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
像情感节目里的嘉宾任人挑选。
如果还能看出我有爱你的那面,
请剪掉那些情节让我看上去体面。
薛之谦的歌声,低沉婉转,富有磁性。打动了无数少男少女的心。
01
笔者已过了而立之年,至今仍是单身狗一只。老妈似乎比我自己还着急,整天拖人帮我介绍对象。盼着我能早日脱单。
我总是笑着跟老妈调侃,您要想让儿子脱单,首先要帮助您儿子脱贫啊。。哈哈。我跟未来的女朋友隔着房,隔着车,隔着彩礼那么多,还不知隔着个什么样的丈母娘。您老就不要费心啦。您不知道你儿子多优秀吗?整天围着我转悠的姑娘多了去了,您老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尽早给您领会来一个儿媳妇的。
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我说那话的时候心里有多虚。我从小到大对感情上的事儿都是很谨慎和理智的。不想辜负了任何一个姑娘。要不也不可能单身到现在。感情上若习惯防备,寂寞就多一道墙围。除此之外,可能性格和条件也占据着很重要的原因。总是徘徊在被挑选的边缘。。。
但是没办法呀,母命难为。该配合她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
02
父亲腿部长了一个肿瘤,去年去医院做手术切除。其实这个肿瘤已经有好几年了,以前一直认为是肌肉组织隆起。就没有采取措施。直到随着肿瘤不断长大,影响了生活。才决意切除。
经过一系列诊断,还好是良性的。医生说是由一个囊肿发展起来的。然后父亲就住进了鞍山市肿瘤医院。
过了大概20多天的用药和临床观察。父亲的主治医师把我叫到办公室。指着CT还有核磁共振的片子对我说:“你父亲的肿瘤生长了多年,结构比较复杂。里面包裹着血管和神经,还说了很多我根本听不懂的医学术语。手术难度很大,风险极高。我们医院决定从沈阳聘请一位专家来做这例手术。当然了,人家大老远的来,也不可能白来。你需要准备3000块钱,等专家来的时候,递上去。你放心,这些钱就是给来做你父亲手术的专家的劳务费,我们医院里的人一分钱都拿不到。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内心充满疑惑,就问他:贵院的医生专家这么多,就没有高水平的专家能来做这例手术么?非要从沈阳来找?
他支支吾吾:不是我们水平不行。是你父亲的肿瘤确实很复杂。请一个专家来做,更为保险一些不是么?外一我们出现点不好的情况。。。患者可能会落下残疾等等。。。
我又问他,如果我不同意你们的方案呢?3000块钱我实在拿不出,怎么办呢?
他说:有两条路供你们选择。
1,鞍山市就一家肿瘤专科医院。你父亲要想做手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其他的医院没有这个资质。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可以去沈阳想想办法。
2,暂时先不手术,采取药物保守治疗。你父亲的肿瘤生长的挺快的。而且又拖了这么多年。药物治疗的效果我不敢说。总之,拖久了对患者不利。你回去跟你父亲商量一下,还是早做决断的好。
我还想在问他一点别的,他说,我还有其他患者家属要沟通,你先回去吧。
我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果然,和我父亲一个病房的其他两名患者的家属已经等在外面了。
回到病房,我把这件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我们爷俩商量了一下。药物治疗肯定是不行的,对于长大的肿瘤效果太慢。手术切除才是根本。
要是去沈阳做手术的话,父亲现在行动不便。而且术后还需要有人照料。我就得辞去工作,陪同父亲一起去做。而且,到沈阳重新住院,所有的检查再来一遍。(中国的医疗环境,你懂的。)这样一算下来,加上我们父子二人的吃饭,交通,住宿等等费用。。。还是在鞍山做吧。不就是要3000块钱么?只要能把病治好,给他就是了。
正说到这里,同病房的另外两个患者家属也回来了。他们问我,刚才在办公室里赵主任都跟我说了什么。(父亲的主治医师是赵主任,这个病房的那两个患者也由他负责)。
我就实话实说了。住在同病房的另外两名患者A和B。A是脑部肿瘤,B是腰部肿瘤。A的家属就说,刚才主任跟他说的和跟我说的没什么两样,病情情况复杂,手术风险大。从沈阳另请专家来做,需要5000块钱红包。B家属也是如出一辙,需要4000块钱红包。如果不同意,要么转院,要么就药物保守治疗。反正人家又不会撵你走。
我听完了,心里竟有种莫名的欣喜。一个5000,一个4000,相比之下我还是最少的。幸好父亲的肿瘤不是长在什么要命的部位。要是长在内脏上,还不得要几万?
我们在走廊谈话之间,隔壁病房患者C的家属也凑了过来。他说他就是从沈阳过来的。他哥哥是脑袋后面长了一个肿瘤。沈阳的医院说要从北京请专家过来做手术。要价10000,家里实在负担不起。才到鞍山来就医。昨天下午医生也找他谈了话,从沈阳请专家,开价4000。他还觉得挺少的,也就同意了。
听完这些,我的内心很纠结,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赵主任来询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安排手术。在父亲的疾病面前,我又能怎样?便妥协了。
该配合他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第二天,我早早的来到了医院。怀揣着3000块钱的红包。赵主任给我拿来了两份协议。其中一份是手术协议,让我签字。
另一份协议是患者承诺书。大致意思是说『根据中央对医疗事业的重视,加强医师医德建设。患者和家属承诺,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从未有任何人向患者索取红包,在手术的过程中,患者和家属也没有主动向任何人送过红包』然后我也在下面签上了字。
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我想也不过如此罢。
该配合他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
父亲的手术被安排在下午,上午是A和B的手术。下午两点,他们把父亲推进了手术室。我在外面等着,赵主任领着一位医生向我介绍,这就是沈阳请来的肿瘤外科专家孙主任。
我按照他们事先交代的那样,把父亲的诊断报告等病情资料,连同红包,一起装进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递了过去。
该配合他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
下午五点多钟,父亲被推了出来,按照医生的说法,手术做的很成功。
又过了半个多月,父亲恢复的不错,拆除了肉线,拄着拐杖可以自己行走了。我们办理了出院的手续。临走时,赵主任叮嘱我,要注意复查,一个月到两个月之间做一次,即使良性的肿瘤,也有可能复生长,还有可能转移到别的地方。卧槽,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我一一记下,该配合他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
不经意间,我也成为了自己曾经讨厌的那类人。。。
作为一个成年人,每天在各种不同的人面前演戏,就连到医院做个手术还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样的环境难道真的不会累么?
难道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写这篇文章无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审视这个,批判那个。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感谢医生的精湛医术和护士的静心照料,治好了我父亲的疾病。
虽然可能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段,但我相信他们可能也有自己难言的苦衷罢。对我而言。解决了问题,达到了结果,至于过程,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因为,我,是一个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