(ROGNES)年度松露市场上,一公斤黑松露的售价高达1300欧元。虽然市场上不少人觉得“好贵”,但法国人仍抵不住松露馨香的诱惑。有的顾客毫不犹豫买下200、300欧元的较大颗松露,“黑钻石”转眼售罄。
由于中法松露价格相差巨大,2014年法国农业部长及业内人士更是和France Agrimer签署为期七年的松露(块菰)协议,以“捍卫遭到中国不正当竞争挑战的法国松露”:一些不良商家购买中国产“松露”,并使用香料掩盖味道差异,欺瞒消费者牟取暴利。
生长霸道、获之不易
法国虽无物不可食,凡事却总有等级之分。例如,橄榄属里昂(Lyon)出的最好,芥末数第戎(Dijon)为最佳产地。瓜是卡瓦永(Cavaillon)的甜,奶油是诺曼底(Normandie)的妙,而黑松露则主要集中在南部地区。其中,位于沃克吕兹省(Vaucluse)北部的卡尔庞特拉(Carpentras)是全国最大松露产地,当地职业商贩和零售市场的价格为每公斤650至750欧元。
虽然从夏季开始,松露便可以“出土”,但品质以冬季松露为最优,气味最醇香浑厚。此外,夏季松露多皱褶,颜色深黑带土褐色,切开后显出褐色的松散纹理。而冬季松露则外表圆滑,切开后纹理呈黑色,气味浓郁集中,价值是前者数倍。
野生松露挖掘人西尔凡·伊里亚尔说,野生松露的生长十分依靠降雨。夏季干旱将直接导致初冬松露数量骤减。
除了寻找野生松露,菲利普·博瓦也使用点滴灌溉法种植长松露的橡树。他透露说:“即使浇水,今年收成还是少了一半。”
不仅如此,松露还对气温、阳光和土壤的酸碱值非常挑剔,并只在橡树,栗树或松树根部生长。博瓦说:“我的记录是1.5公斤重的松露。但今年气候升温,松露也受害。”
吉尔·吉欧达诺是松露行业行会委员。他说:“和农民一样,我们每人的土地上都有能长松露的树木。”吉欧达诺童年时期就跟随父亲寻找松露。他在庄园人工培植了一批松露橡树苗(树须根部与松露真菌接触过),预计7年内获得首次收成。虽然等待很漫长,但他拒绝使用灌溉法,据说这样会使松露真菌更快衰竭。
一些村镇的市政府还会将公共林地奉献出来让大家试试运气,只要到相关部门申请一张近300欧元年卡就可以在公共林试试运气。
松露的成长十分霸道,一块拳头大的松露能吸收周边二十余平米土壤的养分,成熟时甚至地表的枯叶也会变焦。更重要的是,松露成熟时必须在三四天内将其挖出,否则将成朽木一块。
法国人怎样享用松露
松露具有画龙点睛作用,轻松让家常菜成为美味佳肴。下面我们来看看普通法国人怎样利用这道不同寻常的食材。
松露常被用于泡制松露油:先把黑松露刨片,加适量的盐和胡椒一起浸润在橄榄油中,原汁原味展现其天然气息。用之拌面、拌凉菜、搭牛排、做沙拉,无所不能,也更实惠。而在香槟中浸润松露片,也是不错的组合。
松露橄榄油、松露香槟
菊芋鸡油菇松露汤
罗尼镇松露市场上的埃克斯居民贝尔纳·顾特隆表示,他将松露与“肥肝搭配”,也会将松露用切片器削成薄片,“在菊芋汤里酒上一些松露片”。值得注意的是,虽然黑松露烹熟比生食香气更加馥郁,但是烹饪温度不可过高,超过85度香味会减弱。
奶油松露意大利面、松露薯条
黑松露与黄油、干奶酪做伴,撒在通心粉、意大利面上是传统简便的菜式。松露粉末洒在脆香的薯条上,主食热度更能激发其浓香。这种吃法朴实无华,在菜上桌前,削上几片松露,盈香袅袅。
生蚝搭配奶油、松露
黑松露既适宜配搭红肉,如牛、羊肉,也同样被广泛用于海鲜菜式中。
无须经过烹调或特别处理,松露已能增添菜式的价值,带来与众不同的享受。
南瓜浓汤
加入洋葱、鲜奶、鸡汤、橄榄油,最后佐以松露提鲜。
米粒可以吸收松露的香气,制作出的煨饭清新爽口。
松露市场的忠实顾客雅宁娜今年买了约200克松露。她说:“我儿子12月22日出生,20年来,每年我都会送他一颗松露庆祝生日”。她透露了自己的烹饪方法:“在松露仍然冰冻的时候把它刨成碎末,然后洒在炒鸡蛋上。”
不论冷菜还是热菜,松露可以搭配多样菜品,甜点也不例外。
松露舒芙蕾
香草冰淇淋配松子、无花果干、松露、蜂蜜
将松露加入奶酪、鸡蛋、牛奶做成干酪,与面包同吃,也是经典的法国家庭松露菜肴。这种珍贵食材的保存方法也有些特别:只有泥土才能最大限度留住松露特殊的香气。冷藏时,将松露与自带泥土用纸巾、锡纸依次包裹。储存时间不可过长,避免超过两周,以免味道消散。
虽然松露只是一种天然食材,但它同时代表着欧洲传统饮食文化,也是品质和地位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