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代 家 源 一、老北京人的故事
续 二
说到“老”,咱如今此刻的年岁确实是已经老了;再一个是记忆深刻的这些事,都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到如今已经都过去三十年了。希望,这时候再想起记录一下过去的岁月,只但愿没有算很晚。至于“北京人”,那就是一个自己的内心“家族”情结,谁叫咱“老家”是那地方的呢!勿容置疑。
六七年,待在北京老姑和表姑家里那一段“青葱”加懵懂的莽撞岁月是很难忘怀的。每日都是表婶(湖北人嫁给了表叔)做饭都会特地做两个“南方菜”,好让我们口味合适,我俩半大的小伙子只管吃现成的,顶多就是偶尔极少的帮着摘个菜什么地,也还不是常做能主动去搭把手的事。老姑,每天得去已经毕业两年的学校“参加”学生组织活动,毕竟是组织安排可以加入“文革”活动而不用每天闲坐在家等待去向。我俩也时常陪着表姑一起去她们学校涨涨见识。有幸也认识了许多她的同学,其中就有后来的表姑父。当然,还有不少其他的同学。记得一个叫“刘墩”的大哥,经常陪着我们玩。也展示了他自己的才华,画点啥“漫画”、陪着我俩聊侃啥滴。
一来二去的,在那个陌生的环境里也慢慢的陪练出了胆量。但只要表姑一会儿没看住,我俩就溜出那学校大门来到大街上四处瞎逛去了。好在那附近就在东城一带一直就挺热闹的地段,五四大街、美术馆(十大建筑之一)、王府井大街、沙滩、王府井傍边的著名小街,没多久就都逛到了。自从“撞烂”了小屋玻璃门,“六姨公”老人一看也不是事,半大小伙子整天窝在屋里也不行啊!不知从哪找来两辆脚踏车,一人一辆开始了在满城串胡同走大街。第一次老头还亲自陪着去了颐和园,玩了一整天!打那之后,我俩满怀活力的青春有了释放的最佳方式,表叔和老人又让我俩身上“揣”上了点小钱,更是让我俩“如虎添翼”啦!一天,俩人撒鹰似的满城逛荡到半夜都没回家,让一家人都“慌了神”地四处寻找也不见影!
那天,正是“中南海西门”发生一件小历史事件。恰逢“北京市革委会”在西门后的大街上搭满了“火线指挥部”,我们逛到那已经是入夜时分,满大街上彩旗招展、人声鼎沸的热闹得很;据说,周总理要从中南海里走出来接见“群众”,街上的人们都停住脚步往中南海西门围拢过去,带着“红袖筒”的人喝五和六的叫嚷着来回走动,只见街上的人们是不停滴越聚越多;一阵喧哗过后大门里传来了声音和一群脚步,我俩不由自主地架起了身下的单车,踩在车后铁架子上高高地从街面人群后面往大院里张望着,,,,,,。费了半天劲,也没见着周总理在哪!
等到人流渐渐散去,我们爬下单车正准备寻路回去时,忽然表叔打身后出现拽住了我俩!这才带着我们一起回到家里。这时已经是午夜凌晨时分。一家人悬着的心才落地。虽然也遭到严肃的短训斥,还是没受到太严厉的责怪。倒是我们自己意识到了严重“让家人”受到累赘和担心,十分的内心不安起来。
住在表姑家的日子里,姑妈来过两次。也知道我们来了特意过来看看。那时,虽然小时候见过,也不知姑妈是咋揣摩地,执意要接我们去她自己那家去住一段时间。加上我们自己一而再的“制造”令人不安表现,就只好“就坡下驴”啦,于是我俩又去“西香河沿”姑妈家里啦。
姑妈,那时还在东直门医院工作。每天是要上班的。身边三个孩子除了二哥偶尔在家住(工作单位在邮电大楼上班远),大表哥在首都钢铁厂上班,五表妹在隆福寺百货大楼(那会叫“人民商场”)工作都有自己的住处不用回家。表姐和三表哥不在一起生活。
那时,姑妈住的是安置平房;很大的一个四合院似的杂院住着规整的上十户人家。地处远在挨着东直门外边一点。她老人家上班得走五六里路的样子。我俩跟着姑妈去过两次她工作的地方,也陪着她去过两个同事关系好的家里串过门。待得时间久了,我们经常从姑妈家经过东直门、苏联大使馆、北新桥走着去刚察胡同表姑家。也就是沿着大街瞎逛荡一回罢了。
大表哥,那是“一表人才”!高挑的个头,一脑黝黑、铮光瓦亮的“博士头”、锃亮的尖头皮鞋,衣服裤子那时一水地撑抖笔挺。说起话来麻利的让别人插不上嘴!那时才谈恋爱,表嫂一看就是个“能干人”漂亮而精神倍飒的精明人!二表哥,也当过兵的身板挺直而十分地精神;常看到他一身“沙家浜”里新四军打扮,新买的“18”自行车锃新得一尘不染!二哥倒是有点“寡言”不多话。表妹,那一看也是自信能干人,大方而热情,典型的“北方”麻溜大姑娘型。
因为自己语言差异大,我们和几个表姊妹都不太搭话。二哥,因为见得多点偶尔会寒暄不多几句,倒是挺和气的。九几年出差再见面,二哥在我们到北京后的第一站,还带着我去了他大舅哥的饭店吃过一餐饭,因为互相熟悉很久了,大家就都很热情了。大表哥也在家里展示自己的豪华音响设备同时,让大表嫂烙了一盆“馅饼”当接待餐!表妹,小萍后来自己承包了商场的“鞋柜”拉我们住到她家附近的企业招待所住下,每天都和我们闲暇聚在一起。老北京家里人的亲情,不断地有了新的增色交往。
六七年待在北京的那段时间,有好几个月。也正是“文革”热闹的时段。中途,我俩有过返回的打算。无奈,时局不安;走到武汉时火车临时停开,过不了长江大桥啦!没办法我俩又折返北上。先去了郑州表叔家,待了几天,那时“铁杉”表叔(郑铁路局总工)情况很不好,一家子也是五、六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一起挤住在三十来平米的小房子里,表婶很艰难地从不宽裕的生活费里挤出几十块钱打发我俩离开了郑州。
没地方可去,只好到车站邮局给学校里的表姑打电话告诉情况。表姑一听,赶紧叫我们还是回北京呗!那时,大家的条件都不是很好。姑妈家也就只有两间不大房,做饭在走廊上。表姑家虽是独门小院子,也只有三间房可以住人,西屋让出给别人了,东屋本就只是个杂屋也让外人占了。好在当时天气正过盛夏,我俩小伙子没多少盘缠折腾的日常琐事。好赖又稀里糊涂的在北京度过了几个月。待到九月底,秋天来了!又碰上国庆节快到了首都开户清查“不当滞留”人员了,加上我们自己来时没带几件衣服,每天顿时感到气温冷得不能适应。国庆节前,好在坐车不用买票,几天几夜的火车摇晃着回到了雁城衡阳。
一九九二年,“又是一个春天”。此刻,全国各地都已经是蓬勃发展时期,我家二哥(双胞)一直算是个折腾家的,忽悠着我们和表妹搭上了线,他说是找生意做,实际上是拉了个费劲能花钱的人一起又去了一次北京。在表妹家附近租住了一段时间,也没啥收获。只是那时年纪大了许多,再一次去了一趟颐和园、天安门广场、北海啥滴地方。九六年,单位派我和老袁出差。我又再次去了北京。我去了表姑家,朝阳公园附近。刚察胡同,表叔又在外头东四四条附近叫我们吃了个饭。表婶已经老了许多,倒是还记得她做的辣得我都不敢吃的“剁辣椒”。表妹,生计颇艰苦忙于自己的生意。时间不巧表妹和大表哥都忙,就没来得及再有聚会。这时,北京就已经展现出更宏大的变化预朝方向了,四九城开始往四边扩散,五环已经出具轮廓,外地人在北京已经多了起来。有个衡阳老乡嫁到王府井大街旁都开启了餐馆!王府井旁还有了繁华“夜市”市集。北京西客站早已非凡热络,游客疯激超过了老北京站几倍!
最后一次去北京,天安门更广阔,国家大剧院已在规划建设之中。复兴门内长安街上国家农业展览馆对面的铁道部大院附近,已经看不出古旧老街巷的痕迹。我和老袁特意去寻找了半天“劈柴胡同”(传说中,解放前我家住址)的印记,根本就都无法寻觅到一点踪迹。
草草的,记得几十数年里许多往事,留在笔下的也就是三言两语。好在还有点我那个年代的味道。很不容易的“挂一漏万”。念念不忘的,是我心中不少前辈的样子,他们曾经生活的岁月;可惜,很少留存到今天。还留在那里的,亲人们,我们这一代真滴老了!下一代,很难再提起亲缘联系。但愿,还记得自己的祖辈痕迹。